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但愿君心系我一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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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来了。”
女子的声音一出，顾香楠冰冷的双眼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温柔，模糊的红纱被冷风吹落而下，那副绝美的面容倒映在少年的瞳孔之中，让人心悸，有温柔、急切、等待、欣喜、哀伤万千情绪皆于一眼中。
这一刻，少年心中所有的惆怅瞬间化为虚无，北风凛冽，寒意刺骨，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少年单手轻轻揽过女子的曼腰踏雪而行，任寒风扑面，任雪花从耳畔倏然掠过落在肩头，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声音，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走进了屋楼里，瞬间又被风雪掩埋，消失不见。
进了屋楼，红月单指点了点顾香楠的胸口，顾香楠被一股劲力震退了两步，红月一个悠然转身，红裙划过他的胸前，优雅的坐在了木板的坐垫上露出两只小脚丫子，朝着炭盆的方向示意，“还不快点生火？”
……
顾香楠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转，始终一直看着红月，仿佛人傻了一样。
红月美眸一眨，低头垂眉的靠在自己的右手上，坐姿销魂，令得顾香楠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咦？红月姐？”一道惊咦的声音从楼上发出，婉儿探出小脑袋，连忙小跑了下来。
顾香楠缓过神来，眼神慌乱的再度看了一眼红月，立马双指并拢装作正经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婉儿一下来便紧紧靠在红月的身旁，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像只小猫在旁边喵喵叫。
顾香楠内心一松，心中暗道：“我的个天啊，这画面太妖了，太妖了，受不了，得赶紧撤。”
顾香楠连忙坐在对面拿起炭火，手指轻轻一点，强大无比的万象红结果用来生炭，这要是在皇城里，不知有多少人会咒骂顾香楠，当然，也就只有红月有这个资格了，毕竟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不可替代的梦。
“嘿嘿，你们聊，你们聊，我上楼歇息去了。”顾香楠嘴角绽开一抹微笑，看了两女子一眼，随后蹑手蹑脚的走上了楼。
红月一直盯着顾香楠背后，直到上楼不见其影之后，这才将目光看向婉儿，婉儿撅了撅嘴道：“红月姐，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婉儿吃了多少的苦。”
红月面带微笑，点了点婉儿的额头，故作嗔怪道：“你呀，当初让你不要过来，你非要过来，这下好了，知道苦了吧？想念凤鼓了吧？”
婉儿将脑袋埋进红月的怀中，不停地摇晃撒娇，让人好生羡慕，说是这么说，但如果让婉儿重新选择一次，她依旧会选择从凤鼓出来。
红月言归正传，红唇微张，一抹冷色在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好了婉儿，今夜与我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听玄府长老说，三当家在魔兽山脉差点丢了性命。”
一说到这事，正在撒娇的婉儿顿时停了动作，心中正不断思考着接下来需要应对的话，此时红月的质问，着实让她觉得红月是在怪她守护当家的不力，这才兴师问罪来了。
然而，婉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红月再清楚不过，“你只需实话实说，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当然，大当家的也没有怪罪。”红月又补充了一句。
……
小心脏如同小鹿乱撞的婉儿立马抬起头，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痕，故作哭腔道：“那是不是二当家的要怪罪于我啊，呜呜呜。”
红月翻了翻白眼，“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婉儿立马收起了哭腔，双眼亮了起来。
“真的。”红月一叹。
婉儿终于内心松了口气，最后一五一十的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全部说给红月听，这一说，就是一夜。
