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对女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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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是要强抢她选好的布料了？
姜和月轻轻一挑眉毛，看着面前少女的眼神里带上了些戏谑之色。
不管是论情伦理，这匹布料都跟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关系。
论情分，姜和月是这盛隆布行的老板林七娘亲自领着上来挑选的贵客，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该知道姜和月是她们无论如何都招惹不得的。
论道理，这匹布料姜和月已经开口让包起来了，林七娘也已经应下来动手去拿了，这时候再抢就是不知礼数了。
在这个时代对于信誉是很看重的，所以绝大多数的商户都不会喜欢这种临时截胡的客人，当然了，商户们都不是傻子，一般也不会理会这些人的要求。
姜和月浅浅一勾唇，看着面前的少女微微抬了抬下巴，“敢问是哪家的小姐？”
少女见姜和月声音温和，也没有立即跟她抢那匹布料，还以为姜和月是怕了她了，当下骄傲地仰起头来，像只漂亮的孔雀似的，斜斜瞥了姜和月一眼，“我叫沈雨凝，沈家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来是沈家的小姐。”
姜和月若有所思点点头，浅笑着看着沈雨凝，“我记得沈老爷子当初风灾时是第一个在街边设立粥棚救济百姓的商贾，当真值得人尊敬，只是......”
沈雨凝听姜和月夸奖自家祖父，骄傲地勾唇，听见姜和月后半句话后柳眉微皱，她见姜和月欲言又止，忍不住上前半步，“只是什么？”
姜和月一双狐狸眼微弯，笑意温柔极了，却莫名生出一股子挑衅的味道来，她打量了沈雨凝几秒，声音里都带着遗憾，“只是可惜了，沈老爷子是个好人，却不会教育后代，孙辈不是个知礼数的，沈家看来要走下坡路了。”
沈雨凝愣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姜和月是在拐着弯儿骂她不懂礼数呢，她父亲跟长宁州司马大人交好，她在这太康城一向都是说动别人不敢往西的主儿，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了。
沈雨凝勃然大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抬手指着姜和月的鼻尖，“你、你、你居然敢骂我！”
姜和月丝毫没把沈雨凝的气急败坏放在心上，她看着沈雨凝，不紧不慢地露出了一个满满都是嘲讽意味的笑容，她抬手轻飘飘地拨开沈雨凝指着自己鼻子的手，“真没教养。”
要知道，这句话即使是在姜和月生活的那个时代都是很严重的，简简单单一句话，简直是把沈雨凝一家子都给骂了进去。
沈雨凝气歪了脸，抬手就想给姜和月一巴掌，“你这个贱女人！胡言乱语！”
姜和月丝毫没有慌乱，她看着沈雨凝的巴掌，唇角依旧是带着笑的。
“蠢货。”
姜和月轻轻笑道。
随着她这一句“蠢货”出口，身后早就被沈雨凝蠢得牙痒痒的姜宁终于出手了。
暗卫出身的女子上前一步，用一种极为强势的姿态挡在了姜和月面前，抬手一把就攥住了沈雨凝的手腕，然后再次前踏半步，手上微微一用力把沈雨凝的手反剪在背后。
身边就是放布匹的桌子，方才被沈雨凝这么一闹腾，不少布料都滑落，刚好空出一小块桌面来，姜宁索性就直接抬手一把握住沈雨凝的肩膀把她往桌上一按。
沈雨凝这种富家小姐哪里被这样对待过？
她满脸痛苦，尖叫着被按在桌上，身边惊呆了的侍女在自家小姐的尖叫声里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地瞪着姜和月，“你是何人？居然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姜宁在外人面前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见沈雨凝身边一个小侍女都敢在姜和月面前叫嚣，姜宁面不改色，直接一抬腿就一脚踹在了那侍女的小腹上，把她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晕倒在了地上。
姜和月面不改色，只是柔和地笑着看了姜宁一眼，轻轻嗔怪一句，“对女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姜宁当然明白姜和月就是随口做个样子罢了，她毫不在意地冲着姜和月咧嘴一笑，“习惯了，奴婢下次注意。”
两人交谈期间，沈雨凝全程被姜宁反剪着手臂摁在桌上，任由她拼命挣扎，姜宁就这么单手按着沈雨凝的手臂，纹丝不动。
笑话，就沈雨凝这小身板儿，要是能挣脱姜宁的束缚，姜宁表示她都对不起王爷这么多年的栽培，不如直接当场自刎谢罪好吧。
姜和月笑吟吟的，她微微俯身看着沈雨凝，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起来。
她长得本来就艳丽得几乎带了些攻击性，一旦收敛了笑意，那就更显得整个人带上了一股子冷意，这么直白地望过来，甚至让人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但是在这种对峙的情况下，谁先紧张起来谁就输了。
沈雨凝看着姜和月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得浑身一颤，她下意识就想挺起身子来装一装气势，结果刚一动弹，身后的姜宁就手上用力往下一按，疼得沈雨凝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姜和月看着沈雨凝这副样子，似笑非笑开口，“这太康城并非是你沈家的地界，想要在这太康城里横着走，你们家还不够格。”
说着，姜和月转头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身边的布匹，声音轻飘飘的，“看在沈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阿宁，把沈小姐送出去。”
“得嘞。”
姜宁乐呵呵答应一声，就着抓着沈雨凝手臂的姿势直接手上一用力就像拎着只小鸡崽子一样把沈雨凝拎了起来，走到楼梯口时顺道弯腰拽住侍女的腰带，就这么一只手一个人的，不紧不慢下了楼。
“夫人如此行事，就不怕惹来沈家的报复吗？”
林七娘就是处理几块布的功夫，没想到一回头姜和月直接就把沈雨凝给解决了，她满脸担忧，不由得开口问道。
姜和月抬头看她一眼，笑眯眯地摆摆手，“沈家算不得什么，她如果想要报复那尽管来，我权当是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