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未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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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人不可突破的叹息之墙，诞生就是为了杀戮的怪物在这里出没。万魔之窟，极恶之源。不乏有领受神明眷顾的凶兽出没。

强韧再生力的九头蛇，恶心黏糊的塞壬，能随心变化多种姿态的菌兽，然后是姿态超越扭曲，触发大脑保护性晕厥的丑恶。

超人类战士将怪物们一一肢解。

它们是诡兽录上未曾留名的新生物。

不论魔怪展现多少特殊能力，拥有如何力量，超人类战士们前进的速度从未停顿。

越往前深入，登场怪兽越发狰狞。不再需要皮肤，只是一堆行走肉块。

【你直面真正神明，它并不在乎凡人的冒犯。只是散发气势，便让战士们难以接近。你亲自与他交战】

杜林人的笔记失去参考价值，这条路发生极大变化。比起土石岩块筑起路径，更像行于巨兽的血管。

暗红纹路似乎指引前路，又像是把营养输送核心器官。登场的怪物们，像是生命体内系统的白细胞。铁木真一行便是入侵病菌。

比起先前逃散野兽，血肉团子毫无畏惧。若非血色纹路吸收那些残骸，通道早就被堵死。生物活性表现，更像行走一头生物的体内。

战士们的超人器官互相协作，动力甲内伺服电机供能各模块。配合电子肌肉束发力，本就超越凡人的体魄更加强大。战士们已经化身死亡。这是一条通向地狱的道路，小队未曾减员一人。

千篇一律景色迟钝人的感官。头盔内记录仪显示，队伍已经深入隧道五公里，前方依然是毫无尽头的深邃。杜林人所谓七百米纵深是废案。

队伍一路深入，在一个并不特别的时间点后。变化突然发生，暗红纹路消失，尘土不再掩饰自己本质，砂石中隐藏着微小世界。

众人如同独立世外，无限的宇宙向主宰们献媚。壁面上演化出无穷符文，一笔一划写尽真理。世界向他们展开真实。无数的知识向大脑涌来。使自己变得更强的战技，某条蕴含科技剧变可能的定律，让自己成为神灵的方法……

阿斯塔特们无视送上门的启迪、灵感，身形不为周围变化停顿。

景色改变，向战士们诉说久远到无人知晓的故事。宇宙只是一场大梦，生命存在于梦中。因造物主的入梦，世界得以诞生。

诸神存在目的，便是让造物主欢喜，安眠更深。祂开始展示泰拉的过去，造物主的意志曾曾短暂现身，地点正是未被命名为泰拉的泰拉，尚且是一团旋转的高温气体。

原始物质尚带着创世之火的余温，外围渐渐冷却凝固为表壳。

生命的起源，精心调塑这颗土球未来的生命基底。时空的主宰，赋予将诞生者中一些个体理解、承接宇宙真理的能力。混沌的讯使，编排、导演无数事件，自遥远过去便定下轨迹。

不论是物质界的神，抑或是非物质的神，都曾拜访过泰拉。

泰拉的命运从不在泰拉人的掌握之中。生命的原始粗胚成型开始，直至宇宙终末前的最后一次呼吸。诸神影子贯穿整部历史。

单细胞寸寸蠕动时，横渡大半个宇宙的意志于泰拉筑巢。

寰宇诸星走到正确的位置，群星归位之时，灭世的丧钟被敲响。诸神将集会于此，觐见祂们的父神、造物主、灭世者。

“是故，你们所行之事毫无意义！”那道声音如此宣告。命运大合奏中从没有你们的位置。

人群没有动摇，所谓人生的幻灭从来没有。遥远过去与久远未来实在太过深远，这与联盟正从事的事业毫无关联。

所谓无意义的过程，又能改变多少泰拉人命运。披铁者们的步履坚定不移。

环境再度变换，那正是铁木真缺席的东征。得到海量亚空间魔力支持的魔王们，表现得更加凶狠。攻陷一座座重兵云集的要塞。

一人主宰局部战场，如同天灾过境。战争引擎们被击毁，各型号坦克与装甲车的零件散落一地，断碎的人体组织染红战场。

流淌铁木真血液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战斗兄弟向肆虐魔物发起绝望冲锋。恶魔一边虐杀送上门的消遣，一边沟通帷幕中浪涛，编织煊赫巫术。

