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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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又称之为玄道。
以武修行，以玄入境，目前顾香楠所处的世界分为四大玄境，分别为，黄元境、玄灵境、地玄境、天玄境。
黄元境（其中包括炼皮、炼骨、炼脏）又称之为跨境。
有的人天生为王，也有的人靠着后天努力修行获得机缘逆天改命，而决定武者最强大的关键就在于丹田。
丹田内凝聚先天之气，方才能踏入玄灵境，这才是武道的开始。
很显然，顾香楠属于后者，他并不是拥有先天之气的人，只能靠后天修行。
稻城，
顾香楠一个人坐在往日的稻田大石上，这一次，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能够心无旁骛的睡觉。
此时的他面部严肃，眉头紧皱，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极为的纠结。
“唉，算了算了，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总得活着呀，总不能以后天天被这些人追着杀吧。”顾香楠心中苦笑，来到这个以武为道的世界，想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怕是不行了，只能先想着保命吧。
“选哪个好呢……”顾香楠呆呆的望着一片田野，撅了撅小嘴。
想要踏入武道，首先就是需要功法，倘若没有修炼功法，是完全无法成为武者的，现在在他的面前，面临着两种选择。
一种是前世其父亲镇北王留下来的镇灵诀，另一种是重生之后神魂内自带的一个金色印法，顾香楠虽然不太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何秘密，不过在之前，面见朝歌王之时，它可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金色印法跟往常一样十分静谧的漂浮在顾香楠的神魂内，金色光芒忽明忽暗，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顾香楠知道它的强大，上月夏夜，其实他并不认识朝歌王，并且当时府里面对所有的杀伐主动，也不是他自己在操控，一切都是神魂内的印法。
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让他从毫无修为到力抗府里的任何强者，这股感觉，顾香楠敢肯定，只要能够掌控它，必定会毁天灭地。
“哼，今日老爷就收了你。”顾香楠神色傲气，双手合并，整个人盘膝而坐，牵引魂力引向金色印法，试图将其环绕住。
……
“啪！”
一记鞭子似的声音仿佛直接炸到顾香楠的神魂识海内，猛烈的剧痛令得顾香楠直接松开了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额……啊！”
……
“嘶……我去，太痛了吧，不给就不给，干嘛抽人啊。”
顾香楠好不容易缓了缓神，睁开双眼，眼前的画面十分清晰，眩晕感一直在脑海里环绕。
“还未靠近三丈之地就被强行逼退回来，看来这金色小家伙不咋喜欢我啊……”
金色印法在识海内不停的飞来飞去，仿佛已经认定这是它的家了，反观顾香楠，倒是成了外人，偷家的贼。
顾香楠一脸的纳闷，站起身来，不停的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不已。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不知处的稻田里响了起来。
“香楠哥。”
“嗯？”
顾香楠蹙了蹙眉，听到这则声音，唇角泛起一抹微笑，浑然没有了修炼的欲望，于是四处张望，偷偷弯下了身子，陪女娃儿玩起了游戏。
这声音一出，哪会不知道是谁。
“boom！”
顾香楠突然出现在嫚儿的身后，一声吼叫着实吓到了嫚儿。
好在嫚儿胆子大，平常的娃儿只怕是会吓哭。
只见顾香楠抓着嫚儿的双肩，将其直接抱了起来。
嫚儿紧紧抱着顾香楠的脑袋，小手亲妮的摸着他的头，轻轻呼声道：“香楠哥，俺还是第一次看你没戴头饰欸。”
这若是婉儿和红月看到了定会羡慕妒忌恨，恨得心痒痒，三当家的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她们过。
“妮子，头冠太重了，香楠哥戴不动它。”顾香楠神色平静，闭着双眼，呼吸着空气。
“谁说的，香楠哥戴着它老好看了，谁也配不上它。”嫚儿撅了撅嘴，下意识的小声道。
顾香楠嘴角泛起一丝弧线，心想小小年纪，倒是还学会安慰人了。
“小小年纪小嘴儿还挺甜呐你。”
“那是，这是事实。”嫚儿一脸傲娇的昂起头，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令得三当家的哈哈大笑。
不过，今日的嫚儿比往日里都要干净许多，许是爹娘没让她下田干活儿，小马尾辫洋洋的甩了起来，十分可爱。
不知道的是，嫚儿她娘估计也猜到了顾香楠会来，便特意没让嫚儿干活，还为她扎了个好看的马尾辫，给人留个好印象，扎尾的时候还不忘念叨着，“若是以后这三当家的能够多照顾照顾咱，咱也是感恩戴德了。”
……
顾香楠虽是与嫚儿相处，多了几分童心，却还是心里的愁闷令他担心不已。
嫚儿双眼眨了眨，察觉到香楠哥有些许的不对劲。
