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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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堂。
高扬走进去，见伙记一脸的笑意以为是对自己热情，想招呼一声见伙记仍然盯着门口。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他不想见的人进来。阴魂不散！高扬暗道一声横眉冷对。
陈雨旋视而不见，冲高扬笑着说：“你什么眼神？这里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才是……
高扬似有所悟，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你不会跟我计较吧？”陈雨旋封了高扬的嘴才说：“不瞒你，名草堂作不了主，但在玄关塘我可以作主。不信你问他，这一次肯定没有骗你。”
伙记不知其中的缘故，但要他证实完全可以。
“玄关堂姓陈，她也姓陈。”
“多嘴。”
陈雨旋笑骂一声说，“你若不信我父亲在后院，你可以问他，也可以转身出门。”
高扬无话可说，又不得不说。
“你这么做究竟为什么？”
“我在好心好意的帮你，难道还错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
陈雨旋没有介意。
“走吧，随我去后院，我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陈雨旋说完，在前面带路。高扬不自觉的跟进去。进入后院，高扬一眼看见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树荫下，一手拿着书，正在仔细的查看。
“父亲，来客人了。”
陈雨旋喊了一声，她的本意是想引荐高扬。没想到的是，陈学明瞟了一眼，见是一个小子便失去兴趣。
陈雨旋不觉尴尬，她了解自己的父亲，这是常有的事。除非她带来的人修为出众，不然他父亲不感兴趣。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身衣服。”
陈雨旋说完便走。这一下高扬就更尴尬了！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他心里在纠结，见到长辈要不要招呼一声？可是陈雨旋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匆匆进屋，一会儿出来就变了一个人。陈雨旋穿着裙装出门，这么隆重的打扮显然是有目的，小步慢走，又显示出她楚楚动人的神态。高扬看呆，陈雨旋捂嘴笑，他才发现自己失态，于是收回目光。
别看陈雨旋年龄小，但她聪明且见多识广。因此，高扬被她拿捏就不奇怪了。
见高扬如此神情，陈雨旋心里也有些慌张，冲动之下，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表现。于是，她暗暗的问自己，有必要吗？然而她自己的回答……有。于是她又问自己，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理由？改变他对自己的印象。让他放下戒备，简单可行的办法有两个，第一，让他产生好感，第二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如此隆重……难道是单纯想套他的话吗？几步路，陈雨旋已经成功的说服自己。
“过来坐。”陈雨旋招呼一声自顾自走到树荫下。
院子里有几处树荫，每一处树荫下都摆放着木制的茶桌。
高扬在则面坐下，陈雨旋旧话重提。
“从哪里说起？”
“随便。”
高扬瞟了一眼，赶紧移开自己的视线。
陈雨旋的装束太辣眼。高扬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于是他看着手，左手抠右手的指甲。对陈雨旋来说就少了心理负担。
“先说你关心的问题。赤州城里住着几万人，你就可以想象成你乱还是不乱。关键是，站在谁的角度看待，明白我的意思吗？关键是自己的实力。”
高扬点头。
“好，说下一个问题。之前我说过，历炼要有明确的目的。否则就变成名义上的历炼，既耽误修炼的功夫，浪费一腔热情，消耗难能可贵的勇气。做什么？为什么？在历炼之初要想清楚，有的放矢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不懂，能不能说清楚点？”
面对一个人，高扬说话不再顾忌。
“比如，我之前说过，有人历练是为了寻找宝藏。我的建议是修习炼丹术，不仅是实用！一技在身足以走遍天下。”
“炼丹术？”
高扬习惯性的挠头：“没有这方面的人脉。”
“既然告诉你，就有办法。”
这一下该陈雨旋得意！陈家在赤州城专门购置了一个宅子，专门用来设立丹堂。不仅如此，陈家还请了一个炼丹师。想修习炼丹术是容易的事。
“问题是修习炼丹术，到头来可能只为自家人炼丹。”
“那是你有所不知，现如今市面上只有中品灵丹，炼出上品，甚至极品！那么可想而知，这样的炼丹师将会受到多少人追捧！有多少灵草从他的手上经过？过程中他将获得多少好处？你设想一下，你就是那个出名的炼丹师，当这种情况出现，你将怎么应对？你有没有实力应对？想清楚这个问题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明白了，历炼不是单纯的历炼，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且做自己认定的事，那样才不虚耗自己的光阴。”
