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欢迎来到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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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洛，你......”
“听我说！”
莫雷洛打断杰斯的话，这让杰斯和维克托都忧心忡忡，他们都能看出这位好友的状态很差。
尽管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通过海克斯科技为枢纽，关系迅速拉近，都认为彼此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我需要一把枪，毛瑟手枪或者左轮手枪都可以，杰斯，吉拉曼恩家能搞到，对吗？”
杰斯：“莫雷洛，发生了什么？”
维克托也用关心的目光看着莫雷洛。
莫雷洛目光中带着哀伤，“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接受资助吗？这就是答案，我快要死了。死之前我总得为我在乎的人做点什么吧？”
杰斯和维克托神色同样十分哀伤。
“不，也许会有办法的。”维克托宽慰道。
莫雷洛当然知道维克托所谓的办法是什么，无非就是找辛吉德，所以莫雷洛肯定道，“他帮不了我，不提这个了，杰斯，明天，明天早上我想要拿到枪，可以吗？”
杰斯沉默片刻，点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莫雷洛露出微笑，继续道：“那么，现在，请你们去找一个防毒面具，我带你们去看看，我想要做的事情。”
回忆到此结束。
......
私人升降机内。
按照客户的要求，升降机也按照要求缓缓下落。
莫雷洛从升降机内看着迥异的两个城市，缓缓开口：“我进入历史系是因为我自知时日无多，想要找一个答案。”
杰斯和维克托没有打扰莫雷洛，听他继续说。
“你们看那里。”莫雷洛指着一段区域，那里被炼金灯光点亮灯座，是少有的看起来不像祖安的祖安地段。
“那儿是中层广场，位于皮城与祖安之间。曾经那里有着热闹的集市和商业大厅，是两座城市最具有互融性的地方，三教九流、高低贵贱的人都能在这里看得到。”
“但是五年前，随着双城之间关系恶化，中层广场不复往日繁华。”
中层广场的区域并不大，莫雷洛话音落下时，升降机已经处于更低层。
“看啊。”莫雷洛叹息一声，“下面的区域对于你们来说更为熟悉吧，就像皮城传的那样，祖安到处都是污染严重的贫民窟，中间穿插出现的只有钢铁和岩石，大量的污染气体笼罩在祖安人的头上。”
“但是依然有活物能设法在此生长。看那里。”莫雷洛指向升降机侧方的一栋建筑。
“那是炼金男爵建造的封闭的水晶屋，取名为培养塔，里面养着生机盎然的树木和植物，既象征着权势，也提供了清洁空气，让他们免受毒气污染。”
培养塔高耸入云，刺破散不开的有毒浓雾，伸向天际，沐浴阳光，和浓雾下方的城市宛若天地之别。
“哈.....”
又是深深叹息。
“看，最下面。”
莫雷洛指向升降机的下方，那里有着浓郁到散不开的绿色气体，光都穿不过去，终年不变，严重的化学污染和令人窒息的灰霾即使是祖安人不戴过滤装置也无法忍受。
“最下面叫地沟，是最为肮脏也最为活跃的区域。祖安灰霾的源头就在此处，从恶臭的水沟或者锈蚀的通风口中飘散升起。只有最穷困潦倒、没有任何办法的人才会生活在那里，用命去赚炼金男爵的钱...呵...”莫雷洛冷笑一声，“人命在那里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并且，不值钱。”
维克托低头，沉默不语，他来自祖安，自然知道祖安最底层人民生活的状况，那是比莫雷洛说的还要黑暗的现实。
杰斯有些坐立不安，他对于祖安只有一个笼统的印象：脏、乱、危险。
再加上生活中并没有能和祖安产生交集的地方，所以他很少踏足，也很少了解。
但想来再危险也危险不到哪儿去，这也是他去过本索杂货铺买海克斯水晶的原因。杰斯对祖安真正的黑暗一无所知。
眼前的这一切加上莫雷洛的介绍让他十分震撼。
明明皮尔特沃夫是那么秩序井然，是那么光鲜亮丽，可为什么祖安光是听着就令人看不见希望？
“我这几天有空就翻阅历史文献，并请教系主任利马尔教授，终于，我找到了那个答案。”
莫雷洛话题跳跃的很快，杰斯和维克托没有任何不满，认真且安静的倾听，升降机里都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恕瑞玛，你们应该听过它的传说。”
“在远古时期，恕瑞玛是这片大陆最强大的帝国，没有之一。”
“除了掌握魔法奥秘的强大飞升者以外，军事科技文明也高度繁荣，由于不知名原因，据说是滥用魔法？”
“呵，谁知道呢。曾几何时，繁荣的都城分崩离析，整个帝国也化为废墟。后来的几千年间，恕瑞玛的昔日荣光从历史故事变成了神话传说和宗教信仰，流传在四散漂泊的幸存者后裔中。”
“但，恕瑞玛并不是什么神话传说，这个帝国真实存在，并强大无比。”
“我在艾欧尼亚听过那里的故事，艾欧尼亚的某间寺庙也封印了一位存活至今的飞升者。”
听到这里，杰斯和维克托都忍不住询问，语气中尽显诧异。
“存活至今的飞升者？”
“天呐，令人不敢置信。”
莫雷洛继续道：“是啊，存活至今的飞升者，当然，也可以说苟延残喘。”
顿了顿，莫雷洛接着说：“恕瑞玛强大无比，现在实力最强的诺克萨斯面对恕瑞玛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这样强大的帝国，版图自然是十分辽阔的。”
“欧拉什·瓦祖安，正是帝国版图的一块。”
杰斯和维克托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莫雷洛想要说什么了。
“是的，皮尔特沃夫以前并不存在，那时的欧拉什·瓦祖安就是现在的皮城和祖安。这两座城市原本是一座。”
“你们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但想必在上城有一则传说你们应该听说过。”
“两百多年前，风之女神迦娜拯救了祖安的人民于滔天洪水之中。”
说到迦娜，莫雷洛的声音明显出现了异样，似乎带着些虔诚？
“拯救的是，祖安的人民.....”
“而滔天洪水哪里来的呢？”
“进化日，它纪念的是日之门的首次开启，标志着瓦洛兰东西部之间的快捷贸易路线终于打通，同时也标志着贸易税收从涓涓细流变成了滚滚巨浪，注入了皮尔特沃夫城邦金库。”
“正是因为日之门，所以才有了那次洪水，所以祖安才会一分为二。”
“所谓的上城和底城，其实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想说：请帮帮底城，至少，让底城的孩子们可以看一看蓝天。”
说罢，莫雷洛似乎是身体再度出现异常，喘着气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
杰斯和维克托则是长久的沉默，思绪混乱。以他们的智商，只需要稍加判断，就能明白莫雷洛所言不虚。
直到，升降机开始缓速。
“快要到了。”莫雷洛轻声提醒。
话音刚落，升降机缓缓停下，莫雷洛率先走出，后面跟着杰斯和维克托。
“严格来讲，中层广场区域是两者的交汇处，这里开始才是真正的祖安！”
“黑巷！”
莫雷洛又指向入口处的一张巨大告示牌，告示牌上字体有些歪，并且每个字符都不太一样。
合起来的那句话是——
“欢迎来到祖安！”
莫雷洛扬手，笑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