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品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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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每日里除去照管药田和打坐修炼之外，钟毅的日常劳作又多了一项：炼丹。
弟子炼丹房中，钟毅靠着记忆，先是将四种主材和一种辅材放在炉内相应的位置，然后点燃火灵木。
通过学习《炼丹基础》，他早就知道自己很难通过神识去把控炉内灵药的提炼状态，之前他一度也很困惑。
但此时的他，却已经不再担忧自己没有神识之力观察炉内。
因为，通过上次观看余长老炼丹，让他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通过闻听炉内发出的声音，也可以大致判断炉内灵药的淬炼和凝炼状况！
比如灵药淬炼过程中，炉内发出的声音带有极轻微的“噼啪”声，而提炼完毕后，“噼啪声”不见，而会出现药液精华发出的“滋滋”声，而丹药凝炼完毕成丹时，炉内也会发出一种轻微的震动之音。
而他自幼跟随父亲行医，精通望闻问切，其中“闻”便需要极其细致地听取病患声息的高低、缓急、强弱、清浊，再加以判断病症，是以他听力从小就得到很好的锻炼，较常人要强出许多。
就这样，一个时辰之后，钟毅的第一炉凝气丹居然成丹了！
六颗下品凝气丹！
这是他首次炼丹，一是生疏，二是紧张，诸多环节上终究还是颇有漏洞，导致灵药精华减少，而杂质又略多。
虽然这次炼丹仅收获六颗丹药，且都是下品，但说明依靠听力判断灵药提炼进度，是可行的！
钟毅感觉信心大增。但他也没忘记余原的话，炼丹的确大耗心神。尤其对于他这种初入手者来说更是如此。因此，他计划每天只炼一炉。
接下来，他把自己炼丹过程的心得全部记在了纸上，有些经验下次可以参考，而有些尚存问题的地方，他也标注了下来，准备明天加以改进。。
钟毅相信，通过一点一点地分析并总结经验，对自己的听力判断加以提升的话，他的炼丹水平也一定会慢慢提升，成丹的数量和品质也一定会上升。
一个月后。
叶宣终于达到了炼气三层。
这段时间，都是钟毅在打理全部药田，好在钟毅如今对于药田的劳作已经是轻车熟路，每日卯时便可以完成工作。
“弟子叶宣求见长老。”此时余原也是刚刚出关，叶宣便急忙来拜见。
“进来。”余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叶宣一见余原，深作一揖：“启禀长老，弟子承蒙长老照拂，前日已达炼气三层，弟子如今打算去峰下报到，成为外门弟子。还请长老玉成。”
“也罢，”余原略一沉吟，说道：“你在老夫处有近两年，也算兢兢业业，但我知你志向不在丹药一域。你将一应锁钥全部交予钟毅，然后下峰去吧。”
然后拿出三十块灵石递给叶宣，并说道：“今后亦当勤加修炼。”
“弟子谢过长老，弟子下峰之后也必当牢记长老教诲！”叶宣接了灵石，再度深揖。
“去吧。你将事务交割给钟毅后，让他前来见我。”
“弟子遵命。”
药田甬道。
此时叶宣得了灵石，又能立即下峰做外门弟子，心情十分喜悦。他将药田区所有事务都交割给钟毅后，还冲钟毅拍了拍胸脯，说道：“钟师弟，若不是你这几月来帮我照管药田，我也不能这么快达到炼气三层。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去外门寻我，但凡师兄能帮得上的，定是义不容辞。”
“多谢师兄。若是有小弟能尽绵薄之力的，也定当效命。”钟毅道。
“好！长老让你前去见他，师兄我也告辞了。”叶宣拱拱手，背着行李转身朝峰下去了。
见叶宣走了，钟毅也径直来见余长老。
余长老看着刚刚赶来的钟毅，说道：“钟毅，以往我这药田都是二人打理。但是找到两个中我意之人，却又不易。我今有心将药田全部交由你照管，不知你是否有余力？”
