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有律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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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之间的气氛很怪。
蔚领头走在最后面，一副别来惹我的样子。
杰斯和维克托一左一右站在莫雷洛身边，三个人落下蔚一个身位。
有蔚在后面，杰斯和维克托纵使有问题也不好问，只能跟着走，神色别扭极了。
好在莫雷洛不是真的带他们来参观祖安，快走出黑巷地界时，莫雷洛开口了。
“马上就要出黑巷地界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杰斯有些不明所以，“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
倒是维克托理解莫雷洛的话，底城.....可不是黑巷那副平和的模样。
不，应该说黑巷不像是底城的地方。
维克托握紧了手中的拐杖，他想，他可能知道莫雷洛想做什么了，于是，他的目光看向了杰斯。
“杰斯，底城不是每个地方都是黑巷。底城......是很危险的。”
走在后面的蔚其实很好奇莫雷洛为什么会带着两个上城人过来，所以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对话，哪知道除了莫雷洛是不是咳嗽两声，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交流，他咳嗽干嘛？提醒自己注意言行？我呸！
所以蔚很郁闷，好不容易听见维克托的话，也是冷言嘲讽道：“还不是拜你们上城所赐。”
杰斯眉头一蹙，他搞不懂为什么蔚处处针对他们，对上城有如此大的意见？
莫雷洛此时转头道：“我右边的这位叫维克托，他是底城人，左边这位叫杰斯，他来自上城，是一位很善良的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蔚一听这话，很自然的闭了嘴，别看莫雷洛此时语气平和，但她从中分明听到了：他们都是我朋友，你放尊重点的意思。
“抱歉，杰斯，蔚直来直去惯了，但她也是个很好的人，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另外，她是爆爆的亲姐姐，当然，都是我妹妹，范德尔是我们的父亲。”
杰斯瞪大了眼睛，分明不愿相信。
他自然听懂了莫雷洛话里的意思，蔚也是被收养的，她的父母死在了双城之战那天。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蔚竟然是爆爆的亲姐姐？？？
姐妹俩差距这么大的吗？瞧瞧爆爆，多可爱，多懂事，多招人喜欢！
“谁是你妹妹！”蔚大声道，“我可是你们的老大！”
莫雷洛宠溺的笑了笑，“行了，蔚老大，盯着点，杰斯的打扮很容易招来麻烦。”
杰斯诧异地瞧了莫雷洛一眼，“我怎么了？”
“你这身衣服不便宜吧？”莫雷洛反问。
杰斯眉头不经意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这身太招摇了？”
莫雷洛呵呵一笑，“是啊，只有上城的人才会这么打扮，而这身打扮的含义无异于告诉别人，我是肥羊，快来宰我啊~”
杰斯脸色瞬间变了，只是令莫雷洛没想到的是，杰斯第一时间表达了对他和维克托的关心。
“可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莫雷洛你......”杰斯原本想说莫雷洛身体能撑得住么，但是在进入黑巷前，莫雷洛严肃的告诉过他们，不要和任何人说出他身体出了问题快要死了的事情。
于是他只能改口道：“要不我去换身衣服，不然遇到危险，我恐怕没办法照顾你和维克托。”
“放心好了，杰斯。”维克托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莫雷洛既然邀请我们过来，肯定不会出事的。”
杰斯还是有些不放心，只不过他担心的是莫雷洛和维克托，一个时日无多，一个逃跑不便，哦对，还有一个女孩，怎么想都没有安全感好嘛！
只是莫雷洛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摇摇头，往前走。
又走了十多分钟，路过一个黑乎乎的巷子时。
“帅哥，要来体验一下做男人的滋味吗？”
“尊贵的客人们，要尝尝比糖水还好喝的药吗？炼金男爵们的特享版哦。”
“……”
化满浓妆的J女和兜售看起来就反胃的商贩毫无矜持的招徕从巷子经过的莫雷洛等人。
杰斯下意识地蹙眉，他从没见到过这种场面，透过黑乎乎的巷子看去，几个躺在垃圾上的人正口吐白沫，如果仔细听，还有些许矫揉造作的喘息声从深处传来。
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跟紧了前方的莫雷洛。身后的蔚则是对揽客的人挥了挥拳头，顿时，那些人都闭嘴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区域是昭和。”莫雷洛突然停下，指向前方街区一个挂着粉红色牌子的建筑，“掌管这个地盘的炼金男爵是武田斋藤。”
“他和我一样来自艾欧尼亚，和我不同的是他出身于武士种姓家族，那些种姓家族曾联合起来犯下过滔天大罪，有少数战犯逃脱了审判，四处流亡。”
“他正是其中之一。”
“那种风俗店曾经在艾欧尼亚也有。只不过很快消亡了，原因很简单，太脏了。”
莫雷洛声音十分低沉。
蔚也面露厌恶之色，拳头紧紧的握住。
尽管杰斯心中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他好像只能认真倾听莫雷洛的话。
随着莫雷洛的手杰斯将目光放在了远处街道——
粉色招牌的风俗店门口有四位装有义肢的壮汉把守，在风俗店不远处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年幼孩子或蹲或跪或坐着乞讨。
来往的人们对小乞儿视而不见，三两成群有说有笑的的进入风俗店，只是这群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缺陷。
莫雷洛缓缓开口，面无表情但声音任谁都能听出来十分压抑，“风俗店嘛，大环境给了其生存的土壤，但这片土壤结出的果实全都是罪恶的。”
维克托问道：“我从底城离开前，他应该还不是炼金男爵吧？”
不等莫雷洛回答，蔚咬牙切齿，语气愤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武田是在双城之战后成为炼金男爵的。多亏了你们上城某些大人物的支持啊。”
莫雷洛吸了一口气，吐出，慢慢说道：“双城之战后，很多孩子都成了孤儿，没有父母亲人的照拂，很难在底城正常的活下去。”
“看到那些小乞儿了么？他们原本身体正常，但现在，都被打断了手，或打断了腿。在附近乞讨。”
“还有一些小女孩，比爆爆还小的小女孩，都在那家店里，苟延残喘。”
杰斯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他听的。
莫雷洛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长相更好的，都送给了上城，成为某些大家族的......宠物。所以武田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就成了炼金男爵之一。”
杰斯瞳孔猛地一缩，低声道：“这不可能！”
莫雷洛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说道：“不是所有的家族都叫吉拉曼恩，不然为什么双城之战后，上城和下城并没有断绝联系？更准确来说，是贸易。”
“无论是上城还是下城，那些所谓的家族、炼金男爵，一有适当的利润，胆子就大起来，有20％的利润，它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们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们就敢践踏一切律法；有300％的利润，它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出售能够吊死它们的绳索。”
“更何况下城，哪儿还有律法可言？”
杰斯沉默不语，莫雷洛并不意外。
叹息一声，道：“走吧，这儿对于我们来说还算是安全，接下来要参观的地方，只能白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