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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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大家见褚昱来了，纷纷让开了位置，开始感到害怕。
褚昱扒开人群，站到最前面。
只见擂台上，比赛已经开始了。
孟湘对上一个高大的弟子。
那个弟子褚昱见过，曾经上过他的课，在流云宗已经待了有一年多了。
两人打起来，孟湘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傅博羿留给孟湘的都是好东西，比如此时她手上的那把剑。
那剑通体雪白，泛着莹莹玉光。
但再好的武器，在不会用它的人面前，基本上也是一堆废铁。
而孟湘的对手，拿着一把又宽又大的铁剑，一看就是力量型。
两把剑每次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孟湘的手都会轻微颤抖一下。
这完全就是一把碾压局。
就在这时，孟湘整个人“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
小脸惨白，看着非常吓人。
而她的对手却正好在这时，脸色一暗，双手举起剑就要朝孟湘的脖子上砍下去。
褚昱心中大惊，扭身抽出苍蓝腰间的佩剑就朝那把巨剑扔过去。
两把剑在半空中发出“铮”的一声刺耳声。
那人手中的剑被弹开，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而苍蓝的剑稳稳地插在了擂台上。
全场瞬间一片哗然，所有正看的激动的人，视线都聚集到了褚昱身上。
褚昱沉着脸走上擂台，将剑从上面拔出来，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弟子。
“方……方师尊，你为什么……”
那人一脸慌张。
褚昱没理他，转身去查看孟湘的伤势。
“你没事吧？”
褚昱掏出一瓶丹药，倒了一颗到手里，递给孟湘。
孟湘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地将丹药接过来放进嘴里。
“方师尊，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擂台上，这样不合规矩吧？”
那名男弟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捏紧自己的剑了，脸色铁青。
下面的人也议论纷纷。
顾深走上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圈，只一眼，那群人立刻害怕地屏住了呼吸。
苍蓝也跟着走了上去，跟褚昱站在一起，态度明显。
“挑战赛的规则什么时候变成了要置对方于死地了？”
褚昱冷声问道。
话音刚落，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
“方航你这是在干什么？”
人群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大家迅速往两边分开，给他让路。
褚昱脸色沉了下来。
“别人在打擂台赛，你为何要阻止？”
那人站到那个男弟子旁边。
褚昱记得这人，张落恒，比他大二十多岁，在流云宗也颇有话语权。
但他却知道，这个人背地里一直针对他。
因为他当初拒绝做他的徒弟，他嫉恨在心，觉得他好高骛远。
在他还是弟子的时候，没少叫自己的徒弟找他麻烦。
当苍宇成同意他留在流云宗教学，成为流云宗最年轻的师尊以后，更是拉帮结派地针对他。
偏偏碰上了这个人，褚昱隐隐有些头疼。
还没等他说话，在他旁边的顾深就开口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师父是看他要置人于死地才出手的。”
顾深的眼神冰冷，全身都充满了肃杀的气息，让张落恒都不由地浑身一震。
但随即反应过来。
“放肆！你一个弟子，怎么跟师尊说话的？”
“就是，方师尊，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杀她，我看是你怜惜她一个女人，才出手的吧？方师尊，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有了张落恒出手，那名男弟子也嚣张了起来。
“能是什么关系？”
顾深声音低沉。
褚昱也被吓到了，连忙拉住他的手，强硬地对张落恒说。
“张尊者，弟子年小不懂事，你也看不懂吗？我们宗门什么时候允许弟子借擂台欺负其他弟子了？”
“擂台赛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互相切磋，互相学习，孟湘已经受了重伤，他刚才还要继续动手，结果可想而知。”
张落恒嘲讽地笑道，“你操心的未免也太过了吧？又不是不能认输，她自己不开口，就说明她还没有认输，大家自然认为还要继续，这名弟子继续出手有什么不对的吗？”
褚昱捏紧双手。
确实有这个规则不错，只要一方开口认输，擂台赛就会停止。
可这个本来就是一种放任手段，意外太多了。
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开口，或者根本开不了口。
擂台赛，就是一种在规则内的霸凌。
刚才孟湘刚吐完一口血，受了这么重的伤，哪里能开得了口。
见他脸色难看，张落恒继续嘲讽道。
“倒是方航你，身为一介师尊，大家的表率，竟然公然做出违背规则的事，是不是有点太无视我们流云宗的规矩了？”
真是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褚昱脸色沉了下去。
