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跟你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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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几年中元节刚刚造出来的叛神吗？”
栏杆上的男人小声嘀咕着：“……虽然实力上似乎只有勉勉强强的c序列。”
在那一刹那，男人心中的危机感一下子拉到满值，伸手就要去拿放到一旁的匕首，却摸了个空。他提上裤子，警惕地看向四周。
“你是在找这个吗？”鬼神把玩着刚刚被磨得锃光瓦亮的匕首。
虽然戴着一副墨镜，但男人仍然能感觉到那镜片后面眼神的轻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说出了反派的经典台词。
鬼神点点头，把匕首随手一扔：“若是你早些把这女人杀掉，或许我感受不到你的气息，可你先是磨了十分钟刀子，又跟她聊了这么久，估计再过十分钟你俩都把孩子名字想出来了。想要忽略掉你这个讨厌气息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男人转向鬼神，没有言语，只是握紧了双拳。
“叛神”、“感知到自己的气息”这些词汇让他心沉到了低谷，这几年他一直隐藏得很好，也因而一直能在先生身边做事。
而至于那些没有隐藏好的叛神……魂飞魄散，这便是他们的结局了。
而如今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眼就看破了这幅人类的皮囊……
鬼神的眼中，男人周围逐渐氤氲出紫黑两色的雾气，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看来马上佛界闭关的消息你们也都知道了，是又呆不住想出来逛一逛了？”
“你不像是地府的行者，你到底是何人？”
男人沉声问道，他感觉得到面前这人并没有地府行者的气息，更是没有行者专有的斗篷，甚至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似乎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这让他更加不安起来。
鬼神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李嫣和已经肿胀起来的脸颊，他眯了眯那血红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叛神：“要不……你猜猜看？”
“给你三次机会。”鬼神伸出三根手指。
那叛神猜测道：“你是天庭来的杂种？”
“呵……天庭的杂种这话说得倒是对的……”鬼神也不气恼，仔细思索了一下后，甚至还对此表示了赞同，“不过你猜错了，还有两次机会。”
他拿起导盲杖指了指叛神的胸口，提示道：“你可以问问你身体里的那个厉鬼，看它认不认得我。”
叛神心中一凛，他感受得到，从一开始体内的厉鬼就开始不住地颤抖，面前这位……
“是祂，是祂，就是祂……”叛神体内的厉鬼之灵发出绝望的嘶吼。
“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那叛神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出如此失误的举动。
“唱跑调了！”鬼神嘎嘎坏笑一声，“我可不是哪吒那小鬼。”
“还有一次机会。”
两人又僵持了数十秒，鬼神见他还是未曾知晓，暗叹一声，抬起手，卡片上的金色纹路短短几息之内就弥漫开来，中央的“阎”字也熠熠发光。
那叛神不认得眼前这人，却十分认得他手中的卡片。
“阎罗帖！？你是地府的行者？”
那叛神双脚发软，险些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嗯不错，有进步……但只猜对了一半儿！”鬼神笑眯眯地看着这位仅是c序列的叛神，身上的气势逐渐蔓延开来。
叛神觉得周身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他吃力地呼吸着，虽然已是叛神之躯，但仍是寄居在人类的躯壳之中，即便是有厉鬼怨气和神力的支持，此刻一张脸已经憋得发紫了。
“吼——！！”
那叛神口鼻七窍中渗出鲜血，身体也开始剧烈地膨胀，甚至都能看到肌肉和獠牙在一点点地生长，身上的水分也被体内骤然爆发的热量蒸发，丝缕的雾气缠绕在他的周围。
一股超越c序列的恶鬼怨气弥漫开来。
那叛神膨胀到足足三米有余，邪笑着俯视着鬼神，一抬手，一节骨头从他的手掌心缓缓钻出，竟是化成了一柄骨质的匕首。
