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世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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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顾香楠在山路间摇晃不已，完全不清楚自己走到了何处，即便如此寒冬的漫天飞雪下顾香楠依旧感受不到一点冷气，整个人在雪中起舞，不停的在自哀，最后沉重的躺在雪地中一动不动，目光望着冰冷雪白的天空，沉默不语。
就这样，顾香楠躺在山路边整整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数道欢声笑语声从山坡下一点一点的传了上来，片刻后好几名男女走了上来，一男一女交叉相伴而行，好似情侣一般嬉戏打闹，朝着山上走去，不仅如此，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名长辈在后面笑着聊天。
“咦，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一名女子脚步一顿，目光看着顾香楠正躺在雪地的位置。
“那……那里好像有个人。”另一名女子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顾香楠惊讶的说道。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朝着他看去，后面的长辈也停了下来，不知什么情况。
其中一名男子迈出步伐，艺高人胆大，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从来不失勇气，边走边道:“哼，总之不会是死人。”
男子第一个上前，其他人都在看着他，只见男子快速奔跑到了顾香楠的面前，此时的顾香楠，整个人都快被冰雪全部覆盖，双眼紧闭，全身冰冻，就连双手都快凝固，毫无知觉，乌黑的长发已经变成了雪白色。
男子有些惊讶，蹲下了身子点了点顾香楠，发现其身体僵硬无比，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于是转头朝着下方喊道:“这里有个死人！”
“啊！”
其他几名男女听到喊声后齐齐小跑了上去，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长辈也是相互点了点头，“走，去看看。”
一众人来到顾香楠的身旁，不停的打量着他，“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在他们身后一名长辈走了过来，小辈们指着顾香楠回应道:“长老，他好像死了……”
其中小辈里有一名长得略显英俊的少年蹲了下来，查探着顾香楠的顾香楠，单手轻微一震探视顾香楠周身筋脉，不禁皱了皱眉，“身体僵硬没有呼吸，体内却有微弱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名长辈只一眼便看出了顾香楠的状态，“他还没死，神魂虚浮，似是游魂，当真是奇怪。”
……
然而，此时的顾香楠早已被上一世的顾香楠叫到了黑暗空间之中，两人正面对面交谈，上一世的顾香楠与今生今世的顾香楠两人再没有任何保留，全部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为前世戏子，我为第二世顾香楠，今生今世第三世你我重生，这一切归功于金色印法，倘若没有它，我们只是这地狱阎王府里的两道孤魂野鬼。”
顾香楠听到上一世的顾香楠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之后，他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重生的原因，皆是因为现在悬浮在他神魂识海内的金色印法。
“那你为何之前不出现与我说个清楚。”顾香楠有些疑问。
上一世的顾香楠微微苦笑，“我若是一开始和你说了，你是否会误会？你肯定觉得你不是你，你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局，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拥有了你在前世的记忆，你我本就是一体，我们都背负着相同的命运。”
“你怕我误会？”顾香楠再次问道。
上一世的顾香楠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的确，他怕顾香楠以为他只是弃子，只是他第二世行尸走肉的复仇者。
“所以最开始将我捆绑在这空间里让我体会死亡的感觉，都是你做的？”
“现在我听到你的声音跟那一次相比，我敢肯定就是你的声音。”顾香楠无比肯定的确认道。
“嗯，没错，我想让你亲身体会这一切，甚至想让你重温这一切，因为我怕……”说到这，上一世顾香楠不好意思说出口。
顾香楠替他回答了出来，“因为你怕我会选择不去复仇。”
上一世的顾香楠面色复杂的与顾香楠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夹杂着太多的感情，对于自身或者过往同样的感情。
顾香楠紧握双拳，陡然抓住了上一世顾香楠的衣服，用力的提着说道:“现如今我重生了，你告诉我这一切，哪怕我不去复仇，你又当如何？！我不信你没有留有后手！”
