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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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见丹室里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才与陈雨旋一起出门。此时，郑丹师已经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头发也轻微的修剪过，坐在茶桌旁呈现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十天前黄老带信出门，陈学明已经告诉过他，有个叫高扬的小子想修炼丹术，希望他可以接纳，并且已经将高扬的修为告诉他。因此，当他看见高扬便知道他是谁。
“师父，心情好些没有？”
陈雨旋上前就开了一个玩笑。
郑丹师一听就来气。
“看我出洋相，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没有啦，也就一般般。”
“哼。”
郑丹师扭过头。
陈雨旋摇着他的臂说：“师父，我知道错了。”
“谁是你师父？”
“你。”
“你是拜过师还是送过礼？”
“只要你答应，拜师送礼是必须的。”
“打住，收一个笨蛋为徒，我的耐心已经耗尽。”
“我错了，行不行？”
“你没错……我就不该收那个笨蛋为徒。”
“我也是这么觉得。”陈雨旋讨好一声说：“苗师兄本份，但缺少进取心。你要是指望他，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
“指望他……我得烧高香。”
“不过，我推荐的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首先是聪明。”陈雨旋掰着手指头说：“其次是修为，十六岁突破聚气中期你见过几个？收他为徒是你烧高香求来的。你不要以为我在骗你，人就在眼前，不信你亲自考查。”
即便如此，即便郑丹师知道高扬的修为。但而今眼目下，站在一个师父的角度，今天他不会痛快的答应。尤其是刚刚，高扬见过他狼狈的样子。今后拿出来说，他的颜面还要不要？
于是郑丹师瞟了一眼问：“你说的人是他？”
“哎呀，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与众不同？”
“没看出来。”
“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怎么可能收下苗师兄？”
见郑丹师脸色不善，陈雨旋赶紧说：“他叫高扬，为炼丹而生，收他为徒是你明智的决定。”
高扬挺会来事儿，见此他立即躬身一礼。
“师父，你答应拜你为师，出师的那天我向你保证，一定奉你为再生父母。”
“此时说这句话不合适。”郑丹师摆手说：“我没有答应，说什么再生父母为时尚早。今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要是哪一天再炸炉，倒霉的人是你。”
“我不怕。”
“怕不怕不是嘴上说。”
“我也这么认为，说，不如踏实的做事。”
“像他一样？”
“他是他，我是我……”
“哼。”郑丹师嗤笑一声：“我且问你，认识几种灵草？”
高扬灵机一动，取出一颗朱雀果。
“师父，你是否认识它？”
郑丹师接过去，在手里翻看几眼便还给高扬。
“自以为聪明，拿一颗野果糊弄我。”
“师父，你误解我的意思。”高扬澄清是已经认定，郑丹师一定收他为徒。有了这个认知，他才解释说：“我拿出这颗果子只想说明一个问题。至少，我比你多认识一类灵草。”
“叫什么？”
“朱雀果。”
高扬拿出朱雀果，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看他是否了解朱雀果的用途？以此试探，他手里有没有玄生丹的丹方。
“朱雀果？”
郑丹师挠挠头，没有下文。
见此，陈雨旋插了一句：“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
郑丹师瞪她一眼问高扬。
“你说出朱雀果的用途？或许可以说服我。”
高扬一时无语。
陈雨旋帮他圆场。
“你都不知，他怎么知道？”
“哼，答不出就是说谎。”
高扬迫不得已只能说：“某一天我会向你证明。”
“哪天？”
“……”
高扬答不出……后悔刚才说出那句话，哪天？自己现在就可以告诉他，朱雀果的用途，是用来炼制玄生丹。但他朱雀果都不认识又怎么知道玄生丹？说出来等于是浪费口舌。因此他不能说，说出来就自相矛盾。郑丹师心里怎么想？还敢收他为徒？还没有拜师就做出欺骗的事，这种行为会深深印在郑丹师的心里。
于是陈雨旋说：“可以拿灵草给他辨认。”
“用不着。”
“……”
陈雨旋也无语。
片刻，郑丹师才问：“你从哪里来？”
“兴宁镇，吴村。”
“那就不奇怪了，修习炼丹术的基本的要求是认识灵草。其次才是修为，炼一炉高级灵丹耗时长达一两个时辰。炼两炉三炉，来之不易的真气是否供得上？修炼丹术考验的是修为。”
“……”
“这个问题不需要重复。”陈雨旋接了一句。
“另外，是真气属性，修为再出色不一定适合炼丹。或许你们有所不知，真气属性分为五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最适合炼丹的是木属性真气，其次是土属性，而火属性是不得已的选择。哼，你们知道为什么吗？火属性代表焱火，过于刚烈。炼出的灵丹受其影响，后果是什么？说多了，你们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
高扬一听懵了。
“师父，灵气只有一类……”
“没错啊，灵气是只有一类，且灵气不分属性。但你不知道人体有属性啊？灵气入体，在转化成真气的过程中就被赋予属性。金木水火土俗称五行。任何人的运势和命格都在五行之内。缺金，你这辈子别想富有。含金，说明你体内拥有金属性真气。并且，你这辈子不为灵石愁。”
“师父，你是什么属性？”
“土木。”
二人不说话。
