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就是科研界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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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窈了然便没有再说话。
听着段教授有条不紊地说着开会内容，萧窈悄悄打了个哈欠。昨天有灵感，一下把图纸都画完了，搞得有点晚，今天就有点睡眠不足。
就在萧窈时不时低头打盹的时候，对面一道不大不小，满是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什么样子？”
刚才还三两成组讨论着的专家们都停了下来，一瞬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在座的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都是有素质的人讨论都是轻声细语的。这句话一出来就显得很突兀，也很不给面子。
萧窈对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眼尾一扫，当即挑眉问道，“怎么又是你这幼稚园小朋友？”
“你……” 许昌文听她提幼儿园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快闭嘴吧，烦死你了！”萧窈不耐烦地打断他，并送了他一套免费白眼套餐。
“董老，这可你的学生，这么没大没小你可看见了。”
许昌文知道自己说不过这小丫头，转头就把矛盾对向了董教授。
董教授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我宝贝徒弟年纪小 有些任性，一天就瞎说大实话，半点不会虚与委蛇，我也很头痛。”
其他教授专家们没忍住闷笑出声，又连忙别头忍住。
“说也奇怪，我这个徒弟一向最是乖巧懂事，进了这屋后跟谁都是客客气气地叫前辈、老师，怎么就出了个例外呢。咱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发现问题应该有先自查的觉悟，免得贻笑大方。”
其他教授专家们对视一眼，暗自交换眼神。
这老董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那不是他先仗着长辈找人家小丫头的茬嘛？
都知道老董是个护犊子的，这许昌文非招惹他干嘛？
这许昌文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然干嘛针对一个学生，平白跌了份。
还真不好说。
计算机研究所的内部问题他们不清楚，但有接触的人对于段戍德、许昌文的人品行事还是有所了解的，也不难猜出事情的大概。
许昌文气结，却也没胆子直接跟董教授叫板，眼睛转了一圈开始从别的地方找茬。
“不是说今天是超级计算机开发的研讨会，为什么会有物理学和材料学的专家？”
其他专家闻言，眼神晦涩地在段戍德和许昌文的身上转了一圈，默默吃瓜。
“我请的，我觉得物理学和材料学是计算机发展的基础，物理学和材料学的发展对于计算机的发展和研究有着积极的推进作用。”
萧窈没等段教授开口，神态自若地直接作了表态，仿佛她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半点违和和心虚。
其他教授们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是震惊了一下。计算机研发小组发起的会议，副组长不知道与会人员，反而是一个小丫头能够邀请人，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大家都知道老董很宝贝这个小徒弟，也知道这小丫头在科研这方面很有天赋，但没想到计算机这边她也插了一脚？看样子还分量很重？
许昌文皱眉，张口还要说什么。
“怎么说？”一道不大的声音传来，直接打断了许昌文的话。
萧窈扭头一看，艾玛，大领导什么时候过来的？
眼角抽搐了一下，萧窈有些心虚，大领导是不是看到她开会睡觉了，呜呜呜呜，大领导会不会觉得她不敬业，那她下次还能要到好吃的吗？
手肘被怼了一下，萧窈回神就见旁边熟识的技术员在给她打眼色，示意大领导还在等她回话。
萧窈清了清喉咙，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眼大领导，才继续道，“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硅谷这个地方，我最近做了一份调查，深入了解了一下漂亮国等先进国家，在电子科技这方面的发展历程。”
“在这份调查中发现，硅谷对于其电子科技有着推动式的贡献，其中原因我想我不必细说，打个比方 我的脑子可以没日没夜的运转计算 编写代码 但是我的身体它成受不了，所以我会被迫休息停止工作进度。”
“物理学和材料学给我们提供的帮助就像是身体躯壳，他们的承载能力更大，我才能发挥的更大，说白了他们承受到什么程度，我就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众人沉思，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道理。硅谷他们也都知道，小丫头的意思他们也都懂了，现在的外在载体限制了内在发挥，所以需要他们参与进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我们内部技术方面已经发到这种水准了吗？
以前可能暂时没有，但是现在萧窈来了一切的情况就不同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马上就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许昌文立马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不同意 外在只是一个载体，计算机重要的还是我们研究的程序部分才是重点。他们再好我们的技术跟不上也没有用，所以我觉得叫他们来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主要还是研究探讨我们技术上的问题，只有攻克了我们的技术问题，才需要去想其他的。”
萧窈看见他就烦，直接开怼怼模式，“你这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还真没叫错，满头白发了竟然还如此狭隘，收起你那不知所谓的优越感，领导说了要两条腿走路，你怎么一点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精髓。”
许昌文看了眼大领导，极其败坏地指着萧窈，“你个毛头丫头知道什么。”
萧窈眨眨眼睛，开始忽悠。
“至少比你知道得多，我知道你一个人生不了孩子，你想生孩子就必须娶个媳妇，男人和女人就是两套完全不同的系统，你的精子可以无限再生，每时每刻都在产生你要多吃点蛋白质高的东西产生的还能生产的更快。”
“但女人身体里携带的卵子数量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可再生。这完全就是两个系统模式，但只有这两个模式进行交流，才会产生全新的基因序列。计算机不也是吗？外在和内在完全不同的两个系统，才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全新的计算机，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许昌文脸和脖子涨的通红嚷嚷。