突然间，高扬茅塞顿开，陈雨旋说的话为他开启另一种思路，想想也是，哪一个修炼者不需要升级灵丹？哪一颗升级灵丹不是炼丹师亲手炼制？可以说，这番话可能让他受益无穷。于是高扬对陈雨旋顿生好感！换句话说，通过交谈高扬已经放下他心里的戒备。
“咯咯咯。”陈雨旋悟着嘴，轻笑一声说，“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
高扬假装挠头才发现一个问题，长辈不喜欢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蓬头盖面？果直如此是自己的失误。于是他隐晦的说了一句，“随意惯了。”
“你不要多想。”
高扬尴尬一笑。
陈雨旋又说：“我知道的事已经统统告诉你，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姓啥名谁？家住哪里？”
“吴村，高扬。”
“修为到哪一步了？”
“聚气。”
“什么时候突破？”
“年关前。”
“这么厉害！”
陈雨旋称赞一声说，“看样子你跟我一般大。”一句话又激起高扬的好奇心。
“你多少岁？”
“七月，满十四。”
“我是三月，已经满十五。”
“看不出……你的修为已经突破聚气。”陈雨旋重复一声说，“我叫陈雨旋，跟你比，我差远了。”
高扬一听突然想起，自己出生在雨地。于是他对陈雨旋说，“你名字中有雨，我在雨地里出生，你说巧不巧？”发现自己失言，高扬开了个玩笑：“呵呵呵，一出生老天就为我沐浴……”
“真的？”
陈雨旋大为惊讶！
片刻，陈雨旋才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明年十六，后年十七……”
陈雨旋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另外，历炼对他来说是件大事，要跟父母商量后才能决定。
陈雨旋怕高扬反悔，于是又对他说：“说实话，赤州城不算啥，流星城也不算啥，大楚仅是个小小的王朝，是失败者的避难地。据我所知，外面的天地更宽更广，走出赤州城，走出大楚才能见识到外面的广阔天地。听说过欢乐城吗？听说过欢乐盛会吗？那里才是施展才能的地方。”
“限年龄吗？”
关于盛会，以及发生在欢乐城的传说。高扬听他父亲提过，算是略有耳闻。因此他才努力修炼，并心生向往。
“三十以内。”
“有上限，有没有下限？”
“你在想什么？”
陈雨旋开了个玩笑说，“过几天我要随父亲回去，在我离开前你告诉我一声……去城里，食住一应俱全。”
“说定了。”
高扬立即答应。
“嗯。”
两人相视一笑，高扬取出灵草。
陈雨旋立即反脸，“谁要你的灵草？收回去。”
“讲好的条件。”
“变了。”
高扬正揣测她的心思。
陈雨旋嫣然一笑，“你以为一株灵草就可以打发我？休想！这一次是解答，下一次是帮你，等你成为炼丹师，向你要一颗升级灵丹不过分吧？而且，必须是你亲手炼制的灵丹。”
高扬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很聪明。”
“你也不笨。”
“哼，不笨的人被聪明人牵着走。”
“是你有所求。不然，我没有机会。”
……
聊了几句，高扬提出告辞。陈雨旋送出门又返回院子里，对父亲的态度她要表达自己的不满。
“父亲，你怎么回事？”
陈学明抬头说，“你看你，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哎呀，你管我。”
陈雨旋撒个娇说：“我不信你没有听见。”
“听见又怎样？”
“你不认为，他很出众吗？十四岁已经突破聚气！说不定，明年或后年又该突破中期。”
“那又怎样？”
“还有，他很聪明。”
“没有觉得。”
“哎呀，你什么意思？”
“你不要忘了，他生长的环境……”
“这种境况下有所作为，我觉得难能可贵！”
“我反而觉得，江晓天、杨青林，以及刘正龙、张梦怀，他们的前程比他大。”
“整天惹事，看不上！你不会是利益所致吧？”
“什么话？”陈学明立即拉下脸说，“今日一见，不过是第一面而已，不要过早下结论。否则，你会后悔？”
“走着瞧，后悔的是你。”
两父女不欢而散。
对于自己的父亲，陈雨旋的看法是逆来顺受。
女儿盛装出来，陈学明就觉得她今天反常。于是他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朵。他不是反对女儿跟高扬交往，而是他心里有一桩事牵扯到帝都陈家，那件事不了结……女儿的终身就充满悬念。可是他又不能对女儿说，于是只能被误解。
……
回去的路上，高扬一直在想欢乐城，欢乐盛会。跨入院门，见父亲在整理兽皮便去帮忙。
“去哪里了才回来？”高明羽随口问了一句。
“镇上。”
“干什么？”
高扬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问他：“父亲，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历练？”
“再等三年。”
“等不了。”
“……”
高明羽愣了一下摇头，儿子有主意了，不服他的管教？而他说的三年是二十年的见面之期。即是赶路也是历炼。
“说说你的理由？”
高明羽不是个死板的人，儿子要求出门历练是好事，他不放心是因为儿子出门无人可以约束。若是惹祸，儿子出事……后果他不敢想象。
“我想修炼丹术，唯一的可能是赤州城。”
“没有人脉，谁引荐你？再说你年纪尚小，修为低。突破御气才有人接纳。”
“这个你不用操心。”
见儿子执着，高明羽放缓口气。
“你的意思是有着落了。”
“玄关堂，陈家。”
“你是怎么联系上？”
“因为一株灵草，但现在用不着了，交给你。”
高扬取出伏地兰。
“留着吧，万一以后有用。”
见父亲这样说，高扬以为他同意了。
“我准备明年去赤州城。”
“明年的事，明年说。”
高扬本想反驳，但他想一想又算了，这时候说是浪费口舌。自己给陈雨旋口信，她安排好一定给自己回信，有陈家人支持，说不定他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