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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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伙计敲门，打断他们的对话。开始上菜了，看着一碟碟香喷喷的菜肴送上桌，三姐弟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见此高扬说了一句：“姑奶奶，等你发话呢。”
“吃。”
一声令下，三姐弟立即动手，夹一块肉送进嘴里，嚼几下就咽进肚子里。接着又夹起一块……看着他们的馋相，高扬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闯山季来临，父亲第一次进山就盼着他出山。因为，第一顿烤肉最有滋味。
吃过饭，高扬兑现他说过的话，将五万块灵石交给杨成奎，而后他们才走出酒楼的包房。
回去的路上，高扬才悄悄的对杨成奎说。
“姑父，等你们住下，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人去找你们。”
“你希望我做什么？”
杨成奎心里清楚，这次高扬来可能是冲着杨家去，一是因为妻弟。四月末，他去赤州城，当他说起一家人的遭遇，高扬表现出的是愤怒！而且刨根问底。眼看着就要离开了，那么肯定想分出对错，并且作出决定。二是高扬说的原因。他知道赤州杨家跟高扬是什么关系，因此这件事无法回避。
“让叔叔说出他心里的话。假如，杨青玉上门……激怒她，让她充分暴露自己的嘴脸。”
“合适吗？万一文浩知道……”
“别管他怎么想，这件事由不得他。”
“母亲那里……”
“我兜着。”
……
拐过街口，进入喀纳街，高扬就跟他们拉开距离。看他们进入客栈，他才调头去喀纳斯商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看一眼坐在柜台内的叔叔，高扬又返回街上，有意无意的盯着客栈大门。果然，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大门内走出一个人，他先进入商行，与周文浩说几句，出门又奔着大街的西边去。
“看什么？”
突然，刘会长出现在高扬身边。
“正好，前辈，帮个忙。”
“想到了，楼下……开着门那间。”
高扬没事人一样进入客栈，进入敞开门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周文浩匆匆来了。高扬看着他来，听着他敲门，而后又听见“呯”的关门声。接着，楼上便传来或高或低的对话声。
“母亲，你们怎么住在这里来了？不是说要八月中旬才走吗？你们……搞的什么名堂？”
“你先不要指责我们，我问你，该说的话你说没有？该做的决定你做没有？你先回答我。”
“母亲，我要说多少次，事到临头，说完就走。这时候说，并不恰当。而且会惹出是与非。”
“没有你所谓的恰当不恰当，你不要找借口了。我看你是不想走……这一辈子你就完了。”
“想走要走得了，灵石有没有？一路的开销需要多少？一万两万，这点灵石我拿得出来。但以后呢，返回这里还是另寻安居的地方？”
“其他都不要你管，你就说，你愿不愿意走？”
“怎么不愿意，我日思夜想，想的都是怎么报仇，怎么雪恨！可是，也仅仅是想想罢了，我的能力不足。大哥，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大哥比你强，去年底托人捎来两万块灵石，前天又捎来五万。他想着我，而你呢？”
“母亲，当初你是答应的……”
“我能不答应吗？”
“不能，不答应我们就走投无路了。”
立刻，房间里陷入沉默。
由此高扬知道，叔叔入赘，是杨家施加的压力。
过一会儿，楼上又传来声音，是杨成奎在劝说。
“文浩，母亲并没有指望你和我，为先祖报仇，为逝去的亲人报仇！但一家人必须住在一起，相互间才有照应，是在为我们考虑。因此走是必须要走。但你面临的问题比较复杂，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要隐居度日，那么她愿不愿意跟你走？愿不愿意跟你吃苦？你必须告诉她，给她缓冲的时间，考虑清楚。还有你的儿女，十几岁的年龄，恐怕无法作出判断。愿不愿意跟你走？”
“这些我都考虑过，而且考虑过很多种可能。唉，那个女人的嘴……我嘴笨说不过她。至于儿女，毕竟是亲生骨肉，我无法抛下他们。带着他们走……可是面临的问题太多，或许会害了他们。总之，是我的错。”
“灵丹吗？不用担心。”高瀚玲插一句。
周文浩怎么可能相信。
“母亲，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
“要看长远，不要看眼前。”
杨成奎接一句说：“你所知的仅仅是你自己。幸存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十几个兄弟姐妹。或许，有人出头了，或许他们的儿女出息了，那么将来的日子一定过得比现在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猜测。不过你要相信，高家不可能一直这样。母亲的经络恢复的差不多。我突破御气了。大哥突破中期。过不了几年你可能突破化液。我相信下一代成长起来就可报仇。”
“你太天真还是母亲没有告诉你？仇家是凝宫，是掌控。别说下一代……等到老死都报不了仇。”
