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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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次实验结束了。
男爵们的耐心似乎也快到了极限。
好在命运没有继续捉弄我——
我成功了，尽管实验结果表明效果还不太稳定。
但这将会是震撼世界的伟大“作品”。
不，我更喜欢“武器”这个词。
它的功能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您一定会满意的。
它简直是上天馈赠予祖安的礼物。
当我彻底完善后，范德尔将成为过去，皮尔特沃夫也无法阻止祖安崛起。
即使它的背后站着诺克萨斯。
——代号“微光”实验报告最后一段。
......
联盟历985年
太阳升起。
顺着皮尔特沃夫大桥往下走，便是曾经和皮尔特沃夫同是一城的祖安。
相比于皮尔特沃夫优渥的地理条件，祖安身居地下，很难见到阳光，黑暗常年将其笼罩。
尽管和皮尔特沃夫只是隔了一条大桥，但这里却是与皮尔特沃夫完全截然不同的落后环境。
被不知名液体腐蚀的坑坑洼洼的地面，有老鼠在街道上窜过，野狗在垃圾中觅食，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它们也许曾经是人类）贩卖着种种看起来恶心，吃起来......也许更恶心的食物。
上城的人轻易是不会来这种肮脏的水沟体验截然不同的生活。
底城的人自从五年前范德尔带人冲击桥上后，也很难再去往上城，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
常年不见阳光的黑暗会滋生邪恶，但是在黑巷附近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大家在能在这里和平共处，安分守己，享受着片刻的安心生活。
特别是黑巷的中央，福根酒馆所在的地方。
“立正！都给我站好了。”蔚右脚踩在一张破烂的椅子上，耀武扬威的大叫道，“挺胸收腹头太高！”
“是！老大！”一个个孩子们挺直了胸膛，面带尊敬和崇拜的喊道。
一旁过路的大人们还有一大早就来酒馆的酒鬼们喜闻乐见的拿起酒瓶看着酒馆前的一幕。
蔚在黑巷这一带的孩子们心中有着很高的人气，英气的外表，强大的实力。
在这里的孩子们几乎都把蔚当成心目中的老大——
主要是她太能打了，任谁的身体和那双拳头亲密接触过几次都会献上自己的忠诚。
嗯，口头上的。
“爆爆？”蔚看向自己的妹妹，想要板着一张脸，拿出老大的威严，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也凶不起来，只好问道：“看什么呢？”
顺着爆爆的目光，蔚也望了过去，酒馆的侧门处有一个头戴兜帽的身影正急匆匆的往远处走去。
“莫雷洛！”这一刻，姐妹俩心里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姐妹俩默默对视了一眼，都肯定的微微点头。
是该说她们心有灵犀，不是吗？
“老大，今儿还练吗？”孩子们中最瘦弱的麦罗吊儿郎当的问道，他也看到了那道身影，不由怂恿道：“如果你有私事儿的话，我们可以休......”
“啊不，我们可以自......自什么来着？那个词儿怎么说，啊，想起来了，自主训练，就当课后作业了嘛~”
“额……好，今天的训练取消，解散！”蔚漫不经心。
部分孩子们都嘻嘻哈哈的离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蔚，自家父母打不过范德尔，谁乐意大早上的不睡觉，来这儿受折磨啊？要不是和蔚一起训练能有机会得到范德尔的教导，还能管顿饭，谁爱来谁来！打死他们也......咳咳，那就另说~
麦罗打了个哈欠，瘦的跟个麻秆似的身子仿佛麦浪被风一吹就要倒了，正打算回去补个回笼觉呢，他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祝好运~”
一步......
两步......
麦罗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后衣领正被身旁的克莱格给紧紧的抓住，和体型健壮到臃肿的格莱格相比，麦罗像是小鸡崽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麦罗摊摊手：“不是，愣着干嘛啊？自由活动啊！”
克莱格没说，看着他。
麦罗转头看向爆爆...算了这个不用看，想都不用想眼神肯定就没离开过那个人。
于是他只好装出一副可怜样看着蔚，蔚也没说话，就看着他。
“啊，好吧好吧，被你们打败了。”麦罗抬头望天，随后又垂头丧气，“听老大安排。”
蔚满意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最近莫雷洛去上城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作为他的老大，有必要关照一下他，以免他被上城的执法官抓走，所以，跟上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么！”
蔚的话让麦罗翻了一个白眼，克莱格也是，只不过他带着一双护目镜，没被看出来而已。
“说起来，莫雷洛最近确实很不正常，有时候范德尔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克莱格扶了扶眼镜，看向爆爆，“爆爆，你一直跟他学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爆爆将目光从渐行渐远的背影处收走，想了想，陷入回忆的状态念叨着：“唔......奇怪的事情？没有？有？应该是没有吧，教我的东西和往常一样......”
