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道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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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莫老和冷凝霜走后，柳寒风便在门前出神的望着天空，脑海中仍出现冷凝霜的神态，身影········仿佛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脑中。
自懂事以来，无论在圣都还是在书院，各朝世家女子且不说有几分姿色，知书达理，文采济济的还是众多，对他献殷勤的自然也不少，但都难让他有触动之意，但昨日见到冷凝霜后，她的身影便如顷刻灵魂中一般，久久不能忘怀。
正出神中，身后便响起胖三的声音。
“少爷，仙长可是走了”
“自是离去多时了”柳寒风回应道。
“少爷，那仙长说我有修仙资质，老爷说了，过两天仙家门派测试，让我直奔道仙盟的测灵点”胖子一脸高兴的说道。
“有此番机遇，切不可错过了，凡朝之中多有人寻改变命运之法，你既然都被仙人选中，莫要浪费了这份仙缘”
柳寒风看着胖三高兴的样子，也不由真心的劝说他，毕竟能入修仙，是一份难得的机会。
“少爷，你就没让仙长也给你放血测一测么，少爷天生聪颖，难道就没有一点仙缘么”
胖三那疑惑道。
“爷爷说了，能否修仙，看得是机缘，大哥、二哥少时便已参与过修仙测灵，也难有仙缘，从而转修凡武，想必也是家族传承原因，我也难有此番机会”
柳寒风此时感慨道，心中似有不甘。
“没事，少爷，咱不是没测过吗，过几日便去试试，若是有这缘分，咱们就一起进道仙盟，若是没有，我也不去了，一辈子都陪着少爷”胖三突然沉声道。
“你这呆子”
柳寒风调侃道，不由心中产生一股暖意。
二人从小如同手足，就是其大哥和二哥也没有如他一般的长久陪伴，有这修仙的机缘，竟然还不如和他多年的陪伴，心中感慨万千。
“我能修仙么·····”心中回想着那道倩影，昨夜的一眼一眸，仿佛近在眼前。
·······
入夜。
柳寒风靠在床前，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
起身便向外走去，心中仿佛有千斤石，重重的托着一般，沉重无比。
一会儿又犹如千层海浪，摇摆不定，难以静下。
“少爷，可是睡不着”
不知何时，程卫出现在他身后。
“程爷爷你不是也未休息么”柳寒风回应道。
“习惯了，入夜便要在府内走走，各处看看，以免出现事端”程卫微笑的说道。
“程爷爷如此尽责，莫要太多劳碌，院内有护卫看管，想必不会多生事端”柳寒风说道。
“如少爷所说，倒也不会，少爷还是回别院休息，夜深天冷，小心感染了风寒”程卫关心的说道。
“多谢程爷爷”
说罢，柳寒风便又向外走去，程风恭敬一礼，便离开了。
要说这程卫，自入柳家当管家以来，数十年勤勤恳恳，多番劳碌，在燕荷带领下，将府内上上下下管理的井井有条，其子程风虽有顽劣，但在家中处事也算是他带出的一把好手，如今虽年龄老，但能力上缺未显老态。
柳寒风像失了神一样，在柳府之内兜兜转转，心中百般滋味，如万千蚂蚁在爬，惶恐不安，不时还发出阵阵叹息。
“我这是怎么了”心中自问。
“是风儿吧”
突然一道声音从其心底响起。
“爷爷？”柳寒风疑惑道。
“进来吧，都在院前转了半天了”柳千的声音从院内传了出来。
柳寒风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柳千的别院门前。
便未犹豫，推门而入，见到柳千坐在院前石凳之上，望着夜空，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爷爷不是闭关了吗”
柳寒风问道，行了一礼后便在其身旁坐下。
“哎，闭关闭关，终究还是未能寻得踏入九境的那一步，这关不闭也罢”
柳千神色略有遗憾的说道。
“爷爷已是圣堂境强者，为何还要追寻传闻中的九境”柳寒风疑惑道。
“风儿你不知，自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各朝之间强者便损失了一大半，二十多年前又因地域问题，六朝发生了战争，不少强者也在这朝战中陨落，导致现六境以上凡修少之又少，当下世道也不太平，暗流涌动，爷爷也是担心我大衡之势”
“昨日莫长生也说，千离那边出了点问题，想必日后，多灾多难，爷爷怕也难护柳家周全”柳千若有所思的说道。
“爷爷这么厉害，定能一举扭转乾坤的”
柳寒风虽不知柳千说的何意也只能笑笑道。