确实，按照张落恒的这番说辞，他是违背了规定。
就算是师尊，也不能够贸然阻止正在进行中的擂台赛。
不过其实之前也发生过不少这种事情，但大家都没有闹大，也就算了，本来也是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可张落恒现在的态度，分明是想揪着不放，再加上他最近收了顾深和苍蓝当徒弟，流云宗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要是真闹起来，他占不到便宜。
褚昱觉得头疼，顾深倒是不甚在意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遵守一次规则如何？”
褚昱猛地看向顾深，预感他会说出惊人的话。
“什么意思？你一个刚来的弟子，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
“念深！”
褚昱紧张地喊了一声，得罪张落恒可不是什么好事，顾深还是一个弟子。
然而顾深已经嘲讽地开口了。
“想要人尊重你，也得拿出实力来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航，这就是你教的徒弟吗？”
张落恒脸色铁青，还从来没有哪个弟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褚昱也着急地想阻止顾深。
可顾深的动作永远比他快，利剑出鞘，下一秒架在了张落恒的脖子上。
全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想干什么？！”
张落恒也被吓到了。
刚才顾深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新生测试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人只是天赋高，他也想要。
但现在看来，新生测试，他发挥的实力，恐怕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师父说话的？”
顾深语气森然，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连褚昱都不禁害怕。
“注……注意你的态度，你这样，不仅你会受到惩罚，你师父也会受到惩罚。”
看着拳头有些颤抖的张落恒，顾深不屑地一笑。
“不是说尊重规则吗？现在，我向你发起挑战，你输了，必须向我师父道歉，也不准再提这件事。”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挑战在流云宗待了这么多年的师尊，这是在整个流云宗，甚至所有宗门都没有发生过的魔幻事件。
“念深，你在说什么？！我还在这里，谁允许你这么对师尊的？”
褚昱终于忍不住了。
他摸不清顾深的实力，但是张落恒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好歹在流云宗待了几十年，比他还厉害。
顾深竟然敢向他发出挑战，要是张落恒到时候真拿规则说事，他怕是想阻止都没有那个实力。
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张落恒笑道，“你要向我发起挑战？”
他觉得好笑，区区一个新入门的弟子，竟然敢向他挑战，简直是主动把脖子送上门。
顾深却风轻云淡地点了一下头。
张落恒脸色沉了下来。
“好啊，你的条件我同意了，但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顾深稍微歪着头，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一样。
“你想要什么？”
张落恒更生气了，脸色铁青道，“我要你和你的师父一起滚出流云宗。”
“张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将我师父赶出去？”
正在照顾孟湘的苍蓝忍不住生气了。
孟湘的状态稍微好了些，在苍蓝的支撑下勉强站起来，虚弱地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牵扯其他人……”
她说完，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小脸皱成一团。
刚才那名男弟子的剑还撞到了她的胸口，她的内脏现在都要移位了，苍蓝连忙扶住她。
“苍蓝……”
张落恒看到苍蓝，有些犹豫。
苍蓝是宗主的儿子，要是真让方航滚出流云宗，要是宗主对他不满……
然而顾深已经开口了。
“好啊，我无所谓，师父呢？愿意陪我打这个赌吗？”
顾深伸手紧紧地捏住褚昱的手臂。
褚昱哑然。
顾深明显是在质问他，他不知道如果他不答应会怎么样。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妥协，以张落恒的性格，也不会放过他。
倒不如拼一把。
“好，拥有向上挑战的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这样，这个挑战，我没有意见。”
张落恒嗤笑道，“确实不是一件坏事，但方航，你可要分清楚不自量力和敢于挑战的区别啊。”
到了这个地步，褚昱也不想跟他客气了。
“你又如何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不量力呢？我对我的徒弟有信心。”
张落恒脸色铁青，冷笑一声。
“哼，我看你是不想在流云宗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