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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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顾香楠眼见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嘴里吐出一道冷哼，目光冷冽的看向他，“你轮回至今，曾经吾没有出面阻拦于你的道心以及修炼之路，那是因为吾清楚这片大陆对于你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你需要时间适应，如今过了这么久了，为何到现在你都不明白这片大陆里的残酷？”
顾香楠能够感觉到上一世的自己这是第一次生气了，顾香楠心中也微微自责，上一世的他无非就是为了让他迅速达到更高的境界，这也是为他好，所以，他没有理由去反驳。
“那日在魔兽山脉前的村庄之事，你可还历历在目？你大哥所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你连你自己都帮不到，凭什么去帮助别人？”
上一世顾香楠漂浮到顾香楠的身旁，“如果你连这个都想不通的话，今生今世，我也会行夺舍之事！”
这句话着实让顾香楠的心里颤抖了几分。
二世轮回照耀今生，无论从何种角度而言，他顾香楠都必须超越古往今来，镇压一切。
前世的红尘薄命、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其实已经是最深刻的教训。
“考虑好了么？”上一世顾香楠背靠着他，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有着一道隐晦的孤独之意，道不出的忧愁。
顾香楠紧握着双拳，目光低沉的凝视着那上百道墓牌，那些在黑夜里燃起最后一丝火光的蜡烛在墓牌前面左右飘荡，如同风中残烛保持最后的一丝清明。
这一瞬间，顾香楠的眼里看到了许多的东西，他屏住呼吸，沉声的回答道：“这一次，听我的，以后，听你的。”
……
时间静止了许久，两人背靠背就这么站着，心里的想法各有不同，上一世顾香楠最终还是低声叹了口气，妥协道：“可以。”
顾香楠欲言又止，“其实……”
“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在我们进入祖祠之后遇到的张家灵魂体，若他真是百年张家的一位长老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家老祖也做了准备……”顾香楠望着那墓牌林立的最高处，那一块无名之碑，最不起眼，却又最显眼。
“哼，你能够想到的事情我自然已经想到，你看到的只是一方面，而我看到的却是另一方面。”
“什么？”顾香楠皱了皱眉。
“能够进入祖祠之人，皆是张家以及其他小家族的天才，既然张家百年之前的灵魂体都可以为了夺舍重生而不顾自家后世的安危，那这些机缘，他们又怎会留给往后的世世代代，与其这样，倒不如……”说到这，上一世顾香楠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事情已经敲定，他无话可说。
顾香楠朝着墓牌恭敬一拜，麒麟血收入须弥戒之中，“走吧。”
……
此时张天云和叶霖两人交战了上百回合，两人筋疲力竭，长剑插在地上，两人不停地喘气。
“你不该背叛顾大哥。”张天云苍白的嘴唇里吐出一道声音。
叶霖死死盯着张天云，苍白的面容上那条分明可见的刀疤让人感觉到格外的阴森恐怖。
“你只与他认识几日，如何能看清一个人。”
“不，不是的。”
张天云摇了摇头。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与顾大哥有何嫌隙，但在我看来，他应当称得上你们玄府大师兄。”
“这几日从进入张家祖祠开始，我没有出一点力，相反，顾大哥事事都在保护我，有危险，自己扛，有福同享。”张天云发自内心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呵呵呵，哈哈哈。”叶霖开始冷笑了起来，面容逐渐开始狰狞了起来。
“有福同享，如今这里，便是你所说的有福同享吗？！”
叶霖的嘶吼声响彻空间，全身都在用力，就连紧握长剑的右手，青筋暴露。
张天云也无话可说，顾香楠将通行金函的唯一一个名额给了他，而不是给自己的玄府师兄弟，他无言以对，至少，他说不出来。
“咚。”
一道空间波动响起，顾香楠回到了张天云和叶霖的这片空间，穿透空间而来，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叶霖的这一段吼声。
他目光冷漠的看向叶霖，同时叶霖和张天云也在看他，只是一个目光狠毒，一个目光欣喜。
“原来如此。”顾香楠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叶霖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顾香楠面不改色，直视于他，“我说，原来你还是那么心胸狭小、目光短浅。”
“你说什么？！”叶霖闻言，瞪大了双眼，再度大吼了起来。
“我说你不仅心胸狭小、目光短浅，而且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浆糊，愚蠢至极。”
顾香楠这一番话着实惊呆了天云，他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目光怔怔的看着顾大哥，心想您可别说了，再说下去别人都要爆炸了。
顾香楠就是要他爆炸，就是要让他心里不舒服，气死他。
叶霖低着头狠狠地咬着牙，手握长剑的右手在疯狂的抖动，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拔剑指向顾香楠。
然而，当他拔剑之时，顾香楠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掌一推，叶霖的长剑再度插了回去。
“很气么？”顾香楠眯着双眼看着他。
叶霖默不作声，就连鼻孔都在出气。
“忍住了，很好。”
“接下来，让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你为何心胸狭小，目光短浅，愚蠢至极。”
张天云额前一条黑线浮过，看着叶霖目光猩红的双眼，完了，这梗今后怕是过不去了。
顾香楠并未在意，继续说道：“说你心中狭小，是因为你见不得别人的好，只希望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得到这一切，需要应有的实力？”
“说你目光短浅，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能够进入张家祖祠，为何玄府的师兄弟们没有来找我，而你却偏偏前来质问于我？”
