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张家祖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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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远老回去歇息之后，顾香楠和红月两人独自坐在房中交谈。
“亲情？”
“我与远老并没有血脉相连，又何来亲情之言。”
“下次这种话可不许随便说了，免得别人误解。”
顾香楠略微用力的捏了捏红月的鼻子，故作生气道。
红月哼的一声，另一只手用力的拍了拍顾香楠背后的石壁，强大的震动力令得顾香楠始料不及，整个身体都跟着颤动了起来，脑袋瓜子一阵眩晕。
“噗嗤。”红月见顾香楠晃着身子的傻样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该死的，就是你，出了这个鬼馊主意，害得我现在每天丢人现眼，时时刻刻都要运转镇灵诀。”顾香楠心中暗骂着神魂识海的那一位，可惜，那一位似乎睡着了般，没给他任何的回应。
“我所说的话自然有我的道理，每一句都是站在你的立场去说的，你放心，你不懂，远老自然会懂。”红月美眸眨了眨，绝美的面庞都快要贴在顾香楠脸上了，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可惜，机会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顾香楠只是没抓住而已，短暂的一瞬间，红月又退了回去。
顾香楠还是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样子。
红月撅撅嘴，双手叉腰道：“你身在局中有时候看不清方向这是正常的，而我作为旁观者，自然很容易发现你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尤其是远老。”
“我对远老难道有不同的态度么？”顾香楠疑问道。
红月淡淡的点了点头，“如今你对远老态度让我想起了当初在玄府后山你对大长老的态度。”
顾香楠闻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确实有点紧张了。
“虽然你的言语之中一个表达张狂一个表达含蓄，但归根结底，对于他们，你的感情是很真挚的。”
顾香楠彻底被红月的这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会有这种感情出现，他很不想拥有这种感情。
“真棒。”顾香楠朝着红月竖了一大拇指。
红月翻了翻白眼，用力掐了一下其腰间的皮肉，“别给我阴阳怪气的，快去修炼！”
顾香楠顿时感觉到一阵酸爽，猛地拍地在地上打滚，而红月媚笑一声，红裙一摆，顺势躺在了顾香楠的床上，小脚丫子摆来摆去，十分诱人。
顾香楠缓过神来，余光瞟了一眼红月，立马又收回了目光，谨守心神，双手合十，低声呢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镇灵诀在体内一直持续运转，顾香楠走到院中的雪地之上盘膝而坐，红色玄力包裹着全身，肉身之力与玄力不断的持续给自身带来强大的能量与沉重的石壁施加重力不断抗衡，就连平日里体内大周天的流转速度都迟缓了许多。
一日、两日、三日，顾香楠就这样每天白日里清晨去远老的客堂里报到，学读诗书，倾听远老的教诲，傍晚之后，与红月谈情一番便投身于修炼当中。
……
十日之后，顾香楠、红月、张天云三人站在远老的屋舍门口准备离开。
“外面风雪太大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别受了风寒。”顾香楠沉吟了许久这才憋出这一句略微关心的话语。
远老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一道欣慰的笑容，他重重地握住顾香楠的手，饱含深情的看着顾香楠道：“一定要把担子撑下去。”
这是远老第二次跟顾香楠这么说了，顾香楠眼神有些晃动，那副慈祥的面孔再度和前世的爷爷重合了起来，还有大长老……
“好，我答应您。”顾香楠郑重的回应道。
张天云也上前一步，自信的说道：“放心吧，远爷爷，还有我呢。”
“好，好，好……”远老看着三人道。
顾香楠示意了其身旁两名侍童，两人立马明白了，搀扶着远老回屋，顾香楠站在门口朝着两名青年门将端了端手，随后牵着红月的手离开了这片祥和之地。