陈雨旋才说：“师父，不要啰里啰嗦，你测一下他的真气属性就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雨旋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万一，高扬的真气属性不适合炼丹，那么她的心思就白费了。这是其一。其二，要是让长辈知道，高扬不适合炼丹，陈家可能不会收留。因此，她产生矛盾的心理，既担心又急于知道高扬的真气属性。
“测不了。”
“啊！”
“去找刘会长，他可以测。”
“好。”陈雨旋答应一声看向高扬：“明天去。”
“为啥不是今天？”
“今天有事。”
陈雨旋如是说是想缓一缓，明天再去面对。
郑丹师拿起茶杯又放下。
“顾着说话，茶都凉了。”
“我去烧水。”
陈雨旋匆匆离去，郑丹师才问高扬。
“小子，你是真心想学，还是迫于其他的原因？”
“真心。”高扬回答一声实话实说：“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到赤州城历炼，当听说可以修习炼丹术我就认准了……因此才恳请陈家代为引荐。”
“想清楚再说，刚才，你没有说谎吧？我指的是朱雀果。”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欺骗……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本性。”
“说得头头是道。看来，丫头说你聪明是真的？”
“自夸就没意思了。”
“说清楚，尽管我问了你几个问题，但我并没有答应……”
高扬面色一僵。
郑丹师又问：“你是怎么联系上陈家？”
“说来也巧，兴宁镇有一家店铺叫名草堂，我向伙记打听……陈雨旋也在店里。”
“一来二去就勾搭上？”
“……”
高扬无语，认识一个人需要勾搭吗？
接着郑丹师又问：“你有没有闯山的经历？”
“去年进过几次山。”
“朱雀果是你亲手采摘还是通过其他的途径得来？”
“从别人手里购买。”
郑丹师见猎欣喜……高扬的回答让他失望。
“什么代价？”
“卖的人不识货，只花了一块灵石。”
“没有丹方也是枉然。”
郑丹师说了一句不理高扬。高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这时候陈雨旋来了，手里提着壶。高扬接过去为郑丹师续水。就在续水的功夫，他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当他续好水，放下茶壶便问出他想问的问题。
“师父，我想到一个问题，可否向你请教？”
“你说。”
“炼丹术很古老，自古至今经历过怎样的过程？”
看来他很有想法。
郑丹师暗道一声问：“怎么想到这个问题？”
“我是这么认为，对任何一个炼丹师来说，修炼丹术，首先要了解炼丹术的起源，以及推陈出新的过程。这是基本要求，然后才说得上推陈出新。”
此话一出，郑丹师对高扬刮目相看。
“小子，我看你很有想法，不过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一时说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古时出现过上品灵丹。过了几千年，反而销声匿迹。”
“是人为还是其他因素？”
“你想说什么？”
“比如，炼丹使用的丹炉，自古至今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有所改变？”
“古时出现过气炉，因此出现上品灵丹。后来……上品灵丹销声匿迹。”
“因为什么？”
“你傻呀，因为创出气炉的人抛尸荒野，死于非命。因此，气炉就断了传承。”
陈雨旋立即追问：“师父，你说的气炉能否看清炼丹过程？”她知道高扬为什么问……同时她自己也想知道。
“道听途说，问也白问。”
于是陈雨旋借口有事便带着高扬离开。
这时候陈学明才出现，他已经来了一会儿，也听说了一些郑丹师和高扬的对话，过来坐下才递给郑丹师一包茶。
“泽民，你觉得怎样？”
“可用两个词概括，聪明，且有想法。”
“是好是坏？”
“就看你怎么选了。”郑丹师瞟了一眼说：“作为徒弟我认为他是合格的。但作为家人，为人方面你还需要考察。”
“我听你提到真气属性……”
“炼丹没有问题。我说那句话的意思是，不同的属性炼出的灵丹有细微的区别，买灵丹的人不知道而已。”
“泽民，我今天来是想对你说句实话，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不敢隐瞒。”
陈学明再三斟酌觉得有必要将高扬的情况告诉他。虽然他们之间是雇佣的关系，但是他们已经交往了多年，已有感情。且带徒弟是要付出心血的，万一有一天高扬真的走了，郑泽民不想走，那他的付出就白费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的担心在于，高扬身上背负血仇。”
“这……”
郑丹师愣了一下问：“你担心他有朝一日离开？”
“你呢？一心教他炼丹，他离开岂不是白忙活？”
“我们俩是有区别的。”郑丹师含笑说：“我浪费的是口舌，他是否学有所成要看自己。但你对他是有所付出，并且寄予希望。那么你就要考虑清楚，是一如既往还是就此终止？要尽快作出决定。借口我已经帮你找好，一时无法决定，提前找一找刘会长。另外，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他身上背负血仇没有那么可怕！就在刚才，他向我讨教了一个问题，炼丹术自古至今经历过怎样的过程？我告诉他，远古时曾经出现过气炉，因为气炉出现上品灵丹。”
“说明什么？”
“说明他很有想法，而且他还提到一个词，叫推陈出新。一个出色的炼丹师可以颠覆炼丹术，同样可以颠覆一个王朝。他身上背负的仇恨算什么？他表现出的聪明及他的修为，已经具有成为一个出色炼丹师的潜质。关键是你怎么想，是成就他还是扼杀他？依我看，他心里已经有这个想法你很难扼杀。陈家不支持，落在其他人手里就无法挽回了。”
郑丹师一席话，点醒陈学明。
“你说的对，他们找过刘会长就举行拜师的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