上一世的顾香楠听完这句话之后，再没有任何的感情，他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以及眼神，仿佛回到了上一世的感觉，吾有剑骨，当傲然天地。
“倘若你不去复仇，那吾会趁你虚弱之时，夺舍你。”
这一句话让顾香楠猛然一惊，他缓缓松开了手掌，目光涣散，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亦正亦邪的天使魔鬼，在时刻警惕着他，亦或者时刻在威胁着他。
“你这一切的谋划，到底针对的人是谁，是否是我回忆心中所想之人？”顾香楠有些怜悯的看着他。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上一世的顾香楠说出话之后，想要说出那人的名字，却又闭上了嘴。
顾香楠眯了眯双眼，冥冥之中，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又或者，他需要实力去打开这片天地局面里的冰山一角。
……
外界之中，
那名为首接触顾香楠的少年冷哼一声，“长老说神魂游于虚外，哼，我看他是在装神弄鬼，不如就此把他踢下山去！”
其他几名年轻男女齐齐一震，尤其是那些女子更是有些心惊肉跳的问道，“这……不好吧……”
问完之后，他们还不忘看了看身后的长辈们，那些长辈迟疑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为首的男子仰头装逼道，“哈哈，你们放心，这件事由我赵家全担了，出了事，也不会让你们驺家背锅。”
说完，男子脚底附带黑色玄力朝着顾香楠的头部狠狠的踢了过去。
“砰！”
男子单脚踢出，一股强大的玄力和灵力护罩在顾香楠的周身旋转了起来，男子有些纳闷，余光扫了一眼其他人怕丢了自己的面子，于是冷笑一声，“看来这是临死前最后的一点能量啊，再来！”
男子再度猛地一踢，这一次，他调动了体内全身的力量，肉身、玄力全部调动出来，庞大的黑色玄力附带在右脚之上踢了过去。
“砰砰！”
神魂黑暗空间之内的顾香楠整个人突然变得虚幻了起来，顾香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双手不断的在破碎，而在他的对面，上一世的顾香楠目光一凝，冰蓝色的瞳孔之中骤然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快出去！有人在袭击你的本身！”
顾香楠深呼吸一口气，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那双布满无穷无尽的杀意双眼并不是演出来的，“好，我可以出去，但你要记住，从今以后，我的路，我来走，你若是想阻拦，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香楠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神魂之力全然在黑暗空间之中收缩了起来，不断的游走于识海之间，发出雷霆一般的怒吼。
就在男子第二脚踏临二至时，那个原本在他们看来油尽灯枯的少年突然睁开了双眼，僵硬的手掌突然紧紧一握，捏碎了全身冰壳，“砰！”
顾香楠紧紧抓住了对方的右脚，单手仿佛握有万斤之力，令得对方完全无法动弹，恐怖的力量在顾香楠的体内缓缓调动而出，一股红色的光芒蔓延至全身，就连周边的冰雪都在一点一点飞速的融化。
“不好！快退！”那名长辈目光陡然一惊，双手一震，将其他年轻男女震退数十米远，同时脚步飞撤。
那名男子此时的心情早已不是惊讶所能够形容他的了，顾香楠躺在地上飞速翻滚转身，体内的肉身力量调动了起来，轻声一喝，“滚！”
“啾！”
那名男子想要反抗，即便使出了全身力气，却依旧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毫无抵抗力，被顾香楠扔球一样，朝着山下的田野处扔去。
“砰砰！”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山下的田野之中响起，回荡在山庄之内。
顾香楠缓缓爬起身来，全身肌肉猛烈的跳动一下，覆盖全身的厚厚白雪齐齐震落，冰蓝色的双瞳扫视着其他人，冷声道:“别来惹我。”
顾香楠留下这一句话，随即从须弥戒中再度拿出一壶酒，一饮而下，悠悠朝着山下走去。
“哗！”
一道黑色身影身形在雪地中一滑拦在了他的面前，黑色玄力包裹着全身，手持长剑指着他道:“这位仁兄，我赵家本想救你一命，而你如今装神弄鬼将我赵家同仁丢弃山下，这是否有点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
岂止是说不过去，简直是胆大滔天……
只是这少年见顾香楠一身实力不详，怕引火烧身，却又不得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只好强出头，以示警戒。
顾香楠呲笑一声，覆盖在其黑发上的白雪缓缓掉落而下，乌黑修长的白发并肩顺落而下，冰蓝色的双眼也恢复了一丝丝的温度，凝视着对面的男子问道:“你是赵家人？”
那人闻言，见顾香楠听闻赵家似乎带着询问的神色，心中生出无限的自豪之意，昂首抬头道:“没错，我们都是赵家之人，这位仁兄，今日你做出此等蠢事，应当在此给我们赵家一个说法！”
那人越说越高亢，声音的调度顿时提高了好几倍，容光焕发，挺直了腰板。
然而，下一秒，一只红芒铁圈打在了他的腹部之上，让人顾及不暇，只见顾香楠低声邪魅一笑道:“老子打的，就是赵家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