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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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咱们该进城了。”
李伯撩开车门帘，探头进来开口道。
言绪之点点头，从怀里摸出自己的令牌递给他，没一会儿就听车外面嘈杂一瞬，然后马车就慢慢悠悠地进了府城。
肃州府虽然比不上之前途径的几个府城繁华，但是与姜和月她们要去的长宁州相比也是热闹多了的，且府城百姓大多相比于外面乡镇百姓要富足许多，府城中倒是一片祥和的模样。
一行人先去客栈卸下了行李，休息梳洗过后，言绪之才带着姜和月一同去见茂王。
茂王原本是该留居京城的，只是后来他的母妃因病去世后外家被贬，他为了自保，便主动求了皇帝外放出京城，来了封地肃州，这一待就是十年。
算起来，言绪之与茂王言默之也有五六年未见了。
夫妻俩乘着马车到了茂王府，言绪之的拜帖递进去后没多久茂王府的管家就一阵小跑着出来迎接两人，进了茂王府没多久，姜和月就抬眼望去，远远的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正大步而来。
“十五弟！六年没见，你还是这样子！”
茂王言默之笑眯眯地上前来，大咧咧地伸手就想去拍言绪之的手臂，姜和月吓得一个激灵，她几乎是下意识上前护住了言绪之，“王爷且慢！”
茂王早就看见了并肩走在言绪之身边的姜和月，这时候让姜和月这一拦他就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就是我弟妹吧？你小子有福气啊！”
言绪之笑起来，伸手握住姜和月的小臂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三哥见笑了，我家王妃散漫惯了，三哥莫怪。”
言绪之这话虽然是谦辞，但是话里话外对于姜和月的维护茂王当然是听得出来的，他哈哈一笑，“瞧你这话说的，你三哥我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姜和月这时候也适时对着茂王福身一礼，“妾身姜氏，见过三哥。妾身冒昧，实则是我家王爷身上有伤，还请三哥莫怪罪。”
来的路上言绪之就已经跟姜和月简单介绍过茂王了，姜和月知道二人向来交好，这才直言。
只是姜和月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一时之间别别扭扭的，还好茂王闻言立马就后退两步绕着言绪之转了一圈儿，然后盯着他有些不自然的手臂看了半天，急声问，“你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儿？身上还带着伤呢，到处乱跑什么？”
言绪之一挑眉毛，没有回答茂王的话，只是抬眼笑笑，“三哥，弟弟这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总得讨杯茶水喝吧？”
茂王微微一怔，然后忙是笑着说怠慢了，随后亲自引着言绪之和姜和月往王府正院去了。
三人进屋坐下，侍女上了茶后，茂王随手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去，然后才皱着眉头开口，“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这几年该是在南边镇守才是，回京怎么也不可能跑到我这肃州来啊？”
言绪之沉默几秒，看着茂王苦笑一声，“我并非特意前来肃州，而是要往封地去。”
茂王忍不住睁大了眼，他这肃州已经是顶顶偏僻的地方了，若是肃州再往北去，那便只有西北长宁州了。
他咬牙开口，“你为国征战多年，父皇竟然如此待你？”
长宁州谁不知道，那属于是最偏远贫穷的州府了，常年受关外游牧民族骚扰，一年里有半年都在警戒、交战，皇帝把言绪之的封地定在这种地方，还让他带着伤前往，这简直就是想要言绪之的命！
言绪之摇摇头，“太子为我求过情了，只是父皇向来......”
他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几人都是清楚的。
当今圣上年老，然而太子虽然病弱却满身傲骨，近几年皇帝越发昏聩，太子常常反驳圣意，早就不被皇帝喜欢，若不是太子是先帝亲口所封，恐怕他早就要被废了。
茂王沉默片刻，“大哥他也是无可奈何，你别怪大哥。”
言绪之笑着摇头，“我自然不会。”
他们两个王爷说话，姜和月不适合插嘴，她便捧着一杯茶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茂王府的正院，转眼却瞧见一高挑青年快步而来。
两个人对视一瞬，双双面上都露出些惊讶之色来。
姜和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青年对着茂王躬身行礼，“父王。”
茂王乐呵呵地笑，示意青年起身后转头对着言绪之挑了挑眉，“还认识吧，你俩小时候还一块玩儿呢。”
言绪之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青年，瞧见他唇角标志性的梨涡后才恍然大悟，“言钰！我记得你小子当年还是个小矮子，现在这么高了！”
言钰对着言绪之微微躬身，“小皇叔。”
姜和月满眼都是惊讶，她是认识言钰的。
或者说，原主是认识言钰的。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和言钰还都是小孩子，那时候她自己背着父亲偷偷摸摸出门玩，却跟家丁走散了，还碰上了拐子，要不是当时言钰在旁经过，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后来她跟母亲出门礼佛，回府时却瞧见言钰满身是伤的躺在离自家不远的树底下，她还以为这人出了什么事，偷偷翻墙出去给他包扎。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是熟识了，只是后来她年岁渐长，父亲管束愈加严厉，她再也没见过言钰，没想到他竟是茂王的儿子，听言绪之的意思，言钰跟言绪之好像也就差了一岁。
“言钰见过......婶婶。”
姜和月回过神来，就见言钰正对着自己笑意古怪，她忙不迭还礼，“客气了。”
她看着言钰的神情就明白，这小子定是认出来自己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言钰就开口笑道：“一别十余年，婶婶还是如此漂亮，小叔倒是有福气。”
言绪之听着微微一皱眉，他莫名觉得这小子不怀好意。
耐着性子，言绪之转头去看姜和月，鬼使神差开口，“阿月认识？”
姜和月没在意他的称呼，只是盯着言钰轻轻挑眉，“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