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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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床,把可儿移到最里面。
我轻轻把头靠在周建伟的肩膀上,我感觉他身体有些僵硬,这是我之前没注意到的。我继续用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吻在他脸上。
我一边表现出亲昵,一边观察他的表情。终于在我的手伸进他睡衣里时,他摁住了我的手。
“干嘛?挺累的,别烦我了。关灯,睡觉。”
以前他有时也会这样,那时我以为他工作了一天确实很累了,或者是工作上的压力,心情不好。
毕竟生完孩子以后,我跟他的床事就少了很多。
孩子刚生出来时,身体不好,在医院住了两个月的院。
那段时间折腾的人仰马翻,月子里光顾着孩子了,我的身体没顾得上,月子没做好,我身体也留下了病根,常常不是这里酸就是那里疼。
这种情况下,夫妻生活怎么还顾得上?
后来可儿慢慢长大,我身体也好转。但是照顾孩子牵扯的精力,也让我无暇顾及其他。也没有心思去应对这种事,也常会拒绝他。
我以为,我们这种情况很常见,我以为别人家生了孩子后,夫妻生活次数也会减少。
直到有一天,跟王京杭妈妈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并不是!王京杭是可儿在班上的好朋友,俩孩子经常一起玩,后来我跟他妈妈也熟了。
周末有时约着一起出去玩,俩孩子一边追逐打闹。我们两个大人一旁聊天。
王京杭妈妈是四十二岁生的他,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聊起夫妻生活,说一周一次,有时两周一次。
我只笑着说比我们年轻人都强,王姐说年轻人那得一周一到两次。
我没有再接话。我知道每个人情况肯定不一样,不能以这个来衡量感情,但是如果长时间没有,肯定也不正常。
问题是,周建伟不仅在这方面拒绝我,在对我的态度上也渐渐敷衍和不耐烦。
有时实在被我骚扰烦了,他还会去次卧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开始慢慢寻找以往的蛛丝马迹。
记得,可儿一岁半左右,那时有一段时间,周建伟经常加班,回来的很晚。
再后来,他说回来太晚了打扰我们娘俩睡觉,来回路上也耽误他的时间,于是他干脆住在公司。
难道是那个时候?
可儿差不多两岁的时候,她嫌我晚上给可儿把尿,晚上吵醒他,他就去次卧睡了好几个月。
那段时间,他睡得很晚,拿手机打游戏,有时还深更半夜打电话,他说是公司加班的同事遇到了技术难题。
后来干脆躲到卫生间打电话,或者把次卧门反锁上……
想的我的头都大了,也理不出个头绪,觉得可疑的地方很多,又觉得是自己变得神经兮兮,弄得草木皆兵。
关灯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建伟也没睡着,但他躺着不动。我知道他一睡着,肯定是打呼噜的,他现在连喘气声都很小。
“老公,你睡了么?你现在还爱我么?”我小声地问。
周建伟听了,伸过手拍了拍我,“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爱你?”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或者喜欢上其他女人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实话实说,我不吵也不闹,我会成全你的。”
周建伟听到这话,又把灯打开了。
他坐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我,“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今天我确实累了,老婆,明晚好不好?”
说完,俯下身来吻我。
我往里转了一下头,避开了。
“老公,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理解你,一个人养家确实不容易。可儿现在也上学了,我还是出去找个工作吧,也帮你分担一点。”
周建伟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不妥,可儿入园还不到半年,她还不适应,三天两头生病,还是好好照顾她吧,一旦工作了,时间就不自由了。”
说的也是,我也有这个顾虑。
“你可以在家复习,考事业编或是公务员,这个还是比较靠谱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低,一边说着一边还观察我的表情。
“嗯,知道了。关灯睡觉吧。”
我声音闷闷的,有些情绪如果不压制,真的会爆发出来。
以前的事情,想再多也没有用。我还是想想眼前,怎么应对这个坎。
小三都光明正大地找到我,向我示威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周建伟每年的奖金都不少。这些钱我从来没见过,他说都交给我婆婆存起来了。
我婆婆以前也说过,“年轻人不会过日子,不知道省着点花,余钱她帮我们存在农村信用社,以后用的时候再给我们。”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也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更不是一个有胆识的人。
就像我妈说的那样:“你的那点脑细胞都用来对付我跟你爸了,你的那点胆量也用在我们身上了。”
妈妈说得对,我只会对自己的父母发脾气,只会对自己父母耍性子。
面对婆婆的无理取闹,面对婆婆的咄咄逼人,从来都是忍让,从来都是敢怒不敢言,在她这里受的委屈,从来都是默默忍受,一言不发吞到肚子里。
我以为我的宽容和忍让,能让周建伟对我高看一眼,能更多爱我一点。
我更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了周建伟的爱,我就可以对抗周围人对我的不满和指责,我就可以吃下别人吃不了的苦。
我以为可以拿着我的完美爱情,度过完美的一生。
原来,最先欺骗我的人是我自己,我一直被我自己麻痹,一直都在装睡。
爸妈为了叫醒我,被我狠狠地伤害。
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我还得拼命抑制。
“嘀嘀——”
周建伟的手机显示有新的消息,他睡在那里没动。
过了一会,手机铃声又响了两声。
我还在想要不要起来看看,周建伟就打开灯,拿起手机。
他看了一下,接着关上灯,悄悄出了卧室。
我紧接着起床,悄悄跟了出去。
我听见他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卫生间走去。
“喂,什么事?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
我听见周建伟的语气也不太好,我寻思,是不是怪对方晚上还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