“请长老宽心，弟子愿意照管全部药田。”钟毅答道，“弟子这半年来，将《灵药纲目》所有内容皆了然于胸，弟子照管全部药田，并无问题。”
“我也知你近几月都在打理全部药田，否则叶宣也不能如此快速达到炼气三层。既然你有余力，那老夫也就不再费心机再去寻找别个弟子了。不过老夫也不会亏待于你，除去你每月在杂役处领的俸禄外，老夫我再给你一份等同于外门弟子的俸禄。”
“弟子多谢长老。”钟毅拜谢道，“还有一事，弟子上次得长老教习炼丹，如今也已经炼出了凝气丹。
“好，呈上给老夫看看。”余原微笑说道。
钟毅掏出三个玉瓶，“弟子一共炼了十炉，因怕药田中这四种药材耗费过多，因此未敢多炼。十炉共得丹共计七十六颗，其中上品八颗，中品四十五颗，下品二十三颗。”
一个月来，他每次炼丹后都会不断积累经验，并用笔记下，反复总结，是以如今每炉都是中品以上，甚至偶有上品，再无下品。那二十三颗下品都是最初几次炼制出的。
“什么？”余原大吃一惊，接过三个玉瓶，将三个药瓶的丹药都仔细检查过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钟毅，旋即喜上眉梢，“居然还有上品……钟毅，老夫没看错你。快和老夫说说，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回长老，弟子跟随家父行医时，常需耳闻患者气息，因此听力较常人要强上些许。炼丹之时，淬炼灵药与凝炼成丹时都会有声响传出，虽然隔着丹炉，声音甚是细微，但却也能被弟子察觉。炼过几次之后，便总结出了经验，初时还有下品，如今成丹均是中品以上了。”
说罢，将自己之前记录的炼丹心得从怀中掏出，呈给了余原。
“了不起，了不起，”余原不禁连口称赞，“若说听力，我等修士也都是不弱，但因不如神识可靠，因此便将其忽略，也并无此类经验传承。而你居然靠听力就能炼出一阶上品，凭着炼气一层修为，而成九品丹师，在整个修仙界中也怕是罕见！”
“还是幸亏长老指点弟子，弟子只是侥幸有所收获而已。”钟毅道。
“难得你还如此谦虚有度，”余原赞许地对钟毅继续说道，“我身为炼丹长老，每月需提供宗门两百颗凝气丹，要求中品以上。虽说宗门会从宗门药园提供材料，但是我久困于筑基后期，需要专心修炼，每次闭关之前，老夫都要夜以继日炼丹，先将丹药提前交齐才可安心闭关。凝气丹虽然只是一阶丹药，耗时不多，但颇为牵扯我精力，使我不能全心修炼。若是你若能多多炼制凝气丹，却也是替我分忧不少。”
“每月两百颗？”
“启长老，弟子愿意每月代替长老炼制两百颗凝气丹上交宗门，以便让长老专心修炼，早成金丹修士！”钟毅下定决心说道。
“一月二百颗。你能做到？”余原问道。
“弟子不敢欺瞒长老。现在药田长势甚好，弟子不用半日就能打理完毕。剩下多半日，因弟子冲击穴脉最多也就耗费一个时辰，修炼再多只是白费力气而徒劳无功。其余时间，刚好可以炼丹，一天出八颗中品以上丹药还是没问题的，因此弟子才敢出此言。”
“若能如此，现今我这里还有近百颗凝气丹，加上你这五十多颗，现在离月底尚有些十日，剩下约五十颗便有劳于你。” 余原大喜过望说道。
说罢，又从身后取出一个长约一尺半，宽高约有一尺的寒玉药箱。
“这其中是本月剩余的凝气丹材料，便是炼出二百颗亦是可能。多余的便是你的。”
“多谢长老，弟子定当不辱使命。”钟毅接过了玉箱。
余原又取出一个手谕令牌，“这令牌你今后一直带到身上，便可不受丹霞峰护峰阵法禁制，能自由出入丹阳峰。月底前持令牌将凝气丹交至总务堂，并取回下个月的四十份炼丹材料。四十份材料，每份是按照成丹五颗标准上交宗门，多出的丹药或材料，便都是你的了。日后每月也都是如此。”
“弟子为长老分忧乃份内之事，岂敢多望？”钟毅道。
“我身为丹师，颇有身家，这点东西于我来说无甚意义。我年事已高，若不能尽早结丹，恐怕要中途陨落。你能为我分忧才是重中之重。”余原说道。
“没了炼丹任务之扰，我从今开始安心闭关修炼。这里还有些灵石，你且拿去使用。只当是给你的俸禄罢了。”
“弟子多谢长老。”钟毅接过灵石后，旋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