“六朝又不止我一个武圣，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扭转乾坤哪有这么容易，好了，不说这些，倒是你，这深夜不去休息，在这府内到处闲转作甚”柳千问道。
此时，原本在和柳千的谈论中，刚才的心事已消失殆尽，突然被问起，竟又失了神。
“风儿，这是怎么了，给爷爷说说，是不是柳震那小崽子罚你了，我这就去抽他”
说时，便要起身，自小宠爱柳寒风的他，也不多见他这般失神的模样。
突然，柳寒风如犯错的儿童一般跪在了柳千面前。
“爷爷，风儿糊涂，还请爷爷解惑”
柳寒风声音中带着丝丝痛苦，仿佛要将这一日来心中饱含的纠葛宣泄出来，眼中雾气环绕。
“风儿这是干嘛，快快起来”
“爷爷，风儿不孝”
“什么不孝的，我风儿自幼聪慧，知礼明事，在六朝之间都是天骄之子，怎有不孝之说，快起来说话”
柳千起身便要拉起柳寒风，但被他拒绝。
“风儿，你这是怎么了？”
“爷爷，风儿心中有一道白月光，深入灵魂，让我魂不守舍，难以自拔”
柳寒风一头磕在地上，抽泣的说道。
“古籍有云，修真者入修便斩七情六欲，不得留一丝一毫，否则难成大道”
“古书有记，八十年前，落仙宗青荷仙子与凡朝之人相恋，触碰禁忌，二人被斩于望仙台上，令仙凡大惊”
“风儿自知高攀不起，但那人身影如刻画在我心中，难以介怀，如影随行，求爷爷助我，绝了这念头！”
说时，柳寒风已泪流满面。
“哎，痴儿啊·······可是那无情仙子”
柳千看着眼前的柳寒风，满是心疼，心中已有答案。
“爷爷，孩儿触碰了这仙凡禁忌，当真不孝”柳寒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傻孩子，这算何不孝，人生苦短，共渡之人本就难寻，孩子，你是长大了，爷爷很欣慰”柳千抱着柳寒风，柔声说道。
“爷爷，风儿该如何是好”
柳寒风抬头看着柳千道。
“风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这是劫，也是祸，若是平常女子，爷爷就是自损颜面亲自登门，也要为你争一争，可这无情仙子，是道仙盟长老，又是绝世强者，该如何是好”
柳千看着泪流满面的柳寒风说道。
“爷爷，孩儿自知不可，但心中难有解脱”
柳千满是心疼，转身思索片刻，突然眼神一定，沉声道。
“风儿，儿女情长，乃是你必经之事，因是你，果也是你，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
“看我自己？请爷爷明示”柳寒风听到柳千的话，疑惑道。
柳千将柳寒风扶起，坐在了石桌前，沉声道。
“问道修仙！！”
柳寒风闻言，心中不免产生疑虑，柳家之人不是不适合修仙的么，为什么爷爷确让他修仙呢，况且修仙要有灵根才行。
“风儿，你应该还未进行测灵吧”柳千这时说道。
“还未有过”
“明日修真门派便会在各朝进行选修测灵，你便去试试吧”
柳千看着柳寒风，眼里满是慈爱。
“可是爷爷，你说过柳家传承并不适合修仙，更适合修武”柳寒风答道。
“所以，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缘，因果已生，何不大胆去尝试一番，若老天开眼，身负灵根，就未有这仙凡之别的说法，自是有机会的”
“若是不行，便随爷爷修凡武，爷爷相信，凭你的资质，不需多少时日，便可成为强者，就算这修真界，也可去争上一争”柳千若有所思的说道。
“机缘，机缘，老天给的机缘”柳寒风陷入了沉思。
“爷爷，我明白了”
片刻后，柳寒风突然收起情绪，这一刻，似乎少了几分稚嫩，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仿若成长了不少。
“好，哈哈哈哈，我柳家男儿就应该是这样，认定了的事就要去争，去抢，等你实力强大了，也得看谁说了算”
柳千看着柳寒风的样子突然的转变，心生喜悦，管他什么仙界规矩世俗舆论，只要实力强大，也不是不可能。
“爷爷，风儿若有修仙之资，便入这修界闯荡一番，待实力强大自会去争取所求，若是没有修仙的机缘，凡武九境，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争上一争！！”
“多谢爷爷，风儿深夜打扰，便回去了”
柳寒风起身一礼说道，转身离去。
柳千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柳寒风离去的背影，心中似想起了一人，叹道。
“烟儿，我们的孙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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