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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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全泰拉的天灾影响，并未减弱。混乱的气候正在杀死农业。从太阳中取得的能量，无法再喂饱饥饿兽群。各国也无法通过攻伐有意识淘汰废物。
此刻，亵渎的同盟缔结盟约。企图依靠不得已的战争，来消除多余的力量。联盟拥有开战的理由，卡西米尔与维多利亚是如此软弱。
只要最高指挥部下达旨意，盘踞旧都的异种绝不可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只要拥有批文。
铁木真看的更远，肥美背后的尖刺。
铁拳对被逼到死角的豪猪，而且它背后是早就饥渴兽群。等着出拳的空当，直接一拥而上。
极地的冻气，大海的波浪与天外群星的虫豸们试探着合流了。不同于之前乌合之众，逐一发送爆弹，各个击破的希望渺茫。
该怎么做?他在犹豫。一道极大伤亡的代价。
侍从蹑手蹑脚的走近，递来一份阿芙朵嘉新写的小说。他答应过粉发女孩，他会翻阅的。
狼突然笑了，明白该怎么做。他下定了决心。
他是要主动发起进攻。但不是直接闪击维多利亚。跳过维多利亚，出奇兵攻击大陆腹心诸国。将战火烧进富饶的大陆核心区。
比起敌方期待的被动应对，分散四方。处处布防等于没有防御！
不如集中力量攻破核心，占领大陆。以大地对抗大洋与天空的邻居。
至于北方与南方两面的敌人，铁木真对指挥官报以期待。用手头占有的谢拉格与哥伦比亚和四分之一的卡西米尔，划为北面战区。做绞杀场。
汐斯塔、米诺斯、萨尔贡沿线做好迎战海上之敌的预备。铁木真本人，将率领云集维多利亚边境的精锐发起攻势。
十万规模的会战足以载入过往泰拉历史中大书特书，此时却是边疆地区中常态化。对各种敌人的剿灭作战，旧土的收复作战需要大量的物资。对于联盟军事力量的调动，各方早已习以为常。
联盟动员的物资，数以亿吨计算。所有人都嗅到火药味，少有人能把握到战争爆发的时间 。
弹簧在蓄力。两方阵营知道彼此的敌意，边界上互为仇敌。却默契地没有对彼此的腹心发动攻击。
在虚伪的和平中，调整彼此的部署，争取任何一点优势。彼此想要杀戮的心，是藏不住的。用尽开战之外的一切手段。
联盟内部，开始流行古怪的疾病。枪炮驱魔过的土地，灵异们重新复位。一切正常的生活中，或无来由的暴毙……
联盟的哨所在一点点向异种的巢穴刺入，步步蚕食。让旗帜重新在旧土上飘扬。不时深入蛮荒，狩猎暴露踪迹的巫师，斩杀那些越过边界的怪物。
1098年8月8时8分，大日懒散得挂上天空。
联盟与亵渎同盟物理意义上打成一片，一个与往常一样的日子。
神圣同盟动手了，见到了机会。抓住联盟的弱点——在超自然力量上过于依赖亚空间。神明眷族的异力，绝不止于此。联盟庞大的疆土，在交通上是吃力的。
利用手中最后的库存，发起亚空间风暴。亚空间折跃难以为用，砍断联盟一足。天灾终于不再掩饰阵营，那蹊跷的偶然，根本是被魔法催动生成。
玻利瓦尔出现多场地震，谢拉格变做白色迷宫，暴风雪封闭它与外界的交通。阿卡胡拉迎来罕见的干旱，林木枯萎，沙荒向密林走来。进一步夺走稀少水汽。
那时的铁木真，在前线调拨军队。中枢留守的人们，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异状。静悄悄的打击来上门。
帷幕能量探头没有回馈。异常天气，或许是火山运动后的连锁反应。那无法熄灭的漆黑火焰， 依靠这份大意制造一场宏大的火焰风暴，近百万受到直接影响。若非金焰的自我激发，它将一直燃烧。直到一切焚灭。
