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名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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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男人去洗澡准备针灸。萧窈便给他熬药，做准备工作。等他喝了药，萧窈下完针刚要像昨天一样出去，却被他喊住了。
“我今天去镇上打听，还没有确切消息传过来。”他说。
“嗯，这个时候的通讯没那么发达，地震再损坏通信设施，消息延迟很正常。”萧窈理所当然地说。
“我明天再去看看。如果有消息的话他们也会来通知我。”他看着她。
“嗯……好。”萧窈看着他的眼睛，坐在床边，“你喊住我，不光是为了说这些吧。”
“……我，想去支援救灾。”他迟疑了下观察着她的神情。
“我猜到了，可我并不建议你去。”萧窈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我是一名军人！”他一脸严肃。
萧窈一脸正色地看着他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在正常情况下也支持你的行为。但是，眼下你的情况不允许。大灾之后有大疫，7月的温度会加速细菌的生成。我们距离较远就算你明天出发，
等你到那里也已经至少是灾后的第4天了。你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你的腰伤也不可以吃重。所以，即使你去了也并不适合直接参加救援工作。”
“你说的我都想过，可如果真的很严重，我不去一趟心难安。”他垂下眼眸，低低地说。
萧窈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是呢，看着男人的样子故意若无其事地说：“你要想去也不是不行。”
闻言男人抬眼看她，有些诧异。
“怎么，觉得我肯定不会答应，是不是都想着趁我睡着了来个不告而别？”萧窈白了男人一眼，“我同意你去，但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跟你一起去！”萧窈看着他认真地说。
“你不必……”他皱眉说。
萧窈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接着道：“我去有我的理由，其一：我必须对你的身体负责。其二：我曾经亲身经历过文县8.0级地震。并在大学期间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过启元8.2级地震的灾后救
援工作，我有丰富的震地生存救援经验。其三：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见男人呆呆看着她，萧窈撇撇嘴：“怎么，你以为你媳妇思想觉悟就那么低啊？”
“是我错了。”贺冬晨看着她调皮的样子，内心复杂。看她对着旱厕嫌弃，看她咽二合面饼子的不适应，看她农活一窍不通的样子，他以为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如此娇气的她
也曾主动去危险艰苦的灾区支援，是他小瞧了她。
“哼哼，知道就好！我可是很厉害的。”萧窈一脸傲娇的小模样
愉快地收了针，一边消毒一边问穿衣服的男人：“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先收拾你的东西，我去找趟大伯。今天没消息明天一早去镇上。”贺冬晨说完就走了出去。
萧窈，把银针和草药放好，又去把贺冬晨昨天洗好的她的衣服也放在一起，然后就是牙刷和牙膏了。唔，她该用什么装呢？这个时候出门时用啥？包袱？背篓？包包有吗？
正站在床前摸着下巴沉思，就听见了脚步声。是贺冬晨和贺母进来了。
“娘，快进来坐！”萧窈忙把东西推到一边，拉着贺母说。
贺母看了床上的东西一眼，拉着萧窈忧心地说道：“瑶瑶啊，冬晨说去支援灾区，我们拦不住。可你一个女娃娃，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干嘛？你就在家好好养伤，咱家也不用你干活，咱不跟他
瞎折腾去。”
对于小儿子要去灾区的事情，贺母是不愿意的，他身体还受伤呢，可她拗不过儿子，只能随了他。
“娘，冬晨伤还没好的，我不放心他就这么自己去。而且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不是。”说着靠近贺母耳边悄声说：“娘，我去好盯着他啊，免得他不顾自己往上冲。”说完跟贺母眨眨眼。
贺母想了想，小儿媳妇说得也对，有个人盯着小儿子免得他不顾自己，再说有媳妇跟着他就要顾念着媳妇，凡事也会有所顾虑。
“瑶瑶啊，可就是辛苦你了啊。”贺母抓着萧窈有些不舍。
“娘，没事，有贺冬晨在呢，你放心吧。”萧窈抱着贺母的手臂笑着安慰。她可不能被留下，她还打算在路上抓紧扎他，赶在贺冬晨参加救援工作前尽量治好他呢。
“行吧，那你们注意安全。冬晨，你可要把瑶瑶给我照顾好，把儿媳妇给我好好地带回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贺母对着贺冬晨交代。
“好。”对着自己老娘，贺冬晨乖乖地应声。
贺母走后，贺冬晨看着床上被推到一边的东西，翻出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开始整理。
“我要怎么装这些东西？”萧窈一向喜欢：不懂咱就问。