鬼神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叛出天庭地府，夺生灵之肉体，乱三界之节律。依三界律法，受阎罗帖，当入十八阎罗地狱！”
霎时间，千万道烈火从卡片中飞射而出。
那叛神深知这阎罗帖的威力，不敢大意，只听“轰”的一声，地面蔓延开道道裂痕，叛神在这一声巨响中高高跃起，竟是堪堪躲过了飞来的勾魂索。
“骨流星！”他嘶哑的声音在暗黑的夜空中响起。
他的双手仿佛化作了机枪，只不过枪械是喷吐着火舌，而他……喷吐骨头。
于是画面变得毛骨悚然起来，这叛神的臂骨仿佛不要钱一样倾泻着，在空中化作锋利的刀剑，月光闪耀下，化作一道道带着寒光的流星，向鬼神直直地冲过去。
鬼神嘴角有些抽搐，他看了眼天上。
要是天上那位老哥带着他的小黑狗来的话，肯定爱死这个叛神了。
鬼神轻轻打了个响指，指尖蹦出一点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果说月光为那骨流星中的刀剑增添了更多锋锐之气，那么对于对于鬼神的小火苗来说便是引发燎原之势的阵阵东风。
“轰——”
刺目的火光瞬间包裹了叛神和他的骨头们。
远远看去，那教学楼的楼顶就像是绽放了一朵火焰的玫瑰。
火焰散去。
此刻，那叛神浑身被黑色的勾魂索紧紧缚住，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了所有的神力，只要有一丝波动，勾魂索便会燃起赤色的火焰，直烧灵魂。
“这天上的传承里确实有不错的东西。”鬼神满意地点点头，勾魂索上的赤色火焰足足烧了一刻钟才停息，地上的叛神已经是不得动弹，奄奄一息，“哎，能打听个事儿不？”
“我要是说不能呢……”那叛神声音十分虚弱。
鬼神翻了个白眼，血红色的眸子一闪，勾魂索上再次燃起了赤色的烈火。
一刻钟过后。
“现在能商量了吗？”
“不、不……”那叛神依然嘴硬。
于是赤色烈火再次燃烧起来。
叛神在火焰中哀嚎着：“不是不行——！！”
火焰熄灭。
“以后说话别结巴，容易误会。”鬼神摸摸鼻子，想到了某个姓常的复读机。
“我、我能获得什么好处……”那叛神还想讨价还价。
鬼神皱起眉头：“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提条件吗？”
“嘿……我肯定是知道点儿什么，所以才敢跟你提条件啊……”那叛神竟是突然笑起来，“你松开我，我就说。”
话音刚落，身上的锁链竟是突然虚幻起来，被压制的怨气和神力也微微松动。
“别想耍什么花招。”良久，鬼神淡漠的声音才响起来。
锁链缓缓消失。
鬼神负手而立，手腕上，那黑色的纹身闪烁着微弱的星光。
从他和常空缔结了守护关系以来，他都感觉到缔结神书中某种奇异的力量好像在不断地禁锢着自己的神力。
从前没有过多关注，是因为他感知得到，这股力量来自宇宙的本源规则，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用好这股力量，将会为自己再向上突破、探索老头子所说的传中那个新的境界提供无可估量的好处。
只是……今天的这个瞬间，他觉得这股力量有些拉胯了。
自己完全失去了和体内神力海洋的连接，不用说地府的鬼神神术和刚刚修炼数日的星辰神通，就是那右眼的往生瞳也无法施展了。
此刻的鬼神，与普通的盲人无异。
叛神靠着天台的栏杆坐起来。
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叛神，开口问道：“你身上……有那个卷轴吗？”
“有。”叛神老老实实地点头。
“谁给你的？”
“财先生，我们都叫他财先生。”
鬼神眯了眯眼睛，这个“财先生”之前在朱奉国那里也有听闻。
叛神微微调动着自己体内的怨气，形成一片薄薄的雾，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那个带着墨镜的地府行者，那人居然不为所动。
又或者是……没有发现？莫非……
“你是……何时成为叛神的？”鬼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那叛神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站起了身子，他朝着鬼神踏出一步。
还是被他发现了。
鬼神心中暗叹一声，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冷静：“想死吗？”
“想，但现在的你……还能做到吗？”叛神似乎逐渐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也好。”鬼神将导盲杖收到自己的灰布袋里，活动了一下脖子、手腕脚腕，冲着那叛神找找手，“来，本帝……跟你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