“怎么会是歪理呢？有生物学的教授在吗？我刚才说的错了吗？”萧窈装模作样地在后面的人力张望。
“有。”等待开会的，凑热闹留下的生物学教授激动地举起手，“完全没错。”
生物学教授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有些激动地看着萧窈，“萧窈同学，没想到你对生物学也有研究，欢迎来我们生物学实验室交流学习，你母亲就是生物学的翘楚，相信你在这方面天赋也一定不俗。”
萧窈摇头，“生物学就算了。”
生物学教授急了，“怎么就算了呢，你刚才的发言就很深刻，你对于人类的由来没有兴趣吗？咱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生命现象和生命活动规律，基因学也很好玩的。”
生物学教授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种骗小孩子回家的怪蜀黍的味道。
萧窈看着激动地生物学教授，有些遗憾地表示，“其实我倒是对让男人生孩子这一部分很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做不到，所以我对于母体被寄生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谁都不会喜欢自己所属的类别是被寄生体不是吗？”
生物学教授有些激动，“被寄生？萧窈同学这怎么说的，孕育是一件很伟大的繁衍过程，怎么会是被寄生呢！”
萧窈来了兴致，“你是不是觉得子宫是受精卵嘴温暖的摇篮，最安全的港湾？”
她最喜欢干这种打破别人梦想的事情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生物学教授有些迟疑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萧窈眼睛一亮，这个她可有话题了，那个纪录片她可看了三遍呢， 袖子一撸，开整。
“可我觉得子宫就是一座专门为受精卵准备的牢笼，用于遏制它的过度发展和索取，让它始终保持在一个母体机制认为安全的数值内。”
“比如当受精卵发育存在不合理现象出现，就会直接被判定不正常而排出体外，我们称之为自然筛选。一旦它有过度吸取母体养分导致母体生命受到威胁的恶劣的行为，也会毫不留情地把它排出体外，也就是流产！”
“只有发育正常又恪守本分的受精卵才会在母体中成型，直到它打到母体承受的极限再排出体外，就是我们说的妊娠分娩。而整个过程都在子宫这座受精卵的监牢、母体的守卫者--子宫，的监控下完成！”
一室静默，大家觉得匪夷所思，但一细琢磨却也没什么不对。一时间大家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不知羞耻，简直不知羞耻，一个女孩子在公共场合大谈这些....简直是不知所谓。”
许昌文激动地站起来嚷嚷，可算让他逮到机会了。让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哼。
萧窈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你确定你是一名科研人员？而不是封建王朝的老古董？”
“你胡说，我这是就事论事，你不要乱给我戴帽子。”
许昌文眼睛小心地扫过一直没出声的大领导，见大领导只是低头喝茶并没有在意刚才那丫头的话才松了口气。
萧窈故作天真地把胳膊杵在桌子上，两手托腮一双大眼睛看着许昌文。
“我以为搞科研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更客观更理智的面对各个领域的知识和观点，而不应该像个老封建一样，故步自封，一意孤行。”
这臭丫头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下来，是恨不得他立马就被打为封建毒瘤吗？
许昌文气急了，脑门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也不管什么名正言顺了，只想把脏水赶紧泼到她身上，孤注一掷的喊道，“你，你这完全是为了给自己老师机会 乱说一气。”
话音未落，萧窈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那速度快的等众人反应过来，许昌文已经被杯子打中了。
许昌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当着大领导的面做这种事，手捂着被打中的额头愣在了原地，一时竟然忘了喊冤叫疼。
房间落针可闻，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个个偷偷地瞄坐在首位的大领导。
萧窈却不管那么多，挽着袖子站起来对着许昌文就开怼，“你果然只活在幼稚园，还玩拉帮结派呢！你确定你是搞科研的，不是搞钻营的？科学研究领域里最可恶的就是你这种满脑子专营，党派的家伙！”
“你之前说的话那是学术争论，你刚才说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结党专营的弄权者！科学我们可以争论支持自己觉得正确的理论，但科学里不应该有拉帮结派这种思想！这是对于科学的不尊重！”
“我们现在坐在这里是研究学术，不是玩弄权势，你要想搞派别搞权贵你不应该来这里，你应该去发展仕途。”
这话说的就非常敏感了，有些潜规则一直有，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搬到台面上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偷偷瞄着大领导的脸色。
董教授焦急地看着萧窈，再看看大领导。段教授也有心拉拉萧窈示意她注意分寸，奈何萧窈根本不理他。
“就因为有你这种拉帮结派的人，有多少科学家想回来而不敢回？让祖国损失多少能人志士？他们为什么不回来？不爱国吗？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他们不但要搞科研还要看脸色，学奉承，搞关系！”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们只想专心搞科研的。没有良好的科研环境，才是造成祖国人才流失的根本原因！你这种人就是祖国科技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国家科研界的罪人！”
萧窈骂爽了，一屁股坐下，拿起旁边技术员的水杯喝了一口，好久不说这么多话，太渴了！
会议室里的教授专家们沉默了，因为他们感同身受，有时候他们也很无力。外行领导内行真的是有苦难言，该批复的东西你找关系就很快，不找关系就只能受着赔笑脸等。
好像他们每个审批每个项目都是为了自己做得，要求爷爷告奶奶地看人脸色，憋屈吗？真憋屈！
许昌文惊慌地看着大领导，大领导一直没有说话，神色也没有变化，他心里没底，这丫头这几句话真是杀人诛心啊。这帽子扣的太大了，这是要毁了他啊！
不能放弃，他还可以在抢救一下，“你，你别乱泼脏水，你就是想搞……”
“够了……”
首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会议室内再度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