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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陪伴是一张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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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明明告诉我说,他在练功,为什么会是这样?”徐如歌扑在刘孤怀里泣道。

“显而易见,王佑乌是在骗你。他所有的托辞,都是为了和另一人相会。”

徐如歌抹干眼泪,问道:“我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你只需……嗯?”刘孤实在是被这女人的痴傻吓了一跳。

也好,这样也好。这样会更有趣。只有在这时,刘孤的眼中才会透出灵动的神光。

这是另一场狩猎游戏的开始,就当是试试自己的弓箭与罗网。在逐鹿之前,猎只兔子和鹰。

“你相信我?”刘孤问道。

“我信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徐如歌以近乎恳求般的目光看着刘孤。

愚蠢。刘孤在心里骂着,笑着说道:“今夜先回去吧,今后听我说的做。”

族长令发布后第五晚。

“夫君,今日不去练功,早早歇了,可好?”徐如歌在王佑乌出门前说道。

徐如歌精心装扮了一番,换上了她娘家随的嫁妆里的三彩碎花裙,但却不值得王佑乌多看一眼。王族长一心要走,难以回转。

“夫君!你我相伴多年,却无欢好,近日来,妾颇感难耐。君若果有疾在身,何不去抓些药来,调养身子,你我从此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你难道不肯为了我放下那所谓的颜面吗?”徐如歌缠上王佑乌。

徐如歌这话里暗藏机锋,已说出她怀疑王佑乌有病是假,二心是真。但也给王佑乌留了退路,他若就此收手,徐如歌不会再计较。

王佑乌自是听懂了。他摇了摇头:“此病无药可医,你我各自珍重。”

第六晚。今夜是满月,亮亮堂堂,团团圆圆。

“我知你昨夜是私会他人了。”徐如歌拦在卧房门前。

“嗯,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如此不在乎我的感受?!”徐如歌震惊已极,低下头来,“你可真绝情啊。”

“我过去对你说过,我可以放出风声,说我有病在身,说你我二人不合,以一纸和离书结束这段姻缘。可你却拒绝了。”王佑乌摸了摸徐如歌的头。

“想来,我那时可真傻。”徐如歌甩开王佑乌的手,满目怨恨,诘问道:“你当时为何要与我成亲?是为了取悦父母,获得族长之位,还是为了不让外人诟病,方便你二人的苟且之事?或者,两者都有?”

“是后者。”王佑乌想着,但没说出口来。

“我还想着跟你一起承受,即使你的病绝无好转,也愿意陪你一辈子,真是愚蠢!”徐如歌万分失望。

“那么现在呢?你既已知道真相,你现在是否愿意接受我之前的提议?”王佑乌心有愧疚,但也只是愧疚。

“我不接受!你不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吗?”徐如歌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要我如何补偿?”王佑乌安抚着徐如歌说道。

徐如歌捧起王佑乌的脸:“不许再见他!”

“做不到。”

又是冰冷的拒绝。看着王佑乌远去,徐如歌惨笑了两声。

第七晚。徐家兄妹久违的夜谈。

“小妹,你气色好差,是没休息好?王族长欺负你了?”

“假惺惺。”徐如歌脸上满是嫌恶之色,“令人作呕。”

“小妹!你怎敢如此对兄长说话?为兄这不是好意关心你吗?”徐子赋并没有从王佑乌那里听说事情已经败露,故此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微怒。

“啊呀!真有兄长的架子啊。”徐如歌讥讽道,“不知你挂在王族长身上时是否也是如此?”

徐子赋涨红了脸,手掌紧握得发了白。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我的好兄长?”

徐子赋终于浑身瘫软似的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在你接下王家提亲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么?”

徐如歌被这一句话拉回到过去。

那是徐家兄妹间亲密的夜谈。

“小妹,我不希望你应下这门婚事。”徐子赋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说道。

“赋哥,这是为什么?王大哥形貌伟岸,一身的正气,我很喜欢他!况且,他过去就对我多有关心,如今更是亲自上门提亲,他心里定然有我!又怎么会亏待我呢?”春心萌动的少女,眼中尽是情意。

徐子赋艰难开口道:“为兄素闻王佑乌天生有疾,不能行房事。若果如此,日后你二人恐生嫌隙。又有传言说,王佑乌行迹不端,早有了心仪之人,常与其在秘处私会,行那不伦之事。”

徐如歌娇笑不止:“这些传言,既说了王大哥天生有疾,又说他与别人私会,这岂不是前后矛盾?这些传言捕风捉影,哪里当得了真!赋哥饱读诗书,怎么会轻信这些妄言!”

是呀,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听得进这些对情郎的诋毁?

徐子赋苦笑着,心里也有对情郎的怨怼。

“所以你们在那之前就好上了。”徐如歌恍然大悟,“怪不得王佑乌常来徐家对我献殷勤,原来是我误解了,他是为了讨好你。原来我从那时起就成了你俩私会的幌子。”

“向你提亲一直是王佑乌的主意,我并未答应。但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以为与你成亲既能与我多多见面,又能满足他父母亲的夙愿,是一举两得,因此不顾及你的感受就来提亲。这也是我为何会反对此事。可惜在你的软磨硬泡下,爹娘最终还是应下了这门婚事。”徐子赋怜悯地看着她说道。

徐如歌轻笑道:“莫非这一切是我一人的错了?”

“小妹,我自知这一切错在我生而为男儿身,却……可你要我从此与他诀别是万万不能的,我最多只能许诺日后与他少相见。或者还有一种方法,”徐子赋将一包药粉,一柄短剑放在徐如歌手上,“这药粉是以曼陀罗花为主,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天南星为辅制成的麻沸散,化在茶水中,服之即有麻醉之效,最短须半日才能行动无虞。”

“我离开片刻,你自行抉择。”徐子赋起身走出庭院。

茶水还算温热。徐如歌看着手上的药粉与短剑,心中无比凄凉。

徐子赋回来后拿起茶壶一饮而尽,还咽下了几片苦涩的茶叶。

徐如歌用那短剑割开袖袍,愤然离去。

“我不会再来见你。你我从此不再是兄妹。”

数月后。

徐如歌在浴桶中舒展着身躯,弄出哗啦啦的声响。刘孤隐匿在暗处。

徐如歌早已习惯了这人的陪伴,也习惯了回应刘孤的命令。尽管他的这些命令,并没能让徐如歌挽回王佑乌。

只要能让徐如歌离他更近一点就好。

而刘孤早已厌倦了这个游戏,因为鹿在前几天死了,兔和鹰竟然还没能落网。他有些急躁地想结束这个游戏。

刘孤强忍着不耐说道:“王族长最近陪你的日子多了许多,你二人可有进展么?”

“他陪我时并不开心,仍在刻意疏远我。”徐如歌一时回想不起往日的不甘与悲伤,心中竟有些窃喜。

“想要让他多多关注意到你,看来还得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才行。”

刘孤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凉风吹得徐如歌将上半身也沉入热水中。

“什么事才算出格?”

“你去找个下人,地位越卑贱越好。”

这自是不难的。徐如歌心想。

“然后,与他私通,就在王佑乌的卧房。”

徐如歌娇躯一颤,脸色苍白。

“这样,想必王佑乌就会看到你了吧。”

徐如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或许刘孤只是对她开了个玩笑。

刘孤迟疑着,要不要直接动手杀了徐如歌,再伪造遗书,传出王佑乌与徐子赋的不伦之事,将兔与鹰尽皆剥皮吃净。

刘孤放弃了这个念头。

徐如歌放弃了心中幻想。

“好的。”徐如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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