……
第二天清晨，顾香楠早早起来，独自一人走出屋楼，准备前往张家的着名修炼场所，破关楼。
破关楼，乃是张家老祖为族中弟子闯关建造的一栋大楼，整个大楼高耸林立，大约有上百米之高，层层关卡，总计关卡为九关，这九关分别由九大家族的人每人设置一关。
张家的每一位弟子只有两次机会能够进入这栋大楼，只要能突破二十层以上，都会受到破关楼的奖励，这些奖励有属于张家自己的宝物，也有秘境之中的宝物，还有族中弟子以物换物的宝物，数不胜数，至于踏破全关之人，族中还有一个更大的奖励，而那奖励，便是有机会可以进入张家祖祠。
所以，在破关楼这里，每天都会有无数人在关注闯关的人数、数据以及最终得到的宝物类别，谁都无法拒绝天材地宝，那些都是武者修炼必需的条件，也正因为这样，很多张家弟子贸然闯关失败，导致很多人都浪费了这第一次的机会。
……
顾香楠来到了破关楼楼下，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张家子弟来这里观看每天闯关人数的战绩，楼边附近还有不少摆着摊位以物换物的弟子们在吆喝。
别的家族之中都是在用灵石和玄石作为交易交换，而张家只能以物换物，想要换取灵石和玄石，那就只能和张家之外的人换取，这是他们张家的规矩，他们崇尚儒道，并不是很喜欢打打杀杀，灵石和玄石的争夺发生的血灾实在是太多了。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顾香楠抬头看了看破关楼每一条关卡上都写着儒家的一些话语。
“好家伙，无论何时何地，这是要弟子们时刻谨记儒家学言，并运用到实际当中去。”顾香楠眯了眯双眼，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条话语，就连他看了之后，心里都有些感触颇深。
“诶，你们听说了没，这几日张家府邸可是来了好几位大客啊，就连论道老人都去迎接了啊。”
声音不大不小，顾香楠就是不想听也能听到，他转过身去，只见一群依附在张家族中的其他小家族子弟在私底下议论着。
“大客？”其中一人反问道。
紧接着继续道：“得了吧你，张家府邸平日里不都会有很多其他家族的人前来听道，论道。接客？这不稀奇吧？”
“哎呀，我说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客人啦，你们想想，论道老人那是什么样的存在，他都亲自迎客，多少年了啊，就是前些年赵家族长过来，好像也没有这个待遇吧。”
“咦，也对哦，那你说说，是什么客？”
众人竖起耳朵微微低头齐齐凑上前去。
那人看了看四周，于是半捂着嘴巴，小声道：“我听说啊，是七绝玄府的人，他们前日便到达府邸了。”
“什嘛？！七绝玄府？！”其中一人听闻，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大声重复道。
这一下，七绝玄府四个字彻底清晰的传入了周围张家人的耳朵里，一个个将目光看向他们，顿时感觉到不好意思，于是赶紧散开。
“哼。”顾香楠内心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外人的传谣。
可是，在这个诺大的世界里，你根本无法去控制每一个人，亦或是要求每一个人必须同你保持一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便张家再如何尽心尽力的支持七绝玄府，但，并不是张家每一个人都能做到。
……
“咚、咚、咚！”
随着钟声响起，那些族中的张家子弟以及其他小家族的人纷纷站在了破关楼的不远处，仔仔细细的盯着里面的情况。
顾香楠被挤在其中，时不时的皱眉，心中惊讶道：“看来依附儒家的人，还挺多的。”
“嚯，此人一进去便是连破三关，这速度，只怕不会是平庸之辈吧。”一些小家族的人惊讶的说道，一道钟声一重关，连续三声钟响，此人的实力定然不简单。
“他当然不是平庸之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楼外下方的台阶传出。
一些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年和少女两人面带微笑，如沐春风，举止之间十分有礼的走了上来。
周围的张家子弟眼见二人，齐齐一震，恭声道：“拜见流云师兄，紫云师姐。”
“张流云、张紫云？”顾香楠低声喃喃自语道。
他记得张青云师兄说过，在整个张家的年轻一辈之中，唯有他们云字辈的人，实力、学历最强。
张流云和张紫云两人点了点头，以示回礼，两人身穿同一色服的道袍，少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少女清秀绝丽，??亭亭，明眸皓齿，这两人站在一起，就让人不自觉的把他们当做天生一对，羡煞旁人。
“流云师兄，你认识楼里破关之人？”其中一名自称是催家之人的少年走了过去问道。
张流云优雅的气质独立于世，优雅的站在众人的中间，无数人围绕。他点了点头，“没错，此次破关之人，乃是我师弟，张天云。”
