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宛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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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老按时回城，听说高扬炼出上品，他当即对陈家三兄弟说：“现在你们再回头去想，当时的担忧多么可笑！一年缩短为一个月……过不了多久，我断定还有意外的惊喜。你们等着吧，明年他的修为可能突破御气。学全，你要加把劲，过几年他超越你，你脸面何存？还有那个丫头，比我们看得明白。不管她当时怎么想，她将高扬带入陈家……就事论事是无比的正确。”
……
至于闯山昨天商量好，几家的长辈都有兴趣。陈家除了陈学明和陈学仁，姚林提出同行。闯山季开启，下山的货物要等月底才能收储进店。
另外，陈家小辈中，参与闯山的人有高扬、陈雨江、陈浩、陈雨泉、陈雨新、黄晓明和黄晓鹏也在其中。其他人一律拒绝，女子不适合闯山，适合的修为不够。原因是大山里的凶兽过于凶猛，担心出现闪失。
于是他们买了很多东西，山里过夜的帐篷，攀岩的绳索，及糊口的干粮。短刀，长剑，及能用到的东西。
当晚，他们又不可避免的聊起火鸟，听陈雨江说，前年十万大山里发生一场火灾，大火烧了几天几夜才被一场及时雨浇灭。至于起火的原因，要归咎于隐藏在大山里的火鸟。
高扬知道，陈雨江说的火鸟其实是火凤。于是他心里在想，火凤来此是为了什么？火焱，十万大山里有火凤需要的火焱。这是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来此为了产卵孵化。因为火凤是神兽，需要火焱正常不过。据典籍里记载，火凤吸食高级火焱，可以提升火凤的神兽等级。
但时隔两年，火凤离开，还是留在山里？火凤留下，二者兼有可能。于是高扬心里滋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三天出门前，吴梦可和陈雨旋轮番交待，担心高扬出事，她们两个没有将来。
吃过早饭，陈学明带人从北门出城。
等其他人到来，便一人一骑直奔宛平镇。宛平镇人烟稀少，坐落在大山脚下。距城百里，快到午时他们才赶到镇上。来之前他们已经计划好，住一宿，再进山……这是通常的做法。于是他们选了一家客栈留宿，叫望山瑶。吃饭也选在客栈里。吃过饭，高扬他们才去街上晃荡。
走出客栈大门。
陈雨泉便说：“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摆着灵草。”
经过比武，他们手里有一两千块灵石，看见灵草，心里又在蠢蠢欲动。
“我怀疑你是否认识？”
刘正龙说笑激起陈雨泉的好胜心。
“哼，你小看我，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识别？”
“就你，还想教我？我与灵草打过的交道比你多。”
“能说明什么？”
“说明我认识的灵草比你多。”
“未必。”
“在此争论有什么意思？”张梦怀接一句说：“陈雨泉，你说他小看你……要不你出手一次，让我们见识见识。”
“哼，你这点小伎俩就想诓我上当，那是不可能的。”陈雨泉得意的说：“我的头脑是清醒的，想让我上你的当……你们两个的道行还差的远。”
“谁诓你？我说认真的，万一捡漏就大发了。”
“想捡漏，痴人说梦，昨晚梦见好事，今日还想延续。认灵草与捡漏是两码事。”
……
他们边走边说，看见街边的灵草摊，所有人便过去围观。感兴趣问上一句，没有兴趣又往前走。
宛平镇很小，但街道的两边全是店铺。每到闯山时节，进出大山的人太多，需要在这里息脚，吃喝拉撒少不了。闯山归来不想进城兜售灵草，可在镇上补充食物。在街上住一宿又进山。补充食物缺少灵石，也可以拿想灵草，在镇上进行交易。
走过一个摊位，一根尺许长的枝条引起高扬的注意。于是他停下来，蹲下去拿起一株灵草，翻来覆去的看。
其他人见他停留，又回过来注目观看。
“赤南星。”
摆摊的是个中年人，见高扬拿起一株便报出灵草的名字。生怕高扬不认识在此胡言乱语，与他发生争执。影响他的心情不说，辱没这株灵草。
“估计生长了三年。”
高扬这样说，表明他是行家。
中年人没有接话。
高扬放下手里的赤南星才拿起旁边尺许长的枝条，小指粗，没有叶，表皮呈黄色，看起来不象人为折断，象是被凶兽啃食后留下的残枝。不认识的人会以为这一段枝条是没用的东西，是摆设，摆在这里骗人。
高扬拿在鼻孔前嗅一下，接着掐一块皮放进嘴里，嚼一嚼立即呸呸有声。
中年人看在眼里，没有吱声。
高扬不经意的放下灵草，他已经认出来，这一截残存的枝条是龙血藤。虽然没有见过，但典籍里描述的非常清楚，不生叶，但顶上开花，全株高不过两尺，表皮鲜红如血色，故取名为龙血藤。血龙藤生长缓慢，且是群生，若采到果实可以用于播种。与迷迭香类似。但龙血藤味苦且辣舌。迷迭香生长在峭壁上，通过熏蒸可以制作香料，落在心怀不轨的人手里，可以致人昏迷。
