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爱意缠倦无声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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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折射出斑斓的彩光，大提琴浑厚丰满的音色在空中婉转，在餐馆的东西南北方向都有一块玫瑰花窗，金碧辉煌的装饰，如梦似幻般的场景

“哇----”，陈澈从刚进门下巴就一直吊着就没合上过

服务员陆续端上，那些盘子里面的东西都少的可怜，但是每一个都很精致，陈澈半口就把端上来的那些菜解决了

“这些开胃小菜你别说还挺好吃”，陈澈吃完最后一碟的东西，放下叉子不由的感叹道

“这是主菜”，朱竹望着陈澈面前一扫而空的盘子，惊了

“啥？不是还没有点菜吗”，陈澈天真中带着点愚蠢

“这个不用点菜，厨师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涴青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总感觉玛丽苏剧情剧本拿反了，难道不应该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怎么感觉现在是，“男人，你很特别”

朱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深深跟随着陈澈一举一动，晃荡着小短腿认认真真的看着陈澈，这个男人的任何一个动作表情都深深吸引着她，仿佛他就是他的罗密欧一样

此时陈澈正百无聊赖的玩着面前的叉子，说句实话，他没吃饱，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正用叉子写字和涴青交流，好像就他可以看到涴青他们

按涴青的说法是因为他心灵纯洁，始终如一——所以他有阴阳眼

陈澈用叉子蘸水在桌子上面写下“我好饿”，一脸幽怨的看着涴青，涴青也就搞不明白了告诉她干嘛，她又不能给他变出吃的，翻了个大白眼表示无语

“你没吃饱吗？”

朱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给他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带着点颤音，“啊，嗯嗯”

“这里东西好像是有点少，那厨师也是个心气高的，每桌每人就做那么一点，绝不对多做”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吃”，朱竹拉着陈澈就走，但是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你叫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朱竹”

“猪？....猪。”，陈澈犹豫的喊了一声

“不对不对，是朱竹，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的竹”，朱竹纠正道

“哦哦，我叫陈澈，清澈的澈”

繁华的街道，在一处小巷中，那里有着各色的美食，要是说在夏天吃什么最爽，那当然是烧烤加冰啤酒了

“哈-------”，陈澈灌了一口冰啤酒，浑身生疏爽，“真爽”

朱竹走了过来，准备在陈澈旁边的椅子坐下，说句实话她有点嫌弃，但是这是陈澈的要求她也就答应过来了

“别做这里”，陈澈突然大吼了一声，朱竹坐下来的动作一僵，连忙解释，“额.....脏”

朱竹准备去陈澈另一边坐下来，结果陈澈又喊，“这里也不行......也脏....”

朱竹脾气本来就不是算很好，被陈澈这样搞脾气也上来了，在陈澈对面用力把凳子拉开坐下来了，吼道，“这里总不脏了吧”

“嗯嗯嗯”，陈澈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瞥了左右两边坐着的涴青和月褚，本来答应他们吃完饭，就和他们一起捋一下旗袍女鬼的事情的

结果临时加餐，这两位面色都不是很好，还有现在对面做的那一个，好像也不是很好

“烧烤来喽，烤韭菜，烤鸡爪，烤面筋，烤羊肉，烤羊腰，烤牛五花，烤猪蹄，烤鱿鱼，烤五花肉，烤墨鱼仔，金针菇，土豆，藕片，青椒茄子，豆干，豆腐，馒头片，鸡全翅，鸡翅中，还有鸡皮，一共二十样齐了”，服务生一样一样抱着菜名，在纸上一个个打着勾，最后将纸一撕，压到桌上

陈澈看着一桌的烧烤差点飞流直下三千尺，拿起烤韭菜就吃了起来

他最喜欢个的就是烤韭菜，他感觉烤韭菜不仅有烧烤味还保留了原来的韭菜味，两者结合的恰到好处，这家烤的刚刚好，将韭菜的鲜美完完全全激发了出来却又没有柴，焦香鲜嫩，吃起来嘎嘎脆

陈澈吃的一脸享受，看的涴青都饿了，但是她又不能吃，会吓到人的

“太香了”，陈澈深吸了一口韭菜的香气，长输了一口气，然后又大口将韭菜吃进嘴里，韭菜刮得油都粘在了他嘴边，在阳光的照射下红润有光泽

看着陈澈吃的那么香，朱竹心想，“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于是自己拿了一串韭菜，用筷子夹了一点下来放进嘴里，刚开始还没什么结果越嚼越香，然后又吃了一口

