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钱进益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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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绪之虽然体力比常人好很多，但是他第一次吹瓶子，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此时还是感觉有点累了。
他看着眼前的玻璃瓶，瓶口内敛，瓶颈细长，肚体圆润，只是到底不太熟练，吹的时候左右不太均匀，左边略微大了一些。
言绪之遗憾的摇了摇头，吩咐风平，“把这只瓶子收起来吧。”
旁边瓷器匠人和铁器匠人，此时看着眼绪之的眼，就像是盯着肉的饿狼。
这东西竟然是王爷造出来的，天上的仙人都未必有这样的手段吧。
熔炉里还剩着不少的玻璃水，言绪之让工匠们都去试一试，众人争先恐后的拿着铁管，去里面蘸玻璃水。
工匠们刚开始吹出来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但是后面却一次比一次好。
言绪之让他们把吹废的玻璃，再度融化摊平，压成玻璃片，又往里面，加了点稻草等杂质。
等完全冷却后，叫了几个人把新做好的玻璃片运到桃花巷，他没忘记姜和月要用这玻璃来当窗户。
只是纯玻璃镶嵌在外面，太显眼了些，因此加了不少稻草进去，免得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其实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造出来小块的玻璃了，只是造价极其高昂，效果也并不好。
玻璃浑浊不说，透光性也不好。
贵族人家收藏的琉璃，都是天然形成的。
桃花巷这样成色的玻璃片，虽然夹杂不少杂质，但看在别人眼里，也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这项工作本来更适合铁匠来做，但是言绪之他们在来长宁州的路上，与一大批下人走散了，最后找回来的铁匠只这么几个人。
要靠这么几个人，来教会那些退伍士兵，实在是太难了，而王府外的人，言绪之和姜和月都信不过。
其他倒也罢了，这琉璃的制造方法可以说是价值连城，难免惹人眼红，所以言绪之只能把瓷匠凑拉过来凑数。
只是这胡瓷匠，反倒信心十分高昂。
他正拍着胸脯和对面的万铁匠打赌，“老夫待会儿要吹出一个最大的瓶子，你行吗？”
那万铁匠也不甘示弱，“就凭你？怕吹出来是个歪的吧！”
胡瓷匠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不信咱比比，输的人要打酒请众人畅饮。”
“比就比，到时候别不认就好！”
“你、你……”
言绪之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在外人眼里是冷面阎王、玉面修罗，但是这些匠人，却是从小就分给他的。
君臣相伴十数年，早就彼此了解了。
言绪之随即拍了拍手，对着众人淡淡的说道，“你们这两天，就好好的掌握这制造琉璃的技术，而后把他们交给这些退伍的士兵。”
言绪之早已从退伍的士兵中，挑出来了几百个适合造琉璃的人。
毕竟这些士兵老的老，弱的弱，残的残，而且有的残的是手，有的残的是脚。
这吹琉璃，也不是人人都适合的。
“是，属下知道了。”
而另一边，姜和月也终于从钱素莲口中，打听到了谁是钱进益。
钱素莲刚刚在姜和月的监督下，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这会儿正坐在凉亭里和姜和月聊天。
几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钱素莲已经对姜和月丝毫没有了反抗之心。
毕竟没有谁，每天拉练十里地，再打拳两个小时后，还有精力去折腾别人。
钱素莲不是没想过告状，可是她每次一开口，她爹就搬出大饼来忽悠她。
她想了想那些漂亮的裙子，觉得自己咬咬牙，还是能撑下去的。
毕竟练武功，可比读书要轻松多了。
姜和月也发现了，这小姑娘压根就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让她练武，她竟然越练越有兴趣。
可一看书，她就头疼的厉害。
怪不得先前那么多夫子都没能教会她，合着她是个偏科生来着。
姜和月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前几日听个仆人说闲话，咱们这里有个叫什么钱进益的人，我就留心了一下。”
“你留心他干嘛？”钱素莲好奇的问了一句。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他这个名字，和我一个远房表弟名字一样，我便起了些好奇心，想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钱素莲听说后，不在意的摆摆手，“这有什么稀奇的呀，名字重复的人多了去了，你表弟和那钱进益重名，真是同情他。”
“哦？小姐这话怎么说？”姜和月装出一副求知的模样，这极大地取悦了钱素莲。
她挨挨蹭蹭地凑到姜和月耳边，小声的说道，“我最讨厌这个人了，每天都板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而且他脸上还有着好长一道疤呢，莫夫子你来的晚，没能看到他，可吓人了，从额角一直长到了下巴，晚上看见了，准得吓哭不可。”
“不过我爹倒是很重视他，上次我跟我爹说他的坏话，还被我爹好一顿训斥呢。”
钱素莲越说越委屈，她爹什么时候骂过她？如今竟然为了钱进益来训斥她。
“他是干什么的？怎么一天到晚黑着脸，莫不是催债的？”
姜和月语气调笑，故意言语引诱钱素莲。
钱素莲不疑有他，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整天神出鬼没的。”
“有一次我半夜偷偷溜到花园里玩，看见他押了好大一车东西进来，没一会儿，又运了一车东西出去。”
“我怀疑啊，他就是来偷我们家的东西的！”
钱素莲对姜和月毫不设防，连自己心底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姜和月心下暗自点头，那谈祈说的果然没错，这钱进益果真有古怪。
不过姜和月此时心里存在着一个更大的疑问，是什么东西值得钱进益半夜三更的来这钱家庄呢。
为了防止再问下去，引得钱素莲怀疑，姜和月立马不漏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算了，说这些干什么，怪没意思的，我倒是好奇，你半夜三更去花园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钱素莲嘿嘿笑了两声，“莫夫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听身边的丫鬟说，她看到花园里有人私会，半夜不睡觉在那里拉拉扯扯的，我就跟去瞧瞧啊。”
“谁知道她骗我！”
钱素莲狠狠的跺了两下脚。
“花园里根本没有什么私会的野鸳鸯，倒是有不少的野蚊子，把我身上咬的都是包。”
姜和月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钱家小姐还真是小孩儿心性，行事没个定数的，和她爹那个老狐狸一点儿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