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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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问刘玉恒元明大师是谁？
“燕如，你先回侯府，这里交给我，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刘玉恒面色沉着，经过这一会儿的缓冲，他头脑已经完全恢复清明。
青月却不再看刘玉恒，而是把目光调转到死在另外一边的大和尚脸上，
他刚一进门的时候，就扫到了这个大和尚，感觉有那么一点眼熟，紧接着就看到了兄长，就没有再看这个大和尚，
此时，他把目光重新放到大和尚身上，
虽然大和尚也是一身血污，五官还能看得清楚，
刘玉恒注意到了青月的神情，
转身想挡住青月的目光，已经迟了，
“端王爷？”
青月喃喃，
青月绕过刘玉恒，走到大和尚身边仔细观察，
很像，很像，但不是。
兄长要刺杀的是端王爷，却杀了替身，所以死不瞑目？
兄长为什么要杀端王爷？
刘玉恒说魏东氏是夜郎国贵族的姓氏，
哥哥几次显露托孤的意思，
哥哥不让刘玉恒把婚书放到衙门，
很多个画面闪现在青月脑海，
青月的眼睛无意识地在大和尚身上转动，
大和尚身边的一块玉牌吸引了青月的注意，这玉牌，看着眼熟，他好像认识，
他弯腰捡起玉牌，
焦氏婉华四个字落入眼帘。
婉华！
这是母亲的名讳，父亲曾经就是这样叫过母亲。
母亲姓焦氏？
焦氏？
“燕如！”
刘玉恒走到青月身边，
“你认识这块玉牌？”
青月擦掉玉牌上的血污，戴到颈间，
“燕如！”刘玉恒想阻止，
青月淡淡道：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
“你母亲姓焦氏？”
刘玉恒吃惊，焦氏是夜郎国的皇姓，没有之一。
青月没说话，而是转身去抱兄长的尸体。
刘玉恒连忙阻拦
“燕如，不可。”
青月看刘玉恒，
刘玉恒硬着心肠说道:
“燕如，这是命案。”
青月点点头，把兄长的尸体放平，把兄长的头发捋顺，身上的衣服理好，
“侯爷，我想帮他把脸擦洗一下，这应是允许的吧？”
刘玉恒示意衙役去端水，
刘玉恒将自己的手帕递给青月，青月没接，
而是撕下一片里衣，用自己的里衣沾水给魏东浅羽擦脸，
青月擦的很轻，似乎哥哥还活着，
也擦的很细，一点点从额头开始擦，似乎在描绘哥哥的模样，
兄长的脸很白，惨白的脸上还带着愤怒的表情，
“哥，你发现了是吗，这和尚是个替身，你只是杀了一个替身，所以你生气了？别生气，哥，还有我呢……”
青月正在心里默默跟兄长说话，
就被一声
“浅羽！”
打断。
姬戊风到了，
青月抬头看到姬戊风睁得大大的眼睛，他觉得应该给姬戊风一个告别的机会，于是他站起身，向禅房外走，
禅房外的阳光异常的刺眼，白花花的光把青月笼罩住，他在迷蒙中似乎看到哥哥坐在轮椅上跟他笑，
“哥！”
“燕如！”
跟在青月身后的刘玉恒，一把抱住直直后仰的青月，
半个月之后，
魏东浅羽的墓前，狗蛋儿把魏东浅羽留下的信函交给青月。
次日，青月试图再次刺杀元明，被刘玉恒告知元明已经离开大悲寺，不知所踪。
青月没说什么，天地之大，他总能寻到这个仇人的。
青月离开侯府这天，天气阴阴的，似要下雨。
狗蛋儿牵着马，等在侯府门外，
刘玉恒站在堂前，对已经整装待发的青月说道：
“我已经向皇上上表，辞去所有职务，燕如再等我几天，皇上必有旨意。”
青月淡淡道：
“这些日子承蒙侯爷日夜看顾，已经打扰良多，在下感激不尽。侯爷是大正王朝的栋梁，也是江南百姓的福祉，望侯爷不要做不智之举。
我魏东家和李家的仇怨，仅限于魏东家和李家，绝不会牵连无辜百姓。那元明无论躲到天涯海角，我亦会寻到。
或者是李家将我魏东家灭门，或我魏东家杀死元明报此家仇。家仇得报之日，在下必来侯府与侯爷把酒言欢。
言尽于此，江湖路远，告辞。”
青月说完，郑重给刘玉恒行了半跪之礼，才转身离开。
刘玉恒难掩痛色，
“安叔你跟着他吧，别让他出事，也别让他做傻事。”
“是！”
粗噶的声音答应一声，便声息全无。
青月大步走到侯府大门外，
狗儿叫了一声：
“大爷，”
青月看眼这些日子瘦成一把骨头的狗蛋儿，说道：
“狗蛋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还有事，不能送你去岭南，等侯爷派人送你回去罢，”
狗蛋儿红了眼圈，
“大爷，狗蛋儿不想回去学医了，我想陪着大爷，”
青月揉了下狗蛋儿的头，
“别说傻话了，等你医术学成，再跟我闯荡江湖吧，那样我受伤了，你还能给我医治。”
正说着，
狗蛋儿一眼看到哭成泪人的小翠，
狗蛋见翠儿哭了，
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掉落。
青月回头，看到小翠，
“小翠，你的终身大事，我终究还是食言了，”
“公子！”
小翠哭得身体发软，眼见就要摔倒，
青月轻叹一口气，走上前两步，让小翠靠在自己身上，
“公子，你哭吧，哭吧，”
狗蛋儿流着泪走过来，也靠到青月身上，
“大爷，小翠姐姐说得对，你哭出来吧，不然您郁结于心，会生病的。”
“好了，你们两个，天气不早了，我该走了。”
青月轻轻推开两人，转身就要上马离去。
恰在此时，远处马蹄得得，一对人马快速向这里移动，
青月站定，
小翠和狗蛋儿止住哭声，也跟着望向那对人马。
马上的人个个精神抖擞，统一的团花服饰，让知道内情的都知道这是皇宫侍卫的服色。
小翠也认得这些服饰，
不禁紧张的用帕子掩住口唇，
狗蛋小短腿紧蹬两步，挡在青月身前，
“大爷，您快上马跑，我和小翠会挡住他们的，千万别让他们抓到您。”
青月目视着疾奔而来的马队没出声，
他认出了那些侍卫中的熟悉面孔，是皇宫中的一等贴身侍卫，只为皇上保驾护航。
果然马队到近前，便一分为二，利落地下马站到马路两边，露出中间护持的一辆黄色罩衣，金色顶子的华丽马车。
马车站稳，一个人缓缓从轿子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