嗯----真不错

“诶诶诶，吃烧烤用筷子是对烧烤的不尊重，像我一样拿起串撸它”，陈澈拿起一个串，咬住，拉，一块美味上面还冒着油的美味就到了嘴中

朱竹学着他的样子吃了起来，刚开始还有点嫌弃油刮到嘴边，但是后面越吃越香，将披散的头发随意的绑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是干

然后他们两个有滋有味的吃的，苦了两边的涴青和月褚

串逐渐减少，陈澈已经吃撑了，仰头靠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拍着已经吃不下的肚子，看着面前还在认真撸串的女孩

不得不说朱竹是真长在了他审美上，个子小小的，眼睛圆圆大大的，像个小萝莉，有种想叫人保护的冲动

从第一次见她，陈澈就觉得她很卡哇伊，本来觉得没机会见面了，但是缘分总是这么妙不可言

“那个我先走了”，见串吃的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再不走涴青就能用眼神杀死他了

“这就走啦，我还没吃饱，你等等，你陪我吃饱在走吧，我一人有点尴尬”，朱竹用渴求的眼光望着陈澈，睁着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还眨巴了两下，好久没有人和她一起这样吃饭了

陈澈正好起身，从陈澈的角度看朱竹，可爱翻倍，谁能拒绝可爱的事物呢，陈澈不自觉的答应了下来，完全没注意到两边脸色黑的能滴墨的两人

“色胚，忒”，涴青做样tui了陈澈一口，陈澈随即反应过来，也用渴求中带着点挽求的眼神望着涴青

涴青真的受不了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无奈的闭着眼睛转过头，摆手做罢

朱竹见陈澈答应了她，于是又点了十多串，本来被扫荡一空的桌面，又重新布满，然后朱竹一个人将桌面又扫荡一遍

陈澈就在一边看着她一串一串的吃着，本来开始想提醒她别点那多会吃不完，看来是他多虑了

随着朱竹将最后一根签子放下打了个饱嗝，陈澈佩服的说了个“6”，现在已经没有形容词能形容他的震惊了

是夜，

三点星光在夜空中尽显孤独，一如在高楼上面站着的人，他任凭狂风拍打着身体

校服被风吹的乱舞，蓬松的头发肆意的荡漾，少年微扬着头享受着自然的狂律，呼吸随着风的旋律，在一呼一吸之后俯视着楼下陆陆续续离开的人，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世界之大，我却不知其折或远”，少年语气尽是哀愁，彷佛看透了这世间的沧桑悲凉

“啊”，脑袋传来疼痛，刚刚还在遗世独立的少年被一巴掌拍回了现实

“怎么还给我装上了是吧”，涴青一巴掌拍到了陈澈脑袋上面

涴青本来就不满意他中午吃完烧烤说下午要补课，说什么下午数学老师要讲前几年的高考卷还要押题，语文老师要讲应试技巧，晚自习要做模拟卷，真的很重要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单独聊聊，结果他背对着他们emo上了，这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嘶------别打脑袋啊，今天好不容易记住的东西你这一巴掌给我打出去了”，陈澈感觉知识从脑袋里里面流了出去，一下子脑袋就空了

“好不容易记住两句作文能用到的诗词好句全忘了”

“....，我看了你作文简直就是屎盆子镶金边，看完我都想去洗眼睛，不知道老师怎么给你打那么高分的”

“你懂什么，高考老师改卷都看的很快的，所以就是给镶金边，不脱离主题的情况下最好在中间显眼的地方再来点看着牛掰的句子，这样分才能高”，陈澈一脸骄傲的说着，毕竟这种方法百试不厌，每次分都不低

“说正事”，涴青睨了他一眼，正经道

“哦”

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没有问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月褚无奈的扶着额，涴青也略显失望，这他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被人亲了连人家张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好像能理解为什么喝了孟婆汤还啥都没忘

——那女鬼将灵力渡给他，所以孟婆汤对他没有用，孟婆工资保住了，今天估计也是那女鬼残留的灵力将他从梦魇中唤醒

“渣男”，涴青骂了一句，“tui”

“诶，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是被强迫的，我才不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我怎么不信，你肯定骗过小姑凉，那个女鬼估计就是被你骗的其中之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陈澈急的跳脚，在这么被涴青造谣下去，他十八年的清誉就毁于一旦了

