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在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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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和张伟的相遇，是一次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那天程静和她老公发生争吵，心情很差，她想来会所喝酒，但那天我休息，并没有上班。
像她这样的客户，在会所里，就是狼群中的绵羊，无数人都想上去咬一口，张伟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能说张伟是趁人之危，因为我们这行业，吃的就是这碗饭，必须要主动出击，总不能傻坐着等客户来找你吧。
尽可能抓住多一些客户，这样订房的几率就更大一些，收入也更多一些。
都是出来赚钱的，没有什么对错，论的只是心狠程度，只是我想不到张伟的心是那么的狠，也想不到程静是那么的傻。
花言巧语是我们这行业的必修课，无论客户长得多丑，多难看，我们都能夸成花一样，更别说程静本就长的漂亮，来这玩的客户，大部分长的都很普通，漂亮的确实不多见，那些小妹很漂亮，可她们的经济能力很差，像程静这样又漂亮，又有点钱的，还真的不多。
程静又是个原本就向往爱情的女人，还没几天，就沦陷在张伟的爱情攻势下。
她和我的聊天不再是她的家庭，而是围绕着张伟问长问短，我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倒不是吃醋，就是不喜欢她爱上一个跟我一样为钱演戏的男模。
“程静，你要逢场作戏，可以，哪怕你和张伟上床都没什么，千万不要动真感情，更不要想和他在一起，玩一玩就算了。”我甚至有点担心程静的婚姻，她就是那种可以为爱不管不顾的女人。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她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浅浅的酒窝带着几分俏皮。
从那天开始，她和我来往的次数就少了很多，我能感觉到她的疏远，不是刻意的疏远我，只是她和张伟在一起的时间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再来找我聊天了。
我给她发信息，经常得不到回复，她一头扎进了张伟编织的爱网，无法自拔。
为了给张伟冲业绩，她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一晚上几千上万的消费，她只是一个高管白领，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老总，挥金如土，几十万的存款，短短一个多月挥霍一空。
期间她来找过我两次，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让她变得有些浮夸，不再像曾经那般天真灵动，浑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俗气。
她很大方的给我开了间包厢，还要给我点一些名贵酒水，像是在弥补对我的亏欠，弥补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的歉意。
我摆手拒绝了，她的经济情况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也劝她适可而止，我们老家有句话叫什么人玩什么鸟，千万不要往大圈子里抓小蚂蚱。
偶尔一次的高消费可能并没有什么，但是她每天几千上万的开销，时间长了根本扛不住，更何况她还有家庭，还有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又或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的住她。
她对张伟的喜欢，已经入魔了，在我看来，就像疯了一样，连基本的是非都已经无法分辨了，如果张伟真的喜欢她，会要求她这么做吗？根本不会，张伟完全就是为了赚钱而已，连这么点道理都看不明白，又或者她根本不想明白。
程静已经成了会所里的名人，每个人都想要这样一个金主，每天挥金如土，张伟每天的提成都是不菲的收入，而我依旧是个每天吊儿郎当的混子。
“是不是后悔没有抓住这样一个金主。”兰姐递给我一瓶啤酒。
这种是会所专卖的啤酒，度数很低，我不知道进价，但和售价有着天壤之别，利润大的可怕。
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我淡然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想过在程静身上赚多少钱，也不羡慕张伟的收入，因为我根本做不到像他一样绝情。
“他这个月赚的钱，比你一年都多。”兰姐继续说道。
“他这个月的良心，比我一辈子都黑。”我道。
兰姐掩嘴轻笑，淡淡的酒气从她口中吐出，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
“良心重要还是赚钱重要。”兰姐问。
“凭着良心赚钱最重要。”我回答道。
兰姐看着我笑而不语，可能她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现在这个社会，凭着良心赚钱，能赚得到什么钱。
“你知道程静这个月在店里消费了多少钱吗？”她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估摸着十几二十万有了吧。
“四十多万了。”兰姐轻轻弹着酒杯。
即便是往高了想，还是没想到这个金额。
“劝劝她吧，张伟那小子也真是，心太狠了。”兰姐的语气很轻，其实她作为老板，客户花的钱越多她赚的越多，哪有闲工夫去劝客户，这不是自断财路嘛。
只有我知道，兰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喜欢钱，但有底线，也有分寸。
在私底下，兰姐会和我说说笑笑，在工作上，张伟是模范员工，我就是一个好吃懒做没上进心的东西，没错，就是东西，连个人都算不上。
兰姐私底下让我去劝劝程静，可给员工开会的时候，她说的是不要心疼客户，要把客户的钱赚到自己口袋。
她有两面性，一个是商业黑心老板，一个是感性的女人。
再次找到程静时，她正小鸟依人般靠在张伟的胸口，两个人搂在一起，在包厢里贴身起舞。
我一把拉过程静，她有些震惊的看着我，可能她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霸道。
“秦欢，怎，怎么了？”程静望着我问道。
“我有话跟你说。”我拉着她就朝包厢外走去。
她还有些不舍得望着张伟，显然还不想和张伟分开。
张伟自然很不满我的做法，程静是他的客户，此刻却被我拉走，感觉面子上过意不去。
“秦欢，你自己找不到客户，就跑来抢我的，不怕兰姐说你不讲规矩吗？”张伟大声说道。
男模私下抢客户都很平常，可谁都不会在台面上闹得不愉快，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你在狗叫什么？”我也没有惯着他，我早就对他这种没有良心的做法心生不满了。
他把程静当摇钱树，而我只把程静当成朋友，根本不存在争抢客户这一说，如果我想赚程静的钱，哪还轮得到他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