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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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要去哪里？”
褚昱一怔，转头，果然看到少年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你怎么在这里？”
“哥，你要离开这里吗？”
少年着急地走过来，好看的桃花眼里全是急切。
褚昱的视线有些闪躲。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少年委屈地垂下眼眸。
“我就是想跟着哥，就……就用石头砸晕了一个人，换上了他的衣服……”
褚昱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不愧是男主，还真有办法。
“哥，你刚才说要走，你要去哪里？”
少年急切地抓起褚昱的手，他无意识地用力抓紧，抓的褚昱有些疼了。
褚昱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听到了？”
少年直接跪了下来，揪着问题不放。
“哥，你打算永远不回来了吗？那你是不是要带我一起走啊？你是我的哥，肯定要带我一起走的对吧？”
“哥不是说过我很乖吗？我一定会好好听哥的话，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觉得不会惹哥生气的，所以，哥一定也会带我走对吗？”
说到最后，少年都快哭出来了。
褚昱心里一阵酸涩心疼。
差点有种干脆不走了，就把男主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疼的想法。
可最终，他还是忍下来了。
先不说男主自我意识觉醒之后，会不会不在意之前他对他做的那些事了。
就算不介意，男主的身份不同寻常，他也没办法让男主永远困在这里。
他扒开少年的手，轻笑道。
“就是出个门而已，怎么想这么多？”
少年不相信，反手拽住褚昱的手。
一双墨眸中，只倒映着褚昱的身影。
少年死死地恳求。
“哥，不要抛弃我。”
褚昱心尖一颤，他没说话。
最后，朝小六子递了个眼神，小六子点点头，绕到少年身后。
少年只觉得后颈一痛。
眼前褚昱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死死地拽着褚昱的手不放，可没有办法。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往下滑。
他很想握紧哥的手，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感受到哥的手在他的手心缓缓溜走。
“主子……”
小六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知道他们主子对这小子是什么态度。
每天不是打就是骂，他们主子在二公子那里受了气，就全都发泄在这小子身上。
真亏这小子还能对他们主子忠心耿耿。
“找人把他送回那个房间吧。”
褚昱最后看了一眼少年，还是进去了。
少年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他的小屋里了。
“你醒了？”
他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女人。
他慌了，周围没有哥的身影。
“哥呢？”
江茴不太理解，但还是耐心地问，“什么哥？你还有哥哥？”
少年彻底慌了，直接无视江茴，站起来跑出门外。
江茴一路跟着他来到了褚昱的院子。
正好看到有人慌乱地从院子里跑出来。
“哥呢？哥呢？”
那人也很着急，瞥了一眼少年，发现他就是个下人的穿着，直接不理他。
跟其他人说。
“我们到处都找过了，三公子的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三公子好像离家出走了，快快通知家主！”
少年心里突然没了底。
他紧紧地抓住那人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什么意思？哥呢？哥呢？你们不是哥的下人吗？哥呢？”
那人有些烦躁了，一把甩开少年。
“他他娘的是谁啊？给我滚开点！”
少年直接被甩到了地上，他正要爬起来，那人已经跑远了。
“喂，你没事儿吧？”
江茴跑过去扶住少年。
少年没理她，失魂落魄地看着院子门口，嘴里喃喃道。
“哥走了……哥不要我了……哥再也不回来了……”
江茴有些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叫他哥？”
据她所知，褚家只有三个少爷啊。
少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样。
“哥不要我了，肯定是我不听话，惹哥伤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哥昨晚不是还说我很好吗？为什么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里染上了一抹疯狂之色。
“哥，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江茴有点被他吓到了，但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把他放在这里。
“你到底是谁啊？”
她说这话就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少年这回竟然回应了她。
“我是哥捡回来的乞丐，我没有名字，哥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经常来看我，可是，哥现在走了，没有带上他的小乞丐。”
江茴一愣。
想起刚才碰到的褚昱，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人。
她想起来京城一直有个传闻，褚家三公子养了一个小乞丐，整天把小乞丐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发疯就对小乞丐又打又骂。
她刚才见到褚昱的时候，本来已经认为这个传闻是假的了。
但看到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又想起褚昱刚才跟她说的话。
她凝眉了良久，才认真地少年说。
“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会帮你找到你哥，你跟我走吧，褚府现在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褚昱本来就不受宠，他一走，这人不知道要遭遇怎样非人的待遇。
褚家本来就是皇家养的一条狗，心狠手辣，这人这样一个身份待在这里，估计会被折磨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江茴都打算放弃管这趟闲事了。
少年突然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第盯着江茴。
眼里早已没了悲伤，整张脸只剩下冰冷。
“好，我跟你走。”
江茴心里松了口气，打算把少年扶起来。
少年却甩开了她的手，站起来。
“那你的名字……”
“顾深……”
少年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连声音都只剩下冰冷。
江茴一愣，干巴巴地说。
“你都听到了啊？”
少年点点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那是哥给我取的名字，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江茴看着那抹笑容，只觉得如置冰窖，一身寒意。
心里有种想反悔的冲动，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日后肯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