而在哥伦比亚的特里蒙，潜伏许久的诅咒终于生效。人们搜寻知识之城遗留的礼物，从血肉中探索细胞记录的信息。企图还原聪慧大脑中的见闻。
特里蒙同时是战线最前沿，事实上的前进基地。
围绕特别工作展开，前线的特里蒙成为一个区域中心。现在，敌人的魔咒也到达了。哥伦比亚的诅咒从未走远。带着对生者的嫉恨，拖着一切生命一同坠入深寒。
铁木真曾经击碎它的化身。那份本质，并没有消失。现在，魔怪主动为这份痕迹提供支持。死亡亲吻每一个鲜活的面容，没有角落被遗忘。
特里蒙复归寂静，数十万人在诅咒中痛苦的死去了。“我的身体有东西！肉体在被体内的它消化……”不少人陷入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联盟的加护维系躯体最后的生机，大片皮肤剥落，组织液自创口里露出。
3个师团因诅咒重创，大量的死亡不仅污染符文的效果，它成为一个巨大的信标。一些糟糕的东西自虚空中到来。
仅有随军的阿斯塔特战士武士，传承基因之父的法术抗性豁免诅咒，也许是强韧的生命力弥补诅咒夺取的，也可能是。发来最后的汇报。为挽救特里蒙做最后的努力。
那头被放逐的孽物——哥伦比亚之死归来了。活动于哥伦比亚的据点与军队遭遇全新的威胁。
在那一个瞬间，更多的灾难同时投射联盟本土。生离死别，无数家庭破碎。这就是乱世，意外随时可能降临。刺耳的警报长鸣。
名为大时代的海啸吞没个体的悲欢。联盟早就规划好的反制随之展开。命运的窥探者来不及将注意力从光怪陆离的世界抽离，联盟的反击到了。
兽群发出乱糟糟的吼叫，列国的异种为取得的功效而彻夜狂欢，修长的火箭以数倍音速进行漂移。
作为回敬，搭载毁灭的弹头自发射井中射出，尾焰在大气层中划出不规则的烟云。让恒星熠熠闪耀的力量，如今是足以蒸发泰拉万物的炽烈。
光焰依次在拉特兰万神殿，叙拉古的夜罗马，莱塔尼亚的巫城，永冻土萨米的乌拉尔山脉，伊比利亚的海神城，东的高天原以及炎的天京与卡兹戴尔的炼狱展开。
八颗太阳在泰拉中升起，比天上那颗被更加耀眼。彼此相隔数千里，毁灭的延迟不超过八十八秒，八朵巨大云气拔地而起。巨大的冲击波排山倒海般冲出，肉体与金属在此起彼伏的气浪裂解。海量泥土因之冲飞升天。
原地留下巨大深坑，灼热流体迅速冷却后，琉璃化晶体铺成一条无边无极的原野。
八重重击，大地几乎因巨力断裂。全新断裂带生成，相连，间接的次生灾害还在计算。不计其数的单位已经陨灭。
光焰怒放，神庙、祭坛、皇宫、城墙、名胜同其中居民一同灰飞烟灭。
全面战争打响了。胜利的目标只有一个，彻底歼灭地面。虚伪的和平告终
【一战，誓要定鼎天下，拥寰宇入怀。你在废墟上，重建古老的城邦。旌旗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拓展并入你的版图。泰拉本纪元第一个统一帝国】
同时间的铁木真，满编的舰队正在越过维多利亚空域。空天舰队正离地数十千米，带着阿卡胡拉最精锐的八个军团，八十八万军士。
他们知道自己将旅行的任务。放弃维多利亚诱饵，直接与其背后的支援交锋。跳入亵渎同盟力量集中的要地，简直是将拳头深入巨兽的血盆大口之中。
但，可汗与他们同在！那个战无不胜的领袖，就在这里。不宣而战的故事实，让各地出现大小不同混乱。“北漠的甲铁城正遭遇攻击，请求附近的联盟单位给予支援！”
“这是第二集团军下辖的177航空支队，我们因在米诺斯遭遇一场风暴，机体受损严重。现已偏离航向。导航系统受损，请附近塔台指引我们降落。”
“黄金平原先遣营地请回复，黄金平原先遣营地请回复，我十七站点未接受到你们发出的资料……”
“紧急通报，萨米的元素巨像们南下了，我三十一师将于维斯瓦河北部进行迟滞阻击，后方人员请尽快完成转移，请附近留有战力单位向我方汇合！”
“机械教铸造城市波罗的申报，城内四大铸炉遭异教徒们爆破，厂区不得不停转。我们无法感受到欧姆尼赛亚的热情，城市中的福音在快速消散，阴云正在袭来，万机神的信徒请到此来，护卫我们的信仰。”