“唉，此次一别，老夫再见他，便是两年后的冬雪喽，风云汇集啊……”远老站在院子中央仰天看着漫天风雪。
两名侍童一脸疑惑，不禁问道：“爷爷，为何是两年后？这顾公子若是想来见您，随时都可以嘛。”
远老略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岁月掩埋，宿命荒芜，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
“这个时代总要有人打破这一带牢笼。”
“整个诸子百家死气沉沉的待在老祖宗留下的这片天地里，时间太久了，他们已经忘记这片天地到底是谁给他们留下来的，尘封已久的利剑该出鞘了。”
远老说完，脑海之中下意识出现了顾香楠的面容，他看着这片冬雪掩埋之地痴痴的笑道：“没错，一定是他。”
……
顾香楠在离开远老家之后，顾香楠与红月告别了一番，他已决定，今日便前去张家祖祠。
“你做好准备了吗？”红月又一次开始打理顾香楠的衣着了，完全一副称职的老婆模样，当然，这是顾香楠的想法。
张天云斜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余光看向两人，心中一阵嫉妒。
“我从来都不需要准备。”顾香楠嘴角一斜，眉眼一挑，无比的俊秀帅气。
红月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就得瑟吧你，对了，你答应我的，赶紧给我。”
红月伸出玉手捧在顾香楠胸前，连着跺了几下脚，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噢！我还真差点忘了。”
顾香楠猛然想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前额，随后单手伸入自己的怀中，不停地捉弄了一下，在他的怀口处，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红月终究还是少女心性，“哇！好可爱，好可爱。”
红月那双魅惑的双眼彻底亮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捧了出来，小家伙黑不溜秋的眼睛眨了眨，与红月对视了两眼，任她抱弄着，很是乖巧。
“嘿嘿，有了它，你和婉儿就不无聊了。”顾香楠昨夜答应给红月一个惊喜，他差点忘了，这个惊喜，就是钟鸣山上的小家伙。
“它叫什么名字？”红月将它捧在怀里，把弄着它的小舌头，小家伙出生才几个月，身子显得特别小，只是别人不知道，这小家伙的力量可不小。
顾香楠愣了一下，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回答。
红月震惊的看着他，“不会吧，这小家伙你还没有给它取名字？！”
顾香楠尴尬一笑，“好像是这么回事。”
“哼，它跟着你没名没分，真是苦了它了，你说是吧，小家伙。”红月低头逗着它。
小家伙嗷呜一声，小小的黑眼睛眨了眨，表示认同。
顾香楠额前一条黑线浮现，心想什么叫没名没分……
这一刻，红月整颗心完全都被它给萌化了，“以后就叫你啾啾好不好。”
红月摆着它的小爪子道。
“嗷呜。”小家伙再度叫唤了一声。
“你看，它同意了。”红月再度展颜一笑。
顾香楠笑着点了点头，或许这一刻真的很甜美啊……
“好啦，你去吧，我带啾啾回家了。”红月单脚轻轻一点，一道惊鸿艳影飞向空中，消失在顾香楠的目光之中。
顾香楠收回目光，笑了一笑，除了琴乐以外，总算找到其他的方法让红月开心开心了。
张天云顿了顿手中的剑鞘，提醒道：“顾大哥，再不走，只怕得到晚上才能到祖祠了。”
顾香楠朝着他一笑，“好，咱们加快脚步。”
“砰！”
顾香楠调动全身的力量，猛然冲出一道红芒而去，而在他原来的地面下，已是一道深坑。
张天云来不及细细查探，只好运转身法加快跟上顾香楠的脚步。
……
果不其然，即便顾香楠两人加快步伐，到了亥时两人才刚刚到达张家祖祠。
“嚯，没想到你们张家居然有这么大的范围，整个诸子山庄这得有多大啊。”顾香楠喘了口气，大汗淋漓，背后的石壁实在是太重了，在远老家待的这十日，才勉强能撑起这块石壁的重量，前提还得是龙皇八脉和镇灵诀同时运转才行。
相比于顾香楠，张天云的状态明显要好很多，毕竟没这么大的负重。
“可不嘛，咱们张家祖祠的位置算是整个九家里最难爬的地方了。”张天云毫不留情的摆苦了一声，还好张千秋长老没在这，不然肯定又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了。
