第44章 蛇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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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三分。
这就是常空作为小学时期“双子星”主攻手的凭借。
理科联队场下的队员们疯狂尖叫起来。
李国庆对于刚刚那一记超远的三分球又何尝不惊叹。
但接下来的三分钟，李国庆才是真正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恐怖的投篮机器。
常空每一次从接球、运球突破到投篮，几乎都在十秒左右，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一秒钟。
但更多的时候则是接手就投，不管在什么位置、不管多远，只要常空出手，就几乎没有不进的球。
刚刚的两分钟里，理科联队发起了五次进攻，常空投篮4中3，中的全部是三分球，一开始罚球线起跳的两分微微偏出。
恐怖的投篮机器加上恐怖的三分命中率，让分差迅速缩小。
在文科联队紧急暂停时，比分差距已经拉到了3分，理科70：73文科。
常空一人狂砍9分。
隔了七年的时间，再次看到徐万里和常空在赛场上“双子星”重现，蒋晴晴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她何尝不记得七年前在场上赢得阵阵欢呼的男孩儿们，那时常空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开心和清澈。
而现在……常空甚至都不怎么敢看自己了，本姑娘是得长得多不待见人才会这样。
哼！
念及至此，蒋晴晴心中一阵不爽，微眯起眼睛斜睨向正在听着李国庆讲战术的常空。
常空背后一凉，似是有所感知，他悄咪咪地回过头去，蒋晴晴却瞬间变脸，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看着常空，微微一侧脑袋。
这一笑不要紧，坐在旁边的男生们都快疯了，所谓的“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了。
20秒暂停时间结束，双方回到场上。
气氛明显不同了，常空刚上场的时候，文科还是在重点盯防徐万里。
暂停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死死地盯住常空。
只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常空只是将球在手中停留的时间从十秒变成了五秒、三秒，甚至更快而已。
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嗯，没在开车，就是字面意思[\/手动狗头]。
过人或者晃人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简单，加速、急停、背后运球加一个小撤步，出手。
但文科联队对常空密不透风的防守也给进攻的节奏带来了一些干扰，于此同时，刘大雄也抓住每一个理科联队的漏洞进行闪电般地进攻。
“不愧是校队的一把手。”李国庆在台下赞叹道，他朝向场下替补的队员们，“虽然偶尔刘大雄打球会有小动作，但也确实是可圈可点，大家好好观察一下他的步伐和动作，这是真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老师，这句诗是形容一个人很风流……”
蒋晴晴的声音让李国庆的表情一僵。
“就，就字面意思，字面意思哈哈哈哈……”李国庆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似是觉得折了面子想找补点儿回来，转身问蒋晴晴，“我们蒋校花知道这刘大雄是国家级武术套路比赛铜奖的获得者吗？”
蒋晴晴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他练的什么拳？”
李国庆回过身来，看着场上的战况，常空、徐万里“双子星”和“恶熊”刘大雄打得不分上下，甚至隐隐上风，比分的差距也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他练的……好球！”
徐万里接到队友抢断回传的球，猎豹一般启动加速，熟练的运球晃得对面的防守队员眼花缭乱，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篮球已经被稳稳地送入篮筐。
比分理科77：79文科。
虽然还是文科联队领先，但李国庆明显的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了。
“别看这刘大雄身材健硕，他练的却是以柔劲为主的蛇拳，少林五行拳中的一门。”李国庆眯起双眼，总想从刘大雄的步伐中看出一些门道来，“据说他运球过人这‘片叶不沾身’的功夫，就是他和他的私人教练从那蛇形拳中琢磨出来的……他管这步伐叫做‘蛇形步’。”
李国庆心中一紧，他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刘大雄都还没有施展出他引以为傲的绝技——蛇形步。
刘大雄持球，他看向体育场上的计时牌——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5分钟的时间。
