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救救长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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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捆好了，别让他再搞什么幺蛾子。”
车窗里，言绪之皱着眉头扫了领头人一眼，冷声吩咐道。
姜和月也是停下了脚步，她悠悠转头去看那领头人，一双飞扬的狐狸眼里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那得意的模样像极了只偷了腥的狐狸。
言绪之忍不住去看她，马车里的男人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是满溢着的快意，他喜欢看姜和月这个样子，张扬跋扈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维护姜和月的这份“跋扈”，言绪之甘愿做她的后盾。
姜和月不紧不慢地弹了弹自己慢慢才养起来的指甲，“你就没听说过靖王殿下的威名？当着他的面儿想暗杀他的王妃，你怎么想的啊？”
领头人已经被吴联和林琦捆了个结结实实，就连嘴都用吴联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帕子塞起来了，自然是回答不了姜和月的问题的。
他只能愤愤看了姜和月和言绪之一眼，然后被吴联拎着后脖颈捆着的绳子像拎鸡崽子一样给拎到了最前面的马车上。
“得，有这么个开路的，我们后面倒是可以轻松自在一下了。”
姜和月目送着领头人被拎到前面去，忍不住歪在座位上看着言绪之笑起来。
言绪之没接她的话，只是伸手扶了姜和月一把让她坐好，声音温和平静里带着点浅浅笑意，“坐好，一会儿车动起来别伤到脖子。”
他看着姜和月的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似是警惕，又似是宠溺，纷乱的情绪充斥眼眶，倒显得言绪之整个人格外沉重。
姜和月瞥了他一眼，依言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子，从鼻尖里轻轻哼出了个没什么意义的音节。
她总觉得言绪之这个人活得相当分裂，在京城成天披着一张温和从容、宠辱不惊的皮，却总是会“泄漏”出一些藏不住的冷硬锋锐来，而这三分锋锐甚至都是他刻意暴露给一些人看的。
或许是托了在孩子们面前的福，姜和月才能得以窥见言绪之重重伪装之下难得的柔软和散漫。
虽然也只有短短一瞬间。
姜和月胡思乱想着，随手拽过来一个包袱靠在背后。
这马车真是坐得她腰快断了。
她撩开车帘往外看去，沿途有几个山头，都不是什么千百米的高山，十几米的小山包露着土皮，只有稀稀拉拉的杂草残树还坚强地挺立在山包上，勉强昭示着这几座山包还没全然成个荒山。
不过看上去也差不多了。
姜和月看着这几个山包若有所思，她突然转头去看言绪之，“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应该归肃州还是长宁州所管辖？”
言绪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俯身过来顺着姜和月的视线往她看的地方望了一眼，随即了然点头，“可以由我长宁州管辖。”
姜和月轻轻一挑眉毛，看着言绪之的眼神若有所思。
这人真有意思，是准备为了她的一时兴起而找茂王讨要这几个小山包吗？
姜和月没有戳破言绪之这十分浅显的小心思，她只是笑着睨了他一眼，姜和月是刻意去勾他的，眉眼间都带着动人的媚气。
言绪之轻轻眯了眯眼，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拇指按着食指的指节轻轻摩挲了两下，眼底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火气。
姜和月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瞧见言绪之的眼神后默默地往边上挪了一小下。
她确实是在刻意地勾言绪之，但是她可没说是真的做好了跟言绪之有什么肌肤相亲的准备。
但是不知道言绪之是单纯想逗一下姜和月，还是真的动了心思，姜和月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饿了很多天的野兽骤然见到食物一样。
似乎随时都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三个小孩子就每天看着自家阿娘和爹爹一个躲一个追的，像是在捉迷藏似的。
小宝第三次看见姜和月鬼鬼祟祟地摸进三个孩子的马车时，她眨巴了两下自己的大眼睛，乖乖伸手被姜和月抱起来，然后睁着无辜的眼睛给了姜和月“致命一击”，“阿娘，你在跟爹爹玩抓人的游戏吗？”
姜和月微微一怔。
二宝仰起头来，一双小手飞速比划着。
【爹爹在你身后哦。】
姜和月当场石化，然后转头就对上了言绪之的视线，她僵硬地笑笑，“那什么......”
她还没想出来该怎么编个理由打发了言绪之，马车外就响起了吴联的声音，“王爷，王妃，前面就是岳岩城了。”
岳岩城，长宁州的门户城府，是南方想进入长宁州唯一的路。
总算是能顺理成章地避开言绪之了。
姜和月长舒一口气。
言绪之微微一皱眉，转头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在岳岩城补充物资，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就启程去太康城。”
太康城是长宁州府城，与大部分州郡的府城都不一样，长宁州的府城相比于其他被拱卫在州郡正中的府城要更靠近于边关，太康城外往西北方五里就是戍边的长宁军。
而靖王府就坐落在太康城边，最靠近长宁军的地方。
马车缓缓驶入岳岩城，有靖王府的令牌在，姜和月和言绪之一行人连检查都没有遇到，堪称是长驱直入。
在这种边关地区，有的时候当地直属领导官员要比京城的人要更令人信赖和尊敬。
姜和月浅浅一勾唇，她撩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中往外望去，却忍不住皱起眉来。
太惨了。
与肃州相比，长宁州的百姓过的日子也太惨了。
姜和月在肃州的时候虽然见到的人不多，但是至少是衣食相对富足，穿着打扮虽然朴素但也能看出来生活是过得去的。
但是这岳岩城的百姓放眼望去，几乎人人身上都是补丁叠补丁，满脸灰暗，用小宝的话来说。
他们眼里都没有光的。
姜和月抿了抿唇，她放下车帘，轻轻握了握自己的小臂。
她的空间里塞了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但是该如何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救救长宁州，她还需要再仔细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