顾香楠环顾了一下四周，张家祖祠位于青云山山顶，四周全都是树林环绕，阴暗无比，寒风冷冽，呼来的北风犹如一阵阵鬼声在他们的耳旁环绕。
庞大的神魂之力释放而出，周围一公里之内完全逃不过顾香楠的感知，除非有人能够以特殊秘法躲避他的感知。
“天云，给我一柱香的时间。”
说完，顾香楠盘膝而坐，镇灵诀开始全力运转，天地灵力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
张天云看着扑面而来的天地灵气，不禁震惊道：“这……这是何等功法？！起码达到了地级高阶了吧。”
“难怪实力如此强大。”
张天云似乎找到了顾香楠强大的原因，他作为张家的天才，张千秋长老传授于他的仅仅只是一部地级低阶的功法。
事实上，顾香楠很少使用镇灵诀，只不过这次石壁负重修行，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树梢之上，两人身穿黑色便服，将顾香楠两人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顾香楠在此定会无比的惊讶，居然有人能够躲过他的神魂感知，在他们的周身，有着一道稍微浅淡的黑雾包裹全身，隔断了所有里面的声音、气息。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叶兄。”一苍白少年露出一副小虎牙，狞笑一声。
“你们这位所谓的玄府大师兄，在拿到了通行金函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为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争取一份机缘，而是抓紧时间去巴结张家。”
“此人乃是张天云，张家云字辈年轻一辈里最有潜力的天才。”苍白少年耐心的与其身旁的人说道。
“我并非有意去离间你们同门之情，只是我身为催家之人，他得罪了我催家，自然我也要让你们看一看他的真面目。”
说完之人，这名苍白少年，便是第二个拿到通行金函之人，催钧。
“别说了，不管你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现在应该开心，你已经达到目的了，说吧，让我如何做。”催钧身旁之人冷冷道。
催钧心中冷笑，轻轻吹了吹侧脸旁的小头发，原本的笑容突然不见，转而变成了一股阴沉之色，“当然是将他埋葬在这张家祖祠里，让他生前巴结，死后也逃不出这一个张字。”
催钧静静等待着身旁之人的回答，待到顾香楠睁眼之时，他的声音也突破发出，“好，我答应你。”
那人扯下自己面前的遮布，一副英俊的轮廓在漆黑的夜晚之中浮现了出来，催钧的瞳孔之中倒映着那副面孔，赫然是玄府之中最开始便与顾香楠有所争执的叶师兄，叶霖。
……
那日顾香楠和催钧两人几乎一同从破关楼走出来之后，顾香楠便与催家起了争执，在其动手之前，催钧隐藏在催家之中分明看到了叶霖那一副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神情。
那个神情，催钧特别清楚、特别理解，感同身受，在他们的心中，有着同样一个人在他们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此人让他们日以继夜疯狂的修炼，拼命的追赶，不顾一切，尤其是催钧，他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
顾香楠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浑身气势如虹，目光如炬，他凝视着面前这道古老的铁门，在铁门的周围早已堆满了无数的花草，若不是张天云带路，顾香楠只怕都以为这是一片埋骨之地，墓碑。
“走吧，让我来看看，你们这张家祖祠里究竟藏着怎样的大机缘。”
“你不会失望的。”张天云自信的说道，他虽然从未进去过，但百年来的底蕴皆在此门之中，张天云这是对他张家老祖无须思考的相信。
顾香楠伸出右手，须弥戒中一道通行金函飘散而出，金光浮现，将周围花草全部震散，金函紧紧贴在了祖祠之门，“吱吜……”
祖祠之门缓缓自行打开，通行金函回到顾香楠的手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了进去。
神魂识海之中，上一世顾香楠悠悠从金色印法之中走了出来，“嘿嘿，好戏要开场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