“智械兵团t-501，从库窖中解封，接受指令，确定任务为……滋滋……”是全频道混乱。
无限电波的频道中充满杂音，各个定居点变为一座座孤岛。但它们是坚固堡垒，足以在乱世的疯狂中坚持。
破碎的网会将彼此重新连接，变得更加坚固。铁木真的冒险，带来联盟最大的不安。人们第一次在没有铁木真坐镇情况下去战斗，没有人敢保持信心。心中如同产生了一道空落，无时无刻不向神经反馈。
联盟各部的独立行动已经开始，自我调整展开。是铁木真有意培养。
人们依赖着他，可这次没有他了。地震早就在中枢展开。
“大人，这副责任太重了！”谢拉格大区区长卡恩，表情是如此严肃。“没有您的指引，我们恐怕承担不起。”
“安格隆，我愿意代替你去往中军，参加东大陆厮杀。你留在中央。像以前那样做那统帅全局的，做策应我们的生力军，好吗？”祖玛玛紧紧盯着铁木真。
全场的呼吸几乎要要停止，理解行动的必要性。人们需要的是安心。没有人提深入东大陆腹地将遭受的危险。
几乎被称为泰拉暗面的那一片未知，只有只言片语回传，那是龙潭虎穴。
带着联盟精锐力量，砸入那漆黑的深渊。魄力是惊人。
“在这场战争，没有所谓万无一失的世界。”狼没有正面回应“你们要适应，没有我的世界。”
“可我们对自己不太自信……”
“你们不再需要我的批条了，而是以自己的意志去飞翔，像你们以前作为就够了。”
“我相信你们，联盟就交给你们了。”事就这样进行了，无人能够拒绝自己效忠的君主。
全面战争打响七个小时前，钢铁山脉遮蔽了天空。一只庞大舰队停泊空港。地勤抓紧时间从事自己的任务，这是舰队拔锚前最后的整编，
“愿您多注重您的身体，泰拉暗面的环境限制随军医疗，医疗部恐怕无法第一时间做出行动……”狼拒绝摩尔博士的随军申请，乔伊丝整理着铁木真远行需要的疗程与药物。“但，只要您需要我，无论何时我都会赶来！”
“我看到了火焰在燃烧，苍白的颅骨祭坛被架起。野地上躺满无数尸体，冰冷金属残片嵌入土地，像无字的墓碑。战争的残痕杀死了自然的循环……”羽蛇小姐刚进行数次占卜，端正外表因无暇打理变得邋遢，她在意的不是这点注目礼。“请您，务必小心。泰拉的暗面绝不简单！ ”
“我相信，大人您一定会胜利的，您会得胜归来的！对吧。”克里斯滕主任仰起脸，“因为，是你掌握了命运，而不是被它支配。那些敬神顺命的东西，绝不是你的对手！”
人们企图给领袖配上最好支援，铁木真要的不多。
千万战争序列，四面精锐之师，任由他挑选。他只选择了八个师团。随军技霸，废品利用率升满。在敌人身躯里张转挪腾，不指望后方补给的，铁木真大力看重自力更生的特性。
“废品防修重装设备，总是少了几个零件。还是可以信赖的，吧。”
“确定它可以爆炸就够了。”走了歪路子的技师振振有词，“只要能够转起来，并且能发生响亮的轰隆声，俺认为这就十分正常，它原本的功能不重要。机魂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俺寻思着，不会在俺们手里爆炸的吼。”如同一个圈的循环，技师小子们又一次组装起心爱却丑的掉渣子的爆炸物。
“老大，要俺们造啥子，你给个准话就是了。小子们绝不掉链子！”纳吉尤塔咧开嘴笑着，一口尖锐獠牙得到好大的仰慕。
脸上涂着熟悉的油彩。那是少年时最熟悉的妆容。
用石器去雕塑最初的钢铁，简陋的木栏围成第一个产区，夯土的黄台是他展示钢铁的展台。最初与阿达克利斯们开启这一段故事。阿卡胡拉的大酋长，可汗，联盟的统御者回忆来时的脚印。
十三岁的他微笑着，周围簇拥着可靠的伙伴们。一路走来，青涩变为成熟，可许多熟悉的脸庞们永远定格在记忆中。
三十九岁的他什么都没说。
广播通报已经结束，舰队在引擎轰鸣声中起航。向着泰拉暗面，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