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谈长史念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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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钱司马冲着府里众人发脾气的时候，言绪之已经带着一队兵马包围了钱府。
“司马大人不好了，县衙被人给围起来了。”
钱司马眼睛一瞪，“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是不是那帮刁民又来了？”
“这帮刁民，真是不识好歹，喊衙役过来赶走就是了。”
“还敢上门跟本司马要工钱银子，胆子肥了。”
短短的两句话，就足以看出钱司马是怎么当官的。
那下人跪在地上，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大、大人，不是的，外、外面围着的不……不是。”
钱司马气的，一脚就踹了上去，“不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那奴才，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不是百姓围着我们的，是长宁军！”
“啊？长宁军？”
钱司马大惊失色，蹲下去揪起下人的衣领，“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当然看清楚了，那一队官兵，打着的可是靖王的旗号，前面穿白袍骑白马的那位正是靖王殿下。”
许是害怕钱司马不相信，那下人还补充了一句，“前两日司马大人您宴请王爷时，小人远远看见王爷的脸，确实是认识的。”
钱司马心下惊疑不定，脸上却泛起冷笑。
“他倒好，我前脚拿出好酒宴请他，他后脚就来围了我的官府，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道理！”
钱司马拖着臃肿肥胖的身躯，一路急行，刚走到府衙门口，就看到了威风凛凛、骑着高头大马的言绪之。
“不知靖王爷，带着这许多人马来我府衙里，是来做什么？莫非是前日的美酒没喝尽兴？”
钱司马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言绪之看他这张脸就觉得厌恶，不欲与他多说，言简意赅地开口。
“你等勾结上官、欺压百姓、乱征粮税、买卖人口，罪证皆已齐全，左右给我拿下。”
风平和叶平抱拳应了一声是，立刻翻身下马，拿着刀剑逼近钱司马。
钱司马吓得直往衙役身后躲。
他没有想到言绪之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靖王殿下，您有话好好说，犯不着急着动手啊。”
言绪之见他这副怂样，摆了摆手，示意风平和叶平停下。
“尸位素餐、欺压良善之徒，无甚好说。”
钱司马躲在侍卫身后，脸色惨白，刚才靖王说的这些事儿，他确实都做过。
他战战兢兢，色厉内荏的冲着言绪之开口，却不敢太大声，和刚才讽刺得意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真怕激怒了言绪之，被一刀砍了。
言绪之再不得圣心，也是皇上的亲儿子，把他砍了也没地儿说理去。
“王爷，这捉拿人是要讲证据的。”
“我自上任这司马位子以来，将近三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
“上忧朝廷，下忧百姓，你有何理由来抓我？”
言绪之眼神冰冷，淡淡地注视着钱司马，后者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杀神！真是杀神！
言绪之并不想同他墨迹，冷酷的开口。
“我现在让你开口辩解，是顾及你为官多年的脸面，没想到你不仅不反思己错，反而在这里狡辩。”
“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看看证据。”
“谈长史？”
“下官在。”
谈祈身穿一袭竹叶青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施施然自长宁军中走了出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钱司马惊讶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谈祈。
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和从容的男子，竟然是之前那个，为自己马首是瞻的小小长史。
“谈长史，你这是何意？”
谈祈笑了笑，“当然是襄助王爷，缉拿反贼了。”
“你……黄口小儿，胡乱说些什么！”
谈祈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账本，在钱司马面前扬了扬。
随手掀开一页，念了起来：
“十六年，东，腊月二十七，上等美人两名，中等美人两名，送至钱司马府上。”
钱司马脸色大变，他记忆力好得很，自然认得这账本不是作假。
他依稀还记得账本上那两位美人的样貌，均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原本想留下来玩玩儿，但是上面催的急，只来得及快活了一晚，就把人送出去了。
而那几个中等的女子上面不要，他玩死了一个姑娘后，剩下的被他赏给属下玩弄后，卖到了窑子里。
谈祈又翻了一页，继续念。
“十七年，春，二月十四，上等美人三名并五千两白银送至钱司马府上，回礼一对寿山石。”
“十七年，夏，五月初九，……”
谈祈念一句，钱司马的脸色就白一分，到了最后，他冷汗如瀑，险些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而周围那些当兵的小伙子们，看向钱司马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风平手里的刀都拔了出来。
谁家里没有姐姐妹妹，看到别的女子被这狗官这样糟蹋，恨不得上去把他戳几个窟窿。
言绪之摆摆手，“不必念了。”
谈祈这才停下，把手里的账本一卷，塞了回去。
钱司马已经被谈祈所念之物，吓得肝胆欲裂，此刻却还在嘴硬。
“我、我没有，这是栽赃陷害啊！”
谈祈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语调冰冷至极。
“司马大人，如果我是你，现在应当回府中，安排好后事，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谈祈顿了下，又恶劣地补充了一句，“虽然安排也没用，毕竟你犯的，可是株连九族的大坏事。”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城外的钱家庄，昨夜起了一场大火。”
“王爷率领长宁军前去救火，竟然于地宫中发现了十几个被困的女子。”
“地宫里还搜出来了，钱家和你串通勾结、向朝廷官员行贿、并且拐卖妇女的罪证。”
此话一出口，钱司马顿时颓唐的跌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神情一下子萎靡下去，似乎老了好几岁。
他知道大势已去，挣扎也无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