说到这里，爆爆可爱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不，比往常更难了！什么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啊、博弈论啊、量子纠缠啊、又多又杂，哦对，他还让我看书，《资本论》！可长了！不仅是我，还有范德尔，他也有，还更多，我记得还有一本叫什么《论持久战》！”
爆爆不断念叨着，蔚和麦罗听的都要打瞌睡了，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好了，打住！”
麦罗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我的天呐，还好他没让我也一起学，不然我肯定要疯了。他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啊？”
蔚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要是他敢让我一起学，我肯定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麦罗和蔚目光怜悯的看着爆爆，爆爆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不过他也经常带我去废弃工厂寻宝啦，还记得我请你们吃的草莓蛋糕吗？那就是他带我找到的宝贝从上城换钱买的。”
祖安有很多废弃的工厂，废弃的原因各种各样，也许是经营不善倒闭，也许是被仇家干掉空留下财产，又或许是因为严重污染导致荒废。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些废弃工厂里面总会剩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要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回收卖给上城，换取一些钱财。
不止是爆爆，蔚、克莱格和麦罗也已经被莫雷洛带着一起寻宝。
“什么！”蔚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调，“他偷偷带你去寻宝？”
蔚一脸不可置信，愤愤的说道：“该打，他竟然不带我！”
似乎是又意识到了克莱格和麦罗也在，连忙重新说道：“竟然不带我们，真是的，不管了！走，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
宛如进步之城象征的晴朗天气，街头熙熙攘攘。
姜曜，哦不，现在得管他叫莫雷洛了。
莫雷洛坐在街道中央的喷泉旁，手上拿着一张张设计图纸，最上面的一张图纸上赫然写着“自行车”三个字，图纸上的线条很细腻，旁边还有娟秀的几行注释小字，如果蔚她们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出于爆爆的手笔。
莫雷洛隐藏在兜帽下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动。
这时，一个格外精致的紫发少女出现在大街上，少女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身材高挑，如果不是脸上隐隐透露出稚气与活力，说她是一位站在聚光灯下的社交名流也不为过，少女身旁还有一个身穿白色打底红色点缀衣服的年轻人跟随，两人说说笑笑，似乎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课题。
“凯特琳·吉拉曼恩，吉拉曼恩家族的千金，未来的皮城女警，现在的小小蛋糕。”
“杰斯·塔利斯，未来守护者，几年后的议员，现在的被资助者。”
“呼，终于等到你们了！”
莫雷洛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默默的起身，将手中的图纸整理好，假意抱在怀中，随后快步走向杰斯......身边的凯特琳。
“啊！”就在快要接近凯特琳的时候，莫雷洛突然崴到脚撞到凯特琳身上，然后滑倒在地，手中的图纸散落在空中，缓缓飘落在地。
额.....看来我练习的还不到位，竟然下意识的想要找一个支撑物，不过这应该是正常人的反应吧？摸到那里我真不是故意的！莫雷洛摔倒的那一刻，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凯特琳表情有点异样，她出身于吉拉曼恩家族，母亲是尊贵的议员之一，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不起！”莫雷洛迅速站了起来，这个道歉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由于摔倒在地，起身过于着急，头上的兜帽脱落，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只是头发乱糟糟的，似乎有好几天没洗了，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是过度熬夜的表现。
莫雷洛弯腰道歉，态度十分诚恳，随后连忙着急的捡起散落在地下的图纸，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看起来这些图纸对他十分重要。
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是哪一方面的重要可能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没关系。”凯特琳语气同样有些异样，但还是选择原谅了莫雷洛，毕竟莫雷洛现在的外表看起来很憔悴，像是通宵完成什么工作一样，地上的图纸就是证明，而且他也十分诚恳的致歉，这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不是吗？
杰斯有过片刻的慌乱，不过凯特琳都选择了原谅，他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并且作为一名绅士，他还选择帮莫雷洛拾起掉落的图纸。
出于好奇，杰斯看了一眼手中随意拾起的图纸，顿时，眼睛都被吸引住了，他惊奇的问道：“这个，是你的作品？”
......
就在街道的另一侧的街道，三个小脑瓜和一个大脑瓜齐齐探出，目睹了这个“意外”的全过程。
“摸......摸到了吧！”麦罗咽了一口唾沫，“绝对……摸了吧？”
蔚的表情变得很怪。
“摸？摸什么？”克莱格和麦罗的关注点不同，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下流了！”蔚一拳头打在麦罗的肩膀上。
“啊!你干什么啊！老大！”麦罗压抑着声音叫道，“痛死了！又不是我摸人家胸，你打我干什么！”
“你别乱说话，麦罗！”爆爆一听不乐意了，迅速转头鼓起小脸望向麦罗，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莫雷洛不是那样的人！”
“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你又没有......”
“啪!”
“啊！”麦罗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记粉拳出击，这是来自爆·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爆的制裁。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麦罗无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