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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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眼仔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祂原先一直沉睡在地下深处，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领地被外来者占领。
但在看见这么多人的时候，祂动了其他念头。
城主被祂带着去看翻滚咆哮的地火，见对方脸色苍白，巨眼仔才悠悠开口。
祂要和对方做个交易。
地火祂可以帮忙解决，甚至连在地下种植作物的事情，祂也能帮忙解决。
但是整个希望城，要日夜供奉祂。
每年还要献上活人祭品。
城主最开始没有答应，或许是抱着地火不可能会喷发的念头。
想赌赌自己的运气。
又或者是不忍心看着祭品被吃。
巨眼仔没有逼他，祂缩在自己的巢穴里继续睡觉。
因为祂很清楚，城主绝对会主动找上门来。
大概是六七天后的样子。
不出巨眼仔所料，他来了。
这些天希望城一直在震动，所幸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他是来问巨眼仔，这是什么情况。
“地火要喷发了。”
巨眼仔如此回答，然后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纠结。
这是个很难选择的事情。
城主最后答应与祂做这个交易，因为有人来报，希望城城外不足百米远的地方，喷发出大量地火。
巨眼仔现在还记得，城主那复杂的脸色。
在他的催促下，祂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巢穴，来到曾经属于自己的领地上。
变化很大。
巨眼仔不得不承认，人的创造力很强。
后面的事情和祭司说得差不多，祂踏灭地火改变作物。
让整个希望城，重获新生，此后百年间再无异常。
巨眼仔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只有祭祀的日子才现身。
只是祂怎么也想不到，在重复了百年的祭祀活动时，全城覆没。
那是滔天的地火。
和它比起来，巨眼仔当时降服的连孙子都算不上。
地火所到之处，皆化为乌有。
连巨眼仔都没能逃过这一劫。
但让祂没想到的是，五十年前这座城池再度复苏。
原本死去的人以另外一种方式活过来。
只是所有人包括巨眼仔，都在循环着最后一天。
姜北，是第一个外来者。
此后的故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还没说这些祭品又是怎么回事。”
姜北沉思片刻，决定再问问小女孩他们的情况。
巨眼仔一面之言自然是不可信的，但涉及到几百年前的事情，小女孩估计也不知道。
问姜北是怎么发现的？
这不废话吗！小女孩脸上就写着两个大字“迷茫”。
“他们就是最后那批祭品”，说到这，巨眼仔还有几分生气。“二十多年前，他们生出异心，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原本就是说好的交易。
祂当初该做的都做到了，结果这群祭品想造反，巨眼仔肯定不会答应。
于是双方之间的争斗就此展开。
……
放屁！
小女孩踢腿就给巨眼仔来一脚，结果反而让自己摔了一跤。
她脸都快鼓成个包子。
看来巨眼仔没老实交代啊。
姜北心下了然，但没有主动开口。他把视线放在陈婆婆身上，小老头在大喘气，看样子落败是早晚的事。
等这家伙抓过来之后，让双方对峙公堂。
到时候他姜北就是那断案大师。
不到五分钟时间，陈婆婆提着小老头，“校长，他的腿我打断了，一时半会逃不了。”
不愧是学校现在最强战斗力，强！
姜北竖起大拇指，转身站在小老头面前复述一遍巨眼仔刚刚说的话。
听姜北说完后，他气得直往巨眼仔那爬，“你这个畜生，满口胡言！！！”
小老头脸涨得通红，如果腿没断的话，估计他早就冲上去活撕了对方。
从小老头口中，姜北听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巨眼仔骗了城主。
祂口中的地火不过是幻境，为的就是有理由霸占希望城。而所谓的解决作物问题，也是个巨大的骗局。
最开始的几年希望城居民是真真切切吃到了食物，再也不用饿肚子。
大家越来越信仰祂，对祂说的话深信不疑。
真相是……
祂熟知居民们最害怕的就是没有食物，实际上这些作物，也是幻境。
最开始那几年里，居民们吃到的食物都是祂抓来的怪物，为的就是获得所有人信任。
再将圣虫传播到每个地方——祂把噬魂兽产下来的虫子，命名为“圣虫”。这种虫子没有作战能力，但它能寄生于大脑。
巨眼仔将这些虫子和人血混在一起，慢慢让城中百姓分服。
从高层再到平民。
全城就这样被一步步蚕食。
除了幼童。
祂不喜欢自己的口粮被圣虫控制，到时候吃起来的口感不好。
接着祂开始为每个百姓都制造出一场幻境，里面什么都有，是一场美好的梦。
圣虫会让宿主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它们吸食着宿主在幻境中的情绪波动。
而城中的孩子则是被圈养起来，一旦长到十三四岁，就抓起来举行祭祀，这是圣虫与祂的狂欢。
后来孩子被吃得差不多了，巨眼仔又想出个招来。暂时解除部分人身上圣虫的控制，让他们结合诞下子嗣。
不过这个办法有个很明显的缺点，被寄生过后的居民子息艰难。
但偏生这个年级段的孩子最符合祂的口味，吃过之后就不想再吃其他的。
巨眼仔不得不再次回到，每年定时吃上几个孩子的拮据日子。
直到真正的地火来临。
祂一个冒牌货神明，压根没办法解决，只能被滔天火焰吞噬。
复活后，小女孩他们身为最后一批的祭品，不断重复着死前那一天。
被抓去当祭品、献祭、活吃、全城覆灭。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们便起了其他心思。为什么自己都死了，还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巨眼仔活吃？
他们不想再做这个祭品！
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试试居民身上的圣虫能不能杀死。
小老头说到最后眼圈红透，“那些居民不应该再待在幻境里，他们浑浑噩噩一辈子，早应该醒过来了！”
巨眼仔表情错愕，“你这说得也太离谱了吧……我要是有这个能力，还窝在地下做什么？”
“圣虫的确存在，但它们的作用也不是用来控制大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城内的居民们都不愿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