“嫚儿，你说，人的面前有两种选择，一路荆棘，一路通天，畅通无阻，你会选哪一种？”顾香楠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把问题甩给了小妮子。
嫚儿想都没有想，直接选择了第二种。
顾香楠继续问道：“若是这第二种从一开始，有一扇门堵着，不准你进呢？”一想到这，顾香楠心中又开始憋屈。
嫚儿挠了挠小脑袋，小睫毛弯了弯，一脸狐疑的反问道：“门堵着，那就不走呗，不是还有第一种嘛。”
“再说了，香楠哥，哪儿有两种呀，分明只有一种。”
……
……
“分明只有一种……”
“分明只有一种……”
顾香楠愣了愣，面色呆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停的重复念叨着妮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片刻后，顾香楠双掌一拍，恍然大悟道：“对啊，哪有两条路，分明只有一种啊。”
“对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嫚儿真聪明。”
顾香楠大笑，一个劲的夸，转手抱着嫚儿来回转呼啦圈。
嫚儿虽然不太明白，但既然香楠哥开心了，她自然更加开心。
“香楠哥又笑了，笑的时候真好看。”嫚儿任凭顾香楠把她来回抱起，笑容满面。
“哈哈哈，走，妮子，今夜香楠哥不走了，去你家吃饭去。”说完，就背起嫚儿朝着回家的路跑去。
“好耶！”
………
………
傍晚酉时，
顾香楠与嫚儿一家正热闹的吃着。
“嗯～嗉～嗯～好吃。”
顾香楠狼吞虎咽，嘴里蘸着东西，筷子还不停的夹着锅里的东西。
这是嫚儿第一次如此嫌弃顾香楠，太不厚道了，直接抢了她的鸡腿，最重要的是，爹娘还吓唬妮子不懂事。
“早知道就不带香楠哥来吃饭了。”嫚儿敲着碗筷，鼓了鼓小嘴儿，十分的委屈。
“你这妮子说什么呢，你香楠哥好不容易来这儿吃一趟咱家的伙食，咋就不懂事儿呢你。”嫚儿她娘翻了翻白眼，自然没少给女儿脸色。
随即看着顾香楠时，那态度，十八车道轮回转弯，不停的赶着饭菜夹给他，继续说道:“三当家的，别急哈，慢点吃，慢点吃，咱家还有好多菜呢。”
“是啊是啊，三当家的，要不俺再拿点自家酿的酒，您尝尝？点评下？”嫚儿她爹同样如此。
顾香楠右边赶着吃饭，左手晃了晃，嘴里瘪叽瘪叽的含糊道：“不，不喝酒了，太香了这菜，好久没吃这么香的家常菜了。”
“嗯？你们吃啊。”顾香楠抬起头，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三人，两大一小三双眼睛盯着他，这才一下子让的他有点不适应。
“我不吃了。”顾香楠狠吞一大口，放下碗筷，就要离开。
“欸，别呀，别呀，三当家的。”嫚儿她娘急了，生怕饭菜弄得不好，引得当家的不开心。
嫚儿她爹急忙道：“当家的，是……是不是饭菜没弄得好呀？”任谁都能听出这语气颤颤津津的。
顾香楠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回道：“别太客气了，我这个人本就比较随意，虽然你们没见我几次，但是对于稻城我本人有特殊的情感在里面，而且凤鼓的人，都是你们稻城的家人，甚至整个平川都是，你们无需惧怕任何人，你们放心。”
顾香楠哪里看不明白他们的心思，战争让很多人妻离子散，尤其是当年发生在朝歌城里的政变，城中翻了个底朝天，所有政权全部换了一遍，稻城里很多人被当时的战争改变了。
顾香楠前世从小作为一名唱戏演员，人生百态，人眼睛里的东西，多多少少能够看出一点。
他们太畏惧了，那双闪躲又不敢到处张望的眼睛，顾香楠的上一世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眼睛，全都是他们顾家的。
—从未亲眼见到过的光明，人们信以为真？曾经过往里全是泥泞—
二人闻言，想说的话却欲言又止，没错，顾香楠说的一点都没错。
嫚儿年纪小，并未明白其中的意味，只是看着香楠哥停下了碗筷，这着实给了她不小的机会，同样是狼吞虎咽。
“行了行了，没事的，大娘大伯。”顾香楠想着一锤定音，不给对方矫情的机会。
“对了，我听闻大娘以前可不是平川里的人？”
顾香楠面带微笑，转了转话题，如沐春风，示意大伯还是拿了点酒来，有时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毕竟能够热热气氛。
嫚儿她娘多少还是有点紧张，额前的汗水滴落下来，心想三当家的会不会以为她是个外嫁人，心有抵触？
顾香楠解释道:“大娘，您别紧张，我也不是平川人，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大娘捂着胸口沉甸甸的呼出一口气，勉强笑着说道:“当家的，实不相瞒，俺是从外州来的人，您应该也清楚，十几年前的外州战乱不断，俺家里人全死在战场上了，幸好当时碰到嫚儿她爹，所以……”
顾香楠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战争对于他心里来说最为致命的，更何况是战后留下的。
于是他不再过问，眼见大伯拿来了好酒，便又转移了话题。
一晚上的聊天，虽然绕了很多弯子，毕竟很多心里深处的东西并不是能够分享出来的，但是，顾香楠做到了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为了能够让他们理解到，凤鼓的人，一直都会站在他们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