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战争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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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墙之上，扫眼朝前方望去，便能看到遥远的群山紧紧的排列着，青绿色的植被覆盖住它们的身躯，乌灰色的云雾在它们的顶尖上徘徊。
群山之下，离普雷西典不过千米左右的距离，是一大片平原，血红的旗帜高扬，染血的黑色盔甲乌压压一片凝聚的军队成群结队的出现。
他们终究还是来了，带着他们钢铁一般的、掠夺一切的战意。
遥远的天际一声闷雷响起之后，下雨了。
一滴两滴、十滴百滴、成千上万滴哗啦啦地从天而降。它们冲刷着大地，似乎是要做战前清理一般。再近一点，它们也滴滴打落在诺克萨斯军队黑色盔甲之上，沾染在盔甲上的血液被雨水洗刷，滴落。
终究是魂归初生之土了。
看着远方密密麻麻铺满的阵列，卡尔玛已经想象的出来，当那无可匹敌的诺克萨斯士兵兵临城下时，会是一副怎样绝望而恐怖的情景。
她轻轻叹气，却依旧保持平和的表情，使得旁边的民兵们看起来只是呼了一口气。
“天启者大人，我们准备好了......”一名反抗军的首领走到卡尔玛的身边。
“我知道了，米莎卡。”卡尔玛摆手，随即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我们一定会胜利的，一定。”
伽林、云芝、尚赞、斐洛尔......
艾欧尼亚大片领土已经被战争摧残成了不毛之地。
土地之灵们每天都在她的耳边哭诉，她能听到那令人心碎的声音。
诺克萨斯的节奏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是因为那个孩子回来了吗？
卡尔玛摇摇头，她只是在以往看到过未来一角，这还是幸得初生之土的帮助。
“我们都相信你，都选择你......”她轻声念道。
普雷西典即将面临诺克萨斯的疯狂进攻，卡尔玛并不认为可以抵挡，她已经做好了让幸存的人游击的准备，她还为他们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首领。
这一场战争，无论结果如何，艾欧尼亚都会在他的带领下重生。
最好的结果无疑是守下普雷西典，但这种难度无疑是一种幻想。
不出意外的话，普雷西典会如同其他省份的区域一样陷落，整个艾欧尼亚都会落入诺克萨斯人的手中。
这一年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使得这个古老的土地沦落于此呢？
艾欧尼亚有着高超的武艺和狂暴的魔法，但他们没有一颗争斗的心？
也许是吧。
从最初的登陆战开始，爱好和平的艾欧尼亚人以为只要击退或击倒敌人便可以结束一切，而他们的敌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杀死对方。
不同于艾欧尼亚的和平与自然，诺克萨斯人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弱肉强食的帝国，适者生存的理念残酷，但好用。
强大的武艺不一定敌得过杀人的武艺，狂暴的魔法不会比一开始就为了毁灭的魔法更具杀伤力。
自然与和平虽然比毁灭更让人喜爱，但文明总是被蛮荒所击垮。
当艾欧尼亚人们被仇恨蒙蔽双眼，抱着从未有过的杀意去反击的时候，为时已晚。
富饶的省份一开始就被攻陷，物资无法运输，矿产被占据，武器是可怜的锄头和菜刀。
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如果没有那个孩子，艾欧尼亚大概会成为艾欧尼亚省，永久的成为诺克萨斯的一部分。
艾欧尼亚人会带着无尽的屈辱苟活着。就和任人欺凌的奴隶一般。
这是所有艾欧尼亚人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们齐聚普雷西典。
抱着守住普雷希典、守住艾欧尼亚希望之火的信念齐聚。
谁都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完成，他们也许都会死，但所有人都没有放弃的念头。
怀揣着最后的亢奋和激昂，艾欧尼亚人们集聚在这一刻，集聚在这个地方。准备用血肉之躯去迎接敌人发动的决战。
此刻，整个普雷西典上下一心，所有人都带着紧张无比的神色忙碌着，或是巡逻、观察城外的敌情，或是准备物资，为前线的战友提供必要的援助。
尽管希望渺茫，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奇迹的。
达尔哈希望如此。
倘若普雷希典失守，她便会死在这里。就让卡尔玛重新选择吧，和历任卡尔玛的记忆一起。
大部分人都抱着与她一样的想法，但有谁想要这样的结局呢？
顺着城墙的台阶一步步向上，莫雷洛、索拉卡、卡兰、阿卡丽、艾瑞莉娅来到了城墙。
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卡尔玛转头，露出一个微笑。
“你们来了啊。”
“嗯。”莫雷洛轻轻说道，“诺克萨斯的大军已经过来了？”
卡尔玛注意到了莫雷洛略显诧异的神色，“是的，比我预料中要快太多了。”
“确实如此。”莫雷洛点点头。
昨天晚上才安排和艾瑞莉娅见面。
今天早上诺克萨斯的军队就已经兵临城下。
这已经和原本的背景故事背道而驰太多了！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不要陷入背景故事的怪圈，他的到来一定会让这个世界发生改变。
但......上帝视角不一定好用，可没有上帝视角一定不好用！
莫雷洛看了看四周严阵以待的反抗军，在外面营地的第一道防线于今早上宣告失守。
他的目光看向普雷西典城下的那片平原，如海啸般恐怖的战意和杀意冲天，所有的诺克萨斯士兵装备十分精良。
“你们很难挡住......”
这是莫雷洛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战争，诺克萨斯军队的纪律性和战斗意志扑面而来，让他都隐隐觉得有些压力。
他在心中思考自己是否能抵挡住诺克萨斯的大军？
答案是否定的。
莫雷洛察觉到，在诺克萨斯军队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魔法波动。
很强大，但是却很压抑的魔法波动......
这是莫雷洛从未体验过的魔法波动。
恕我无法赞美维克兹。
时代在进步。
维克兹也并非全知全能。
“这就是战争前的宁静么......”莫雷洛看着远处的诺克萨斯军团心中感慨。
“我知道。”卡尔玛笑笑，“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会死人，很多人。”
“那又怎样！”说这句话的是对莫雷洛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的艾瑞莉娅。
“我们是初生之土的孩子，我们绝不为奴！”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