“说不定是人家就见我长得好看，想和我谈个恋爱呢”，陈澈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归结于那女鬼看上他了

“嗯-----”，涴青觉得他这一番话不是不无道理，但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澈略有嫌弃的摇了摇头

“她瞧上你啥，瞧你当时又哭又闹又上吊，瞧你鼻涕眼泪糊一脸，啧！要我，我肯定瞧上谢无辞”

陈澈被噎住了，但是依旧不服输道，“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我这种呢”

涴青盯着陈澈的脸，细细打量着陈澈，从开始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认真看过陈澈呢，陈澈身上的凌然少年气总是吸引着人的，让人从来不会认真的观看他的脸，现在仔细看看

啧，不如不看

啊，不对，少年人的摸样五官略显青涩，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再加上校服的衬托让更显稚气

涴青直直的盯着他眼睛，他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很通透明亮，就算在夜晚都能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眼睛

陈澈被盯着有点不自在，被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想别过头

“别动，脸转过来”，涴青声音略带激动

陈澈头刚撇过去一点，就被涴青突然的激动，吓得一跳，怪别扭的转过头

涴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吓得他想叫

“呜”，还没叫出来，就被涴青捂住了嘴巴，陈澈一脸惊恐的盯着涴青捂住他的那只手，他真怕涴青直接给他捂死

“好像见过”，涴青对着陈澈眼睛自言自语，这双眼睛好像在百年前见过，很熟悉的感觉，“你眼神正经一点”

闻言，陈澈瞪大着眼睛，还眨了两下水润润的眼睛，在用眼睛说，“是不是这样”

涴青一脸的无语，面前这是什么品种的二哈，真的服了，无奈的将手放下

在记忆中她也见过跟这一样的眼睛，只不过给人的感觉不同，一个清澈无畏，一个经历沧桑，但是就是想不起来那双眼睛主人的名字

在涴青手放下来的一瞬间，陈澈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差点又没了

“寒澈”，一直观察着这边人的一举一动，当涴青盯着陈澈的眼睛的时候，月褚也从后面观察着，在涴青叫他眼神凶一点的时候，陈澈皱眉不解的一瞬间，月褚如同记忆开了闸

百年前一位年仅29的少将，在那个战火连天的时代，在那个军阀夺权内战的年代，无人守国门，外敌将近，内战不息

那位少将带领着一批军队，抵御倭寇，死战不休，但终究势单力薄，死在了敌人的枪林弹雨之中

月褚速来钦佩为国为民的人，以国为先，以民为生，所以当时他很想与他结交，有问过愿不愿意留在地府，不受轮回之苦

但是他笑着摇头拒绝了，不过到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能不能让他下辈子和妻子在一起过平淡的生活，这辈子他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他的妻子”

这个问题月褚回答不了，人们说续前缘续前缘，但是不同的时间环境人们的性格特点人生轨迹都是截然不同的

或者说一但进入轮回，再醒来已经是另一个人，很难在遇到上辈子的恋人，或许遇见可能也就是如陌生人的擦肩而过，续前缘真的很难

见月褚没有回答，寒澈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说，“希望能让他在地府待一段时间，他想陪妻子一起走过那段漆黑的黄泉路，她有点怕黑”

回忆破碎，记忆中寒澈与眼前的少年重叠，少年的棱角不如寒澈的分明，也没有寒澈的饱经风霜，但是确是就是同一张脸

“哦，对，寒澈”，涴青也想了起来

百年前的奈何桥总是站着穿着军装一个孤魂，当时人间的孤魂野鬼不少，大多都是死于战火的可怜人，生前无家可归，死后不能就让他们就那样飘荡着，最后消散

这时候就需要地府的人将他们带回来，每次做完任务回来，涴青总能看到桥上站着一个孤影看着黄泉的日落

黄泉的日落比人间的更大，光芒也比人间的耀眼，昏黄的阳关照应着黄泉的孤魂也更显凄凉，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日落，眼神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思念

涴青和寒澈并没有过多的交际，就是他在地府等了快50多年的时候，来找过他，因为他的灵魂快要达到极限了，再不去轮回就会消散无踪

当时他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哀求，他还想在等等

“康乐，真的很怕黑，她会哭的”

涴青答应寒澈如果有叫康乐的女子来到，她会点燃冥界所有的灯笼，照亮她轮回的路

“康乐，康乐，康乐”女生的名字一直萦绕在涴青脑中

之前听墙角的时候，那三个中穿旗袍的女生好像也叫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