“呼。”
张流云说完，全场惊呼，顾香楠蹙了蹙眉，不明所以，心想这人这么出名？
“诶，这位仁兄，张天云是谁？”顾香楠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那人看了一眼顾香楠，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神色，反问道：“你连张天云是谁都不知道？”
顾香楠摇了摇头。
“呵，我看你应该是属于哪个小家族的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吧？”那人略微嘲讽了一下。
顾香楠没有回应，那人当作是默认。
“行，那我就告诉你。”
“这张天意啊，是个了不得的天才，年仅十四，便踏入了玄灵之境，习得儒家六剑中的两剑，张秋云长老座下的亲传弟子啊。”
“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假以时日，只怕会将云子辈的所有师兄全部超过。”
那人感叹一声，眼神之中无不羡慕张天云，这其中可不仅仅只有羡慕，更多的还有崇拜。
“玄灵境？”
“十四岁？”
“天才？”
“很牛吗？”
顾香楠心中反复摇头，在他看来，还不够。
此话若是说了出来，只怕整个张家都会与他为敌。
……
“流云师兄，你觉得此次张天云能够到达第几层？”有人问道。
张流云偏头看了一眼紫云，“你觉得呢？”
不少人都在私底下悄悄的盯着张紫云的面容看，她可是张家出了名的美女，不仅实力强，其美貌更是在张家美女榜上排名第二。
张紫云一点也不在乎周围的目光，美眸一直望着张天云即将破关的第四层。
……
“咚。”
钟声再度响起，众人内心一震，张紫云开口道：“依照这个速度，应该能破六关。”
“呵呵，你说六关，那便是六关吧。”张流云缓而一笑，看向紫云的眼神里略微有一丝丝的温柔。
而紫云此时突然眼神一转，美眸不停地扫视着其他方向，张流云蹙了蹙眉，“怎么了。”
张紫云查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方才我怎么感觉有股隐晦的冷意在盯着我们。”
“不，好像不止一股。”张紫云再度补充道。
“行了，我们刚做完任务回来，难免有些心神紧张，等天云破关完，我们便一切回去。”流云安慰道。
张紫云试图坚持了几分钟，依旧未果，还是放弃了查探。
人群之中，顾香楠靠在楼下的一旁石像狮子上，微微闭上眼睛，“这妮子好敏锐的洞察力。”
“不过……方才那股冷意，为何我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顾香楠心中思考了起来。
……
“咚！”
大约半个时辰后，破关楼已经打开，不停地有人从一楼大厅走了出来，有的面带惊喜；有的面容憔悴；还有的人心如死灰。
这些人大部分三个结果，一是第一次破关成功，惊喜无限；二是第一次破关失败，什么都没有拿到；三是最可悲的，两次机会都用光了，什么都没有了。
当最后大部分人都走完之后，楼里第七层的钟声终究还是没有响起，一声略微遗憾的感叹声从楼中传了出来，只见一名穿着灰色道袍的青年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裳到处都带着一些小洞，还有几处伤口未曾愈合的地方，让人心生怜悯。
“天云。”
“天云师弟。”
张流云和张紫云两人眼前一亮，连忙跑上前去。
张天云那副尚为稚嫩的脸庞缓缓抬了起来，“师兄，师姐……我没上第七层……我失败了。”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笑了起来，张天云不解道：“我都失败了，你们两人怎的还笑得出来？”
流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上次我们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师尊对你的要求，是上到第六层就行了。”
张天云闻言，目光陡然亮了起来，神情激动道：“真……真的吗？！”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太好了！这下我可以回去学习第三剑了，太好了，哈哈哈，太好了！”
张天云仰天大笑了起来，此时的他，就像是全场瞩目的焦点，昂首挺胸风尘仆仆地走下台阶，目光所致，皆是美好。
流云和紫云跟在其身后，打算一起离开，顾香楠从石像上跳了下来，新一轮的破关开始，今天的计划，就是为了破关。
顾香楠与紫云两人擦肩而过，一道无形的劲风在两人之间擦过，顾香楠面无表情的走进了破关楼。
而在顾香楠进入破关楼之时，张紫云突然面色一紧，停下了脚步，张流云和张天云两人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张紫云望着顾香楠的背影，面色凝重道：“有点情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