“说你愚蠢至极，是因为仅凭三言两语，催钧便把你完全骗得呼啦转，被人拿箭使，还不知自己其实才是真正那一道箭上的靶子。”
“您觉着，我说得对么？”顾香楠挑了挑眉，示意张天云。
张天云顺着顾香楠的方向指引，立即领会其意，于是一瘸一拐的走向那张无名墓碑前，前去祖祠堂内领取自己的机缘，这一幕在令得识海之中的上一世顾香楠恨得直咬牙。
“说别人蠢，最蠢的还是你自己。”上一世顾香楠嘴里咕噜的吐槽着。
叶霖沉默了下来，一点一点的在分析顾香楠所说的话，脑海里在回忆催钧找他时的情景。
顾香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吧，想好了，就去拿机缘，没想好，要是我就没脸去拿。”
说完，顾香楠打开旭日瞳，找寻离开张家祖祠的出口。
“对了叶霖，我虽几日未曾与师兄弟们见面，张家的信息也无人传到我这儿来，但我敢肯定，宽铭、涂生师兄他们，或许羽轩、琳霜他们，都有可能已经闯过破关楼，获得不小的成绩。”
“尤其是林一和周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香楠最后用余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身影消失不见，他没有等张天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祖祠之行已经到达了最后的终点，他没有理由再继续带张天云走下去。
而在外界之中，果然如他所言，宽铭打破了简单模式的破关楼，再度引发张家府邸无数人的呼喊，涂生也是一战成名，仅仅只差一关，让人最为意外的，也是羽轩，同样打到了第八层，至于其他的师兄弟们，皆获得了不小的感悟。
……
顾香楠走出祠堂之后，再度出现在青云山之上，“嚯，还是外面好呀，有人味儿，那里面还是太闷了。”
顾香楠伸了伸懒腰，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屋舍，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记得张千秋长老当时在大殿之上将催家长老催云罚他在青云山上面壁思过，顾香楠心中也有自己的疑问，想去寻一寻那催云。
“啾！”
顾香楠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阵阵寒风。
……
青云山，乃是张家里唯一一座高山，高达数百丈，在青云山半山之上，则是一些张家长老或者优秀弟子们的闭关之地，而在这半山之下，则是对于整个张家以及小家族的落锁之地，专门用于面壁惩罚，所有，常常有许多弟子说，这张家的青云山，便是一步落青，一步入云。
张家祖祠正处于这半山腰之处，顾香楠一路背着沉重的石壁飞奔大约跑了一个时辰，这才堪堪到了半山腰之下。
“我嘞个去，这家伙是真的重。”顾香楠单挑一眼看了看背后的石碑，心中一顿苦闷。
说实话，他对这青云山更是满嘴吐槽，“什么一步落青，一步入云，依我看，就是要我死，下次打死我也不上这青云山了。”
顾香楠一边吐槽一边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面壁洞府，他走进其中一处石洞发现，这里的每一个洞府都是单独隔离起来的，里面不大不小，大多数只是一人独自待在一处，在石洞的面壁上还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儒文小字。
“嘿，这张家当真是有意思，随时随地都能贯彻儒学思想，不错，不错。”顾香楠笑着频频点头，探头看了看里面的石壁，言语之中有着一股挑逗之意。
而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从石洞外传来，“何人胆敢擅闯青云山牢狱？！”
这道声音里还夹杂了一点音波之声，顾香楠顿时吓得一激灵，连忙转头一看，看着洞外那人，大骂道：“你有毛病啊你！”
那人板着个脸，腰板挺得笔直，就连头发都扎得顺顺条条，没有一根散发，标准的国字脸上带着一股正气凛然的感觉。
“我没有毛病，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若不是张家之人，还请立即离开，否则，第一句警告，第二句再警告……”
“那第三句呢。”顾香楠直接抢答道。
那人皱了皱眉，“第三句，直接动手请你离开。”
“嘿嘿，你叫什么名字，挺有趣的啊你。”顾香楠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双手附于胸前打趣的说道。
“张家，张子荣。”
“张子荣？”顾香楠重复念叨了一遍。
“咦？你和张荣长老是什么关系？”顾香楠好奇的问道。
“嗯？你怎会知道家师的名讳？”张子荣奇怪的问道。
“哈哈，原来是自己人啊，我乃是催家的一名弟子，对张荣长老仰慕已久，他老人家的言行举止都令在下倾佩不已。”顾香楠心中立马生起了一主意。
张子荣闻言，紧皱的眉间立马稍稍舒缓了下来，看向顾香楠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顾香楠主动上前与其伸手握手，一脸讨好的意味。
“原来你是家师的崇拜者。”张子荣开始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没错，今日我奉家中长老之命前来探望一下催云长老，只是第一次来这青云山，并不清楚催云长老被关在何处。”顾香楠冒充催家弟子之名，想要从张子荣的口中探出信息，不然，诺大的青云山，这要是让他这么找下去，只怕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够找到催云。
张子荣低头看着如此话语真诚的顾香楠，一时间竟然真的相信了他，于是他沉吟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行，我带你去，但有一点，你要记住。”
“嗯嗯嗯，张师兄你说。”顾香楠点头哈腰道。
“只允许探望半个时辰，不许喧哗闹事。”
“明白！”
……
张子荣单手轻轻一挥，顿时，周边一股轻风伴随在他们两人的周边不断地旋转了起来。
张子荣满脸红光的大手一挥，想要带着顾香楠一同飘逸而去，然而，轻风在脚边旋转，可并未浮动。
顾香楠心中暗笑，他现在自己身上背着多重的东西他自己最清楚，想装逼？带着爷飘？飘一个试试？
张子荣皱了皱眉，连续挥了好几次，甚至加大玄力流转可依旧无动于衷，这一下当真是把他弄得一点面子都没有，面脸通红。
顾香楠身后左手轻轻一点，脚下的两股轻风瞬间大涨了起来，加足了马力，两人身形开始动了起来。
张子荣眼见尴尬已去，于是故作咳了一声，正经的指着前方道：“师弟，你且看去，马上就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