“本以为能轻松拿捏，没想到确实收获了惊喜。”他冲着徐万里说着。
徐万里摇摇头，毫不掩饰言语之中的戏谑：“这对你来说就叫惊喜了？”
理科联队的五人迅速回防。
刘大雄面色有些阴沉，他深吸一口气，舔了舔自己有点儿发干的嘴唇。
如同蟒蛇的蛇信子一般，居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常空看着运球缓缓跨过中场线的刘大雄，他的眼睛好像变得有些古怪。
暖流涌入双眼，常空和刘大雄的视线在空中对撞。
那哪里是人类的眼睛，那分明就是一双蛇瞳！
常空瞳孔一缩。
愣神之际，刘大雄瞬间双腿发力，向左迈步，重重地踏在地上，惊奇的是，这一步极其大力，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同时腰间似是涌上来一股怪力，让身子呈现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弯曲角度，下一秒，又是重重踏出却悄无声息地一步，刘大雄像极了一条滑溜溜的巨蟒，从防守队员的右侧“钻”了过去。
无声无息、快如疾风、又柔韧如蛇，这便是刘大雄的“蛇形步”！
“常空来联防！”徐万里大喊着，迎向直直地冲向自己的刘大雄。
但常空没迈步子，像是没听到徐万里的呼喊，就站在三分线外，看着刘大雄“化作”了一条巨蟒，在呼吸之间便过了两个人。
常空的表情有些呆滞，但更多地是震惊。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丝，虽然也只是泄露了短短的一个瞬间，但还是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李国庆站起身来：“去两个人！徐万里防不住……”
又是一个诡异地弯曲，刘大雄的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接连迅速地变向让徐万里看得都有些眼花缭乱，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大雄已经跑到自己的身后了。
“啊——”又是一个暴扣。比分理科77：81文科。
徐万里走到常空身边，语气略带幽怨：“怎么回事儿，我一个人盯不住他。前面几节他估计是收着打了，我还能看住，最后一节放开了，他这个变向的频率实在是离谱得很……”
常空的眼睛依然是死死地盯着刘大雄，每一个动作细节都化作了一张张图片在脑海中重复、演绎着，他拍拍徐万里：“再、再看十秒，十秒。”
徐万里一愣，随即脸上一阵狂喜。
刘大雄有他的绝技，而常空自然也有他的本事，除了绝对三分之外的本事。
徐万里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原本紧张焦虑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好家伙，没问题，靠你了，我们再帮你争取十秒。”
“啪”刘大雄抓住理科联队队员运球的漏洞，伸手断球，诡异的蛇形步再次启动，向着理科的半场狂奔。
“回防回防！”李国庆在台下大喊着。
常空站在刘大雄的身后，看着他的动作，周围的时间好像变慢了许多。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常空轻声念叨着。
胸腔里的火炉又开始燃烧，汩汩暖流也随之开始蔓延向自己的四肢。
徐万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常空，招呼着队员们：“两人联防！”
……
鬼神此刻套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一套校服，安安稳稳地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时不时用导盲杖敲打着地面，发出细小却有节奏的声音。
按理说，凭借他帅气到极点的面庞，想让人不注意到他很难，但此刻方圆十几个座位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难得大帝有如此雅兴。”
话音未落，鬼神两旁的座位上突兀地出现了两个中年男人，一黑脸一白脸，倒是都长得有模有样。
与黑白无常不同，这两人的服饰倒是五颜六色——黑脸那人穿着一身儒雅的米色长衫，手拿着一把檀木折扇，白脸那人身着干练的藏青劲装，腰间挂着一个精巧的小匕首。
若是徐万里在这儿，肯定认识这两位，或者说至少认识腰间悬挂着那刻画着玄妙图案小匕首的魁梧白脸男子。
“文曲武曲两位老爷子怎地有功夫从天庭下来看球啊？”鬼神面色如常，似是早就知道两人的存在，“早点儿过来坐多好，硬是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怪累的。”
两人默契地同时拍了拍鬼神两侧的肩膀，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黑脸文曲星君笑眯眯地说道：“我两人在天上待得有些无聊，接了本缔结神书到人间混些时日。”
白脸武曲星双臂环抱于胸前，看着篮球场上的某道身影，赞叹道：“那个孩子挺不错啊。”
鬼神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您二位肯定也感觉到了。”
黑脸文曲星依然是微笑着，但眼神中多了些凝重：“庆甲，守护好那个孩子，他已经成为整个三界的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