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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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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觅情事过后独有的红晕,因青月的话又浓了一些,

“胡说,我没有,你不许打我了,”

李觅的声音有点性感的沙哑,就是警告也带着甜蜜的味道,

青月笑着低头吻了吻李觅的额头,

“好,都听你的。”

李觅的心已经软得滴出水来,他永远也无法抵抗青月的亲昵

他被青月按在床上打的时候,他疼的差点叫出声,紧急之下他咬住枕头,让枕头吞掉了他第一声呜咽,他不能让青月知道他恢复了痛觉,也不能让青月知道他记起了过往。

因为他记起了青月给予他的痛苦的同时,他也想起了是他下令杀了丽娘一家。

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吧,无论是青月给予他的痛苦,还是自己给予青月的痛苦,都留在过去好了。

李觅被动地承受着青月的吻,已经疲累的身体,再次泛起了情潮。

夜晚留给有情人。

青月抱着乖顺的李觅,沉入梦乡的时候,刘玉恒却在痛苦中继续沉沦。

有些话,没说的时候,总在寻找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说了,往往就是现实的幻灭。

刘玉恒就是。

他后悔了,青月一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让他后悔了。

他不该说出口的,他应该将这份无望的爱压在心底。

那样,至少他还可以看见他。

可,刘玉恒摸着自己的胸口问,是吗?真的只是偶尔看到就满足了吗?

也许在保定侯府的日子,他是满足的,只是近距离地看着他就能感觉到异样的满足。

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下东西,就很满足;

他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安稳入眠,就觉得很满足;

他和他并肩躺在床上,他敞开心扉的告诉他的过往,他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有了那么一点重量,他的心满满的都是幸福。

他看着他笑,看着他闹,看着他肆无忌惮地搂着自己的腰说:

“哎呀,郡主打扰了我们的好事,还这么凶,你要真娶了她,我可不依,”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可以天长地久的持续下去。

虽然他心底知道,这不可能,可那静谧美好的日子仍然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然而,他终究是回到了皇上身边。

思念让他把那些日子反复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回忆,如果他不安于那样平静的日子,如果他用一点手段,

会不会?会不会?他还会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他无数次幻想着他的阿月用满含爱意的目光看向他说:

“阿恒,我也想你”

刘玉恒在思念的痛苦中辗转中陷入梦境,

那个梦到了无数次的场景再次出现。

青月微笑着看着他,念着他的名字:

“阿恒!”

两个年轻的身体在他的梦里交缠,

刘玉恒在梦里达到极致快感的时候,

深情地呼唤出这个无数次回荡在心里的名字:

“阿月,我的阿月……”

刘玉恒睁开眼睛,身边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

“阿月,阿月!你会想我吗?”

**************

同样的深夜里,有人交颈卧鸳鸯,有人独自慰凄凉。

还有人无情无爱,他计划着,筹谋着,哪怕是亲弟弟,也要为他的复仇做出必要的牺牲。

这个人就是魏东浅羽,

他没有睡,他赶走了粘在他身边的姬戊风后,就独自坐着轮椅,来到供奉着父母牌位的小房间。

小房间内燃着香烛,一对白烛的光亮,照亮两个牌位。

左边的牌位上写着:父,魏东讳行之,右边的牌位写的是:母,焦氏婉华

魏东浅羽给父亲,母亲上了香,

便凝视着白色的烛光出神。

父母遇难那天,像梦魇,母亲温热的血液像父亲带自己去过的热泉,汩汩有声,源源不绝。

钢刀插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疼,可他却奇异的听清楚了母亲的话,

“凤……凰……花……下。”

浅羽知道母亲说得凤凰花是什么。

他家院里就有一棵凤凰花,每到仲夏,便开得灿若凤凰之尾如有霞光普照,他时常带着弟弟在那棵树下玩耍。

十年后,他挖出了凤凰花下埋藏的秘密。

十八年前端王爷四处开疆拓土,兵下南夷夜郎国时,见一女子,惊为天人,细打听之后,才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夜郎国公主焦氏婉容。

然而此时,婉容已有婚约,未婚夫婿是夜郎国的贵族魏东氏。

端王爷自见婉容后,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既已经找到,怎肯轻易放过,不要说尚未成婚,即便成婚了,端王爷也会毫不犹豫地抢到手中。

夜郎国王为免兵祸,便要以女求安,奈何焦氏婉容性子执拗,大婚当日便跳赤水河而亡,魏东行之据说也随之跳下赤水。

偏偏在那八年后,端王爷带兵西北,发现了早应死去的焦氏婉容,并且还知道她已经育有两子。

端王爷既不屑于亲自动手,又觉心头不快,于是仅仅用一个眼神,便让部下魏左开了一条口子,让戎族的散兵游勇进入了丰镇。

是啊,仅仅是一个眼神,丰镇遭了难,父亲和母亲死去,他失去了一条腿,弟弟失踪。

他恨,恨那个至高无上的端王爷。

他虽然死了,但他要让他最爱的儿子付出代价。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做许多事,包括利用姬戊风,包括利用亲弟弟,还有对弟弟痴心情重的刘玉恒。

“阿爹,阿娘,我一定会让他们李家付出代价的。”

魏东浅羽看着父母的灵位,信誓旦旦。

**************

当夜,

岭南,岭南王府。

月光如水。

欧阳夏文拿着绣着竹叶的荷包轻轻摩挲,荷包的竹叶磨损的更加严重了,

“我滴爷,该睡了,”

喜姑姑端着茶盏走过来,

“这些日子是怎么滴了,一站又是这么久,你那荷包再摩挲下去,那线就该断滴啦,难道那小祖宗又出了什么事情么?”

欧阳夏文默默收起荷包,又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天上的明月,今天是个上悬月,月牙衬的那天越发深邃的蓝,只要看着就会心静如水。

喜姑叹息:

“小祖宗若在这陪着你就好了,有他在的日子,你的心情也好,笑容也多。他一走,你看看你哟,哪还有点笑模样了。哎,这一说又是一年多了,不晓得这小祖宗什么时候能再来哟。”

欧阳夏文从喜姑的托盘上拿起茶盏,问道:

“喜姑,你想他了吗?”

“我滴爷,你想他就想他了,你从小把他带那么大,一时怕他冷,一时怕他饿,拱在你怀里睡觉的日子,数也数不清,你想他还不是应该的。小祖宗也是,一去就没了音信,等他来呀,我非得打他屁股两下不可。”

欧阳夏文微笑道:

“等你真见着他,就该舍不得了。”

喜姑听见欧阳夏文这么说,眼中瞬间有了光亮,每一条皱纹里似都填满了惊喜:

“你这么说,是小祖宗真的会来?”

欧阳夏文微笑,

“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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