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谓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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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站在台下，等待着祭司说出下一步流程。
在长达十分钟的歌颂感叹后。
祭司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
他手指指向那群孩子。
这像是一个信号，从黑暗中走出来几位蒙面人，他们死死抓住孩子们的手掌。
死气沉沉的孩子们，这时候才有几分活人的样子。
他们想逃跑，却被刽子手们牢牢按着。稚嫩的脸上流露出哀求，眼泪大把地流。
可惜没有人会来救他们。
木碗端上来，刽子手冷漠地将刀尖对着他们手心一割。
一时间，鲜血直流。
直到碗中盛满后，刽子手才松开这群孩子。
说来也奇怪，木碗一拿开，他们手上的伤口就没有再往外流血。
这让姜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对这所谓的祭神感到更加恶心。
鲜血被统一倒入木桶中，里面还加入不少不知名液体。
姜北能清楚感受到，在木桶被抬上来的时候，台下所有人呼吸都加重了。
他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祭司带着人，将混合的液体分给台下人饮用时。
姜北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些东西他肯定是不会喝的，可问题是他该如何拒绝。
要是他敢和祭司作对的话，这乌压压一片人肯定饶不了他。
但这玩意是真不能喝啊。
眼瞅着祭司离自己越来越近，姜北眼珠子转了转，想出来个相对靠谱点的办法。
“伸手。”
祭司手持着银勺，声音嘶哑。
姜北摇头，往后退几步，眼神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他站在原地用手瞎比划着，时不时还露出个傻兮兮的笑容。
……
怎么还有个傻子。
祭司无语住了，但他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略过这个傻子，虽然看不懂对方在比划啥，但祭司还是装模作样点了点头。
“你不想喝就算了，如果你后悔的话，等祭神结束可以来找我要这份圣水。”
说完，他就走向下一个人。
姜北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木桶里。
里面还哪有什么圣水，全是不停翻滚咕蛹的血色细虫。它们被人捧在手心，虔诚地送入口中。
而吃下去的人则是满脸陶醉，甚至还不忘舔干净手上残留的黏液。
卧槽。
幸亏晚上没吃太多东西。
不然得吐出来。
直播间观众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我****，晚上吃的饭全吐出来了。”
“yue……yue……这群人是不是看不见虫子？”
“我特么的在吃晚饭……现在好了，全家人都在抱着垃圾桶狂吐。”
“这座城池到底是什么？书上居然从来没记载过！！！”
“我刚刚好像看到姜校长的脸在抽搐……”
“废话，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场面吧。”
“啊不是吧，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特别下饭吗……”
“哥们，你口味和我们是真不一样啊。”
“……”
张通源捋着胡子，“这座城池有可能是以前真实存在过的，因为些不知名的原因所有人都死了。”
“或许是因为国运战场上的特殊性，就像是最开始的绿洲守卫那样，他们也死而复生了。但是比起前者的残暴，他们反而像是有自己的思绪似的。”
“这所谓的祭神日，我更偏向于是他们在重复自己死前的场景。一次次重复，直到有人能打破他们无止境的循环为止。当然，以上都是我个人的推测。”
张通源补上最后一句，没把心里其他的想法说出来。
比如，他的直觉告诉他——在循环中呆久了，人会彻底迷失自己。
再也出不去。
但是他肯定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只能在心里祈祷着自家老祖宗能保佑姜北。
观众们听他这么一解释，也了解的差不多。
“难怪姜校长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估计是知道这座城里没一个活人。”
“有小东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毕竟姜校长的跑路速度可快了。”
“搬着小板凳继续看下去，我很好奇到底要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循环。”
……
分发一圈后，桶里的虫子就剩下寥寥几口。
祭司吩咐着身后人把它抬走。
他则是站在台上，指挥着接下来的仪式流程。
“圣水是祂赐予我们的宝物，只要服下它，我们就能窥探世界的奥秘。”
“但祭神还有很多步骤没走，所以，诸位该从异世界中醒过来了。”
祭司的声音像是平地惊雷。
姜北看着身边人逐渐恢复正常的表情。
但是那眼神还透露着空洞，就好像魂魄被留在了“异世界。”
他丝毫不怀疑。
如果现在还有一桶所谓的“圣水”，这些人能把脑袋埋进去喝。
姜北突然想到个在华夏可以说是禁忌的词。
他脸色一变。
望着祭司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圣水，算得上是祸国毒药……
“是时候献上祭品了。”
祭司一句话敲定孩子们的生死。
“……”
不不不。
不想死！
他们想开口求饶，可被缝上的嘴根本说不出话。
他们想挣扎，双手却被死死按着。
求求了，救救他们吧。
孩子们的眼神哀求地望着台下人。
这里面，站着的有他们的亲人。
可没有人愿意帮他们。
这些人就像是在看着待宰的羔羊，脸上的表情扭曲又诡异。
他们绝望了。
眼里的泪早已哭干，只能和最开始一样。
麻木地赴死。
姜北握着拳，呼吸急促起来。
他身边的小老头突然没头没脑问一句，“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不该。”
姜北坚定地摇头，在心里回答着这句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骂出声。
“我也觉得不该。”
小老头扯出抹笑容，看着台上的人，“等祂出来带走祭品的时候，我拦着祂，你带孩子们走。”
“敢不敢？”
姜北虽然很想立刻答应，但他还是打算先问清楚。
他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你为什么觉得我一个小孩能做得到？”
“你这身皮的确很逼真，只可惜你的眼神不干净。”
小老头的话和枚鱼雷似的，把姜北的心湖给炸开。
什么叫做他的眼神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