“滚，没出息的东西。”
高瀚玲气不过。
杨成奎递个眼色，周文浩起身出门。他随后跟出，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却是相对无语。
沉思一会儿，杨成奎才说：“尽快与她商量，这件事不能拖。说不定过几天大哥就到了。富余的时间留在路上，不能错过见面的时机。”
“唉，怎么开口！”
正在他们沉默之际，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进来。
“周文浩，你干的好事。”
“……”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商行姓杨不姓周。犯一次错不够，还想犯第二次？难道你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老实说，这一次你又从商行里窃走多少灵石？”
“信口开河，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还是谁看见了，你找出证人。或看过账目再来跟我说。”
“就你这个惯犯，还用得着看？”
“懒得跟你说。”
“你……我告诉你，趁父亲不知道，你赶紧还回去。否则，你遭殃……那是你罪有应得。我们跟着你受气，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我说没有就没有。”
“好，我去问他们要，看她们忍不忍心看你倒霉。第一次放过你，第二次你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见杨青玉要上楼。
杨成奎才说道：“你过分了，天底下的灵石不姓杨，你不要以为，所有的灵石都出自杨家。我的灵石来自哪里，我可以找出证人。”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我是凡人，你也是……”
“我是杨家人，我来自杨家，你算什么东西？”
“杨家人不是东西。错了，我怎么把自己捎带上。”
“你找死。”
“没错，杨家人是人，不是东西，我没有说错。”
“周文浩，你干的好事。”
杨青玉顾不上自己的体面，咚咚咚，就跑上楼去。结果周文楠站在门口，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
“没人跟你磨嘴皮，有话在这里讲，说完就走。”
“周文浩窃商行的灵石，你们愿意让他背过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没有，就不要在这里胡说。”
“看看你们，平日穿什么？现在……”
“现在怎么了？想要送你一套。”
周文楠也不客气，她心里积累了十几年的怒气。
“我告诉你，杨家真的不算什么，在流星城或许算得上大家族，走出去就是个普通的人家。”
“那也比你强。”
“这话你说早了，再过五年十年……”
“怎样？你不要忘了，在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在帮助你？也不要忘了，你曾是杨家的帮工。”
“你放心，我不会忘，我会记住杨家是怎么对待我母亲。一颗下品……让她经络受损。”
周文浩一听这话便抱头蹲在地上。
“赏一颗下品就该知足。”
“哼，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后悔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了，至于怎么做，给你们一晚上考虑。”
高瀚玲不见面。杨青玉也没办法，吵几句又下楼。见周文浩蹲在地上，她以为周文浩后悔了。
“怎么，你后悔啦？后悔就赶紧将灵石还回去。”
“我后悔娶了你。”周文浩站起来大喊一声。
杨青玉一下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还有什么脸面？于是她非常生气！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件事很快就传进杨家主的耳朵里，但是他没有表态，像往常一样，等着周文浩回去。
高扬也不担心，说一句气话不至于要他的命。
周文楠见杨青玉一走便匆匆下楼。
“哥，话说重了。”
“被逼的。”
“那怎么办？万一她回去拱火，受气的还是你。”
“习惯了。”
“那你赶紧想，作出决定……大不了一拍两散。等以后安定下来，不愁找不到好的女人。”
“你就不要宽我的心了。”
“我说的是实话。”
“……”
“文楠，你去陪母亲。”
周文楠上楼，杨成奎才对周文浩说。
“文浩，不要多想，也不要怕杨家人欺负你。我反而认为，一个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什么事当做，什么话该说，一定要当机立断。至于其他，完全不在你考虑的范围。”
“我怎么觉得，你们今天说话怪怪的。”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但是，不要过高的期待！该做什么做什么，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做……”
“好，我走了。”
杨成奎目送他出门，转过头，看见高扬在屋里点头。于是，他咧嘴一笑，才放心的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