另外，地摊上还有一株灵草叫九叶龙葵，与赤南星一样，是普通灵草。不过，普通与珍贵是相对而言，主材珍贵在于价值，在于非常的稀有，没有普通灵草辅助炼不出灵丹。因此，只有需要时才能显现出珍贵。
高扬是炼丹师，灵草在他的眼里都一样。
沉思片刻，高扬拿起赤南星与九叶龙葵放在一起。
见此，中年人报了一个价：“七百。”
“太贵了，五百成交。”
中年人盯着高扬，一字一句的说：“买卖灵草是愿者与受者，你跟我讨价还价。”
在中年人的眼里，蹲在面前这位衣着整洁、气质不凡的小子来自城里，且出身不凡！这种人不缺灵石，缺见识，只要他应对得当就可卖出灵草。因此，他用言语刺激高扬。
“你说了，是买卖，是买卖就可以讨价还价，没有不例外。你所谓的愿者与受者，在我看来是一厢情愿。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浪费光阴，不如尽快成交，尽早返回山里。”
“呵呵呵，没想到你还替我着想？用不着。嫌我叫价高，你去其他的摊位看看，说不定可以买到便宜的。”
中年人不松口。
高扬站起来才问：“你这截香料怎么卖？”
“什么？”
中年人诧异的望着高扬。
“你说这截灵草是香料？”
“灵草，明明是迷迭香，不信你用舌头舔一舔，味苦，辣舌，通过熏蒸可以制作香料。另一个用途可以制作迷香。听说过迷香吧？若是在狭小的空间里点燃，可以致人昏迷。”
高扬说的头头是道，将龙血藤的性状强加给迷迭香。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一个前提，辨识灵草看的是外形、色泽，谁去品尝灵草的味道？有了这个可能，高扬才有可乘之机。
被中年人识破，顶多是个尴尬而已。
“迷迭香？”
中年人将枝条拿起反复查看。
“明明是龙血藤……”
“你认错了，鲜活的龙血藤表皮是血色，不是黄色。”
“干枝变黄。”
“错，干枝是酱色。就象鲜血凝固，颜色只会加深。”
看样子中年人已经动摇。
于是高扬又说了一句：“不信你尝一尝？”
中年人掐一块皮放进嘴里，嚼几下又吐出来。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迷迭香也是好东西。”
“卖不卖？”
这时高扬就占据主动。
“想买可以，加这两株，一千块灵石。”
“八百，迷迭香加一百。也就是我看上眼了。你买了多久，没人问过吧？”
高扬答应，可能反悔！于是跟他讨价还价。
其他人信以为真，以为高扬要拿迷迭香害人。
“加五十，否则免谈。”
“真是没话说。”
高扬摇摇头才答应：“看在迷迭香的份上，成交。”
高扬取出灵石，从中年人手里接过灵草转身就走。赤南星与九叶龙葵算什么，他在意的是小指粗的龙血藤。且这株龙血藤的生长周期超过十年。唯一的遗憾！没有经过专门的炮制，是风干，经历风霜雨雪导致灵力损失。迫配一份材料勉强够了。一份炼五颗破厄丹，一颗卖二十万。哪怕是半份，也翻了无数倍。
走远了。
梁文涛才问：“那一截枝条真是迷迭香？”
高扬不语。
侯小天接了一句：“刚才他说的话你都相信……说不定心里正在暗自高兴。”
于是众人的疑惑更深，不是迷迭香是什么？龙血藤？他捡了个大大的漏！
陈雨江突然搂着高扬的脖子。
“唉，我问你，刚才你说的是反话吧？味苦辣舌的是龙血藤。你之前尝过……你一口咬定龙血藤是迷迭香，那个人被误导才相信你说的话。”
“他又不是傻子。”
“我看他就是一个傻子，不仅傻还自作聪明。我来还原一下事件的经过，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一开始你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嘴上说赤南星，其实你心里在打龙血藤的主意。当你尝过味道已经确定那株灵草就是龙血藤。于是，你一口咬定，龙血藤是迷迭香。他说是龙血藤，你以表皮的色泽进行反驳，然后再叫他尝一口……用味道进行误导。三言两语，那个人就被你绕的晕头转向。之前做的一切在为后面铺垫。”
“那是碰巧。”
“不过有一点不明白，龙血藤是血红色。你自己说的，干枝的颜色应该更深。这一截是黄色，怎么解释？”
“天上下雨地上流。”
“雨水。原来如此！雨水侵导致色泽变浅。”
于是陈雨江调侃：“你颠倒黑白是相当娴熟。”
“你坏我名声。”
“嘿嘿嘿。”
陈雨江轻笑一声说：“处在他的位置，你是交易还是放弃？”
“宁愿放弃。”
“理由呢？”
“无论别人说什么不要轻信。相信要有相信的理由，不信有不信的说法，大不了不交易。反之，以理由混淆视听。”
“再干一票？”
“……”
陈雨江心痒痒。
高扬无语，机会是撞不是凭空出现。
其他人听他们一问一答已经明白事件的原委。他们从街头走到街尾再没有找到捡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