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挖墙脚之自由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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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吗？族叔的话，是真的？”
青月问，
“自然是真的，我也是才得到消息，我打算三日后启程，你去跟皇上说我们的族叔叫魏东昭明，今年八十有二，三日后出发，还能赶得及他的寿辰。”
惊喜来的太突然，青月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这样巧？这……”
浅羽微笑，
“怎么巧？族叔的事情我已经打听了许久，今日才得到确切消息，族叔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必须要去亲自拜会，你若想去，便如此跟皇上说，若不想去，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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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武德殿。
青月匆匆返回武德殿后，李觅竟然还未回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青月知道李觅大概是在听暗卫的汇报。
他心里不在意暗卫会怎么说，而是琢磨怎么跟李觅说，李觅才会同意他去岭南。
李觅回来的时候，又是掌灯时分了，
青月见李觅回来，迎上去，边帮李觅脱下厚重的皇帝外袍边问：
“今天怎么又这么晚回来，前朝事情很多吗？”
“嗯……”
李觅简单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青月心里已经确定，暗卫必然是把哥哥和自己的谈话都告诉了李觅。
没有安叔，暗卫无处不在。
青月索性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宗盛，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觅不动声色，
青月并不隐瞒，只把目的颠倒了一下。
“我想陪着哥哥去岭南，一来去拜会族叔，二来去看看岭南王。”
李觅没说话，
只把身上的衣服都交给了太监，然后又漱口，擦了手和脸，便坐到床上，
青月也跟着走过来坐下，掰过李觅肩膀，让他看着自己，问道：
“宗盛，你不高兴？”
“我应该高兴？”李觅反问，
“水隐，你算过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少天吗?”
青月无言，李觅接着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不喜欢被束缚，可是，水隐，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的。你知道吗，你离开我的那些日子，我无日不煎熬，即使我在和大臣们谈论国事，我的心也仍然像泡在沸水里，你能明白吗？”
李觅说到这，苦笑了一声，
“你一定不明白，因为你心里装着太多人了，所以你离开我的日子，便忘了我了，对吗？”
面对李觅控诉般的剖白，青月有一瞬间的软弱，直觉上他不想让李觅伤心。
但如果他这次妥协了，下次依然只能妥协，那么他真的就这么一直困在皇宫吗？
想到这，青月狠狠心一吐为快：
“宗盛，我在世上的亲人，除了兄长外，就只有欧阳夏文了。
可你不同，你有亲叔叔，还有李贤，甚至有姨妈，有刘玉恒，你还有妻子和儿女，你无论想见谁，都可以马上召见他们入宫觐见。
而我无论要见谁，都需要经过你的允准，你若不同意，我便谁都见不了。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你知道我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被束缚，是因为这里有你，所以我愿意。
但你不能要求我像你后宫的女人们一样，时时刻刻都只想着你，讨好你，为了见你一面费尽心机。
我是男人，不是非要依靠着你才能生存的男人。宗盛，退一步说，如果我们身份颠倒，你会愿意守在皇宫里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我在百忙之中回来看你一眼吗？”
青月这是第一次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和李觅沟通，
李觅定定看着青月，
“你为了见欧阳夏文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后宫见人原就是有定例，你已经是特殊中的特殊，你还觉得不满足，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要随时出宫的权利；我想要有拜访我的亲人朋友的权利；想要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权利；我不要时刻有人跟着；我想要去哪里，只跟你说一声，而不需要你的允准；我想要…………”
“你想要的太多了，朕给不了你。”
李觅断然否定，站起身就往外走。
青月气急：
“宗盛，你只管走，你走，我也走，这些侍卫拦不住我。”
李觅头也不回，
“来人，守着他，他敢迈出武德殿一步，你们就都死在他的面前。”
李觅狠起来的时候，永远都知道怎么拿捏青月。
青月气馁地坐在床上，一步也没有向外走。
对于无辜的生命，他永远也做不到随意牺牲。
李觅回到好久不曾回过的霁光殿，里面的布置仍然是青月住过时候的老样子，这是李觅特意吩咐的，凡是青月用过的东西一样不许随意挪动。
然而今天，李觅把茶碗茶盘，被子枕头统统砸到地上。
青月随时想要振翅高飞的心，让他心生恐惧。
而刘玉恒今天跟他说过的话，更如同三昧真火，烧灼着他的心。
“他曾经可以下药让你和张氏洞房，那么今天他为我说亲有何稀奇，这不能代表什么，臣没什么可伤心的。
臣比皇上更了解他，魏东燕如是雄鹰，是明月，他需要的是自由，即使你暂时把他捆绑在了皇宫，他的心也属于天空。
臣临别有一言相赠，绑的越紧，失去的越快。我若是你，一定随他来去。分离虽然痛苦，却总有相见之期。强行捆绑，皇上不要忘了上次霁光殿之厄。”
言犹在耳，言犹在耳，暗卫便来回禀：
“武德君欲借兄之力，去岭南见岭南王。”
李觅怎能不气，不恨。
他明明已经是自己的武德妃了，为什么还不能守着自己度日。
李觅不明白，皇宫有什么不好的，吃喝玩乐样样比照的是皇上的例，皇后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为什么就不能满足，一定要往外跑。
外面有什么好，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把自己的身体，尊严，甚至是生命都愿意交给他，他为什么还是不满足呢。
自由！自由是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过。
李觅把寝殿能动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才气喘吁吁地倚靠到床上，
太监宫娥们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也不明白，皇上久不回来，一回来为什么就发这么大的火。
武德殿，
青月坐在床上，他对于李觅的脾气，他一筹莫展。
李觅最痛恨的，刚好是自己最需要的。
他太想要自由了，锦衣玉食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曾经他为欧阳夏文执行各种任务，虽然会受伤，也有生命危险，可他心甘情愿。
欧阳夏文从来不阻止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出入青楼，看戏听曲，和相熟的人勾肩搭背，玩笑取乐。
他知道这些是因为欧阳夏文待他如弟，没有情爱的缘故。
可他也宁愿李觅不这么爱自己，多出来的爱换成自由。
宫娥太监没有因为李觅的怒而离去，而慢待青月，仍然小心谨慎地伺候着青月洗漱。
青月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迷糊中要睡去的时候，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青月躺着没动，一会儿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床微微一颤，一个人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