“我会装到我的背包里。”贺冬晨说。
萧窈看着他利落地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留了一身衣服和洗漱用品，然后就把她准备的东西一一放进去装好，再然后就是给她买的鸡蛋糕和屋里唯一的茶缸子被扫了进去。唔，一切从简也不
沉，那他背就背吧。
下午无事，萧窈就教导大山和小洼学习。别说哈，这时候有个别字还是跟现代有些不同的，还好，她的兴趣比较广泛阅读的文章读物比较多，所以没有难倒她，不然可就要在孩子面前丢人了
。
贺冬晨和萧窈要去灾区的事，全家都知道了。所以，晚饭时的气氛比较沉默，萧窈也是默默地吃饭。
晚饭过后，村长大伯带着儿子过来了，贺冬晨被叫去正屋说话。
萧窈没去正屋却迎来了贺大嫂，忙把贺大嫂拉进房间坐下，刚要去倒杯水来却被贺大嫂拉住。
“弟妹啊，你跟着二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去多远，嫂子不知道该给你们准备点啥，老话说穷家富路，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点心意，你收好了。”说着贺大嫂就塞过来一卷钱，五块十块的。
“大嫂，我不能收，你们也不容易……”萧窈连忙拒绝。
“弟妹啊，你别推辞，我和你大哥也就这么多，你别嫌少。你呢先拿着，这闹了灾我们帮不上忙也想尽一份心力。而且你们出门在外的，你拿着防身。你要过意不去啊，就当是我借你的。”
贺大嫂打断萧窈说。
“这……行吧，那我就先收着下了。”推辞不过，萧窈只好暂时先收下。
一夜无话，天还没亮，萧窈被贺冬晨叫醒。穿好衣服，萧窈迷迷糊糊洗漱后，就低着头跟着贺冬晨往外走。走着走着，一头撞上了贺冬晨的背。捂着额头从男人背后探出头去看原来是贺母站
在门口。
“娘？”萧窈疑惑地喊着。不会是来拦人的吧，想着扫了男人一眼。
“我烙了些饼子，还有拿了些酱菜给你们路上吃！”说着贺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儿子。“拿着呀，里面二合面的是你的。白面的是瑶瑶的，她吃不惯二合面你别给她拿错了。”
“娘……”萧窈红了眼眶，贺母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妈，也是每次她出门就准备各种吃的。
“哎呀，可别哭，不吉利。快走吧……早点回来！”说着把他们赶了出来，关上了门。
看着关上的院门，萧窈心中难过。却被人拉住了手，她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
“走吧，我们会回来的。”说完，贺冬晨大步走出。
从天色蒙蒙亮走到天色大亮，两人一路无话，贺冬晨是本就不爱说话，萧窈是累得不想说话。
跟着贺冬晨一路走到镇上，她已经累得不行了。所以贺冬晨去找战友问情况的时候，她果断选择等在原地。
见贺冬晨不见了身影，她转目四望，看到有一家店开张，萧窈走近一看是一家药铺，巧了不是。二话不说进去补了些要用的药草。赶在贺冬晨回来前回到原处。
“还是没有确切消息是哪里地震。”贺冬晨说道。
萧窈想了想说，“我们去医院！”。
贺冬晨看着他，眼神一闪。随即拉着她快步往卫生院方向走。两人还未到卫生院，就见2.3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急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护士，一行人匆匆忙忙地上了一辆解放车。
贺冬晨二话不说追了上去，就见他跟开车的人说了什么，还给他看了证件。然后连忙回身，迎了萧窈就扶她上车。
萧窈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才听贺冬晨说，原来这车是军区的。部队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命令，已经第一时间就出发了，特意派这辆车去接各个医院去支援的医护人员。他跟开车的战
士报了番号，说明缘由，便让他上了车。
跟车上的医护人员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大家知道他们是主动去支援灾区的，也觉得他们俩思想觉悟高，有奉献精神，对他们颇为和善照顾。
萧窈挑了挑眉看向贺冬晨，怎么样，我机智吧？
贺冬晨揉了揉媳妇的头发，给她往外掏饼子，早上都没来得及吃饭。打开布袋子，饼子的油纸包旁还有个小小的布袋，贺冬晨捏了捏递给了萧窈。
萧窈接过来疑惑地也捏了捏，手顿住了，是钱……贺母给他们准备的。昨天大嫂给的贺冬晨让她先收着，用不上回来再给大嫂。没想到贺母也……萧窈觉得手里的小布袋沉甸甸的。
“你收好。”贺冬晨说道。
“嗯。”萧窈郑重地把小布袋收好。
沿路又接了一个县的医生后跟县医院的医生们汇合，就直奔灾区了。一路上颠颠簸簸，路是极不好走。
萧窈不自觉地想起了现代那句话：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颠婆了两天两夜后，在第三天的下午他们赶到了目的地。外围的道路已经被先赶到的士兵们清理出来，他们坐车进去了一段后不得不停下来，再想往里面车就不行了。
贺冬晨两人下车后跟医生护士们道别分开，医生护士们被士兵们带去他们工作的地方。
贺冬晨让萧窈在原地等着，自己跑去找士兵问情况。
萧窈看着满目的残垣断壁，想着这里在睡梦中经历了地动山摇，20万人会失去生命，仿佛时空重叠她又回到了那一年的文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