从第一名战士倒地，至最后一副动力盔甲被融化，耗时三分十一秒。二十七名联盟优秀战士牺牲，争取时间换来泰坦的火力倾斜。

毁灭自天而降，最具代表性的火山炮出膛，制造一场绵延近百公里地裂。炮击正中心十公里已经化为熔岩湖。

一个魔影半屈着身体，张着半只残废翅膀，盔甲因高温融化。焦黑一片。但，这个东西依然活着！慢慢自火湖中站起。

另一处难以辨认的战地，一头流淌不可名状者血缘的怪物，屠戮着这一角战阵。近似飞蛾，却有套着人形比例。

来源一场遮天蔽日的空袭。近地防空火力，点燃了天空。激光武器一轮攒射，火树银花无比美丽。

击落不怀好意的的空天单位。大扑棱翅膀再也无法飞起，却给此处部队带来灭顶之灾。

散落磷粉，腐蚀它周围的人与兽，让他们皮烂血流。

动力甲仅装备精锐，厚甲钢铠对于不做人的怪物们太脆，对一些泰拉人又太重。在许多地方，战士们宁愿放弃那点微不足道的防御，换取更高的灵巧。

仅有一点失误，遇到不合适的敌人，注定这一角战阵有难了。

密集的火力，并没有击中这只蛾人。遍及火辣疼痛尚可以忍受，那鳞粉沾染大片视野。直到脆弱的眼睛自眼眶脱落。

以尚运行的其余感官补充，人们笨拙的移动。向估计中的敌人展开饱和式射击，也有部分人摸索、主动前迎，作为射手们的肉盾。

鳞粉依然在散落，阵地归于沉寂。复眼收集多个角度的信息，冷漠看着凡人的挣扎告终。大面积腐蚀叠加，让莹白骨骼暴露。

有几人耐性坚强，忍受血肉溃烂的剧痛，大量失血的寒冷，完全失去掌握的肢体……伪装着，直到死亡而不发一言。

怪物放弃了警惕。听着粉尘接近。仅剩一只手的丰蹄族男子暴起，链锯剑狠狠切割着蛾人。蓝绿的血液四溅，腐蚀地面滋滋作响。可惜，不够深入。

蛾人享受自己的胜利，盘曲口器伸直，扎入一具尸体，吸取流质化的血肉。

同时发生的战事还有许多，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无数场悲欢离合。

都是因为你们的缺席，你们宣称要保护的人收获这样的下场。钢靴的铿锵卡壳。

铁木真记下每一个瞬间，强忍住转身欲望。继续大步前进，

凡是这道神秘声音想要的，就绝不能让ta得到。所行目的正是为了避免，尽可能让哭泣的人少一点。持有的是这样信念，正确却艰涩地继续前进。

人群无视了过去，背对着现在，昂首向前。声音却没有任何变化，不因忤逆而怒，不因顺从而喜。

不再有宽泛，而是针对个体的疑惑到达。如同另一个自我，向内心提出了疑问。

“梦者，你可理解自己的命运？”铁木真看到，时光倒流回最初的记忆。在自己诞生的起始，数位神圣已经注视到这现界的灵魂。齿轮、獠牙、书卷、群星的眷顾是最深的烙印。

鹰林，男人很少回忆的童年，许多人马或明或暗的维护着他。

机械齿轮带给他对科技的灵感，獠牙赋予他强大体魄，书卷赠送的博物馆解答了男孩许多疑惑，星辰的庇佑带来了强运。

共同塑造了铁木真的崛起。命运的一切赠礼，都在暗中标记好了价格。铁木真一直在思考，自己将付出的代价。猜到投资神明的正体。

两体在大宇内威名煊赫，两体在泰拉中刚刚起步。“混乱的信使，太古永生者，以及两尊自未来逆流的神明……梦者，支付的日子近了。”

“这无关于我想要驱赶你的心。”ta想要换取铁木真信赖，为更深入的影响男人的心灵。狼知道自己不该去听，巫师们记忆里尽是案例。他们中不少人是如此被捕获。

或甜美奉承，或酷烈警告，或如同今日，一个价值无限的秘密，以好奇勾引，踏上堕落之路。

万机神的信仰并不是重新发现，就是在铁木真眼前生长。短短几句，铁木真已经确定了真实性。

至于另一体来自未来的，是在wAAAGh立场中活跃的灵能构装体。大联盟进行的战争催化祂的活化，在日常活动中，祂潜移默化影响战士们。

让他们变得好斗、残忍，充满攻击性，直到狂怒彻底支配心灵。

不惧牺牲的同时，也拥有纪律方面缺憾。战场上的双刃剑，平静生活永远无缘。

只有来自铁木真的直接命令，才能让这些被战争阴影吞噬的人们冷静。即使他们改变了许多，狼在那份破碎的心中依然拥有无上地位。

没有给予最好的帮助，铁木深恨自己的无能。他辜负了许多人。如果不能继续前进，那前人的牺牲就真的白费。很无耻，也是无奈。

频繁的战争里，联盟没有时间照顾这些战场综合征患者。连晚期矿石病患者都动员起来，不是塞入军伍，便在工厂。

大联盟像炎的耕战体系放大升级版，设备更新，效率提高，中心思想不变：一切为了战争！手脚健全的‘正常人’实在得不到关注。

004号站点对wAAAGh立场的观测还要升级，有些项目不得不下马退出。

自未来干涉过去，这就是神灵的伟力。这弱小的无根浮萍们，在未来脱离樊笼。大祭司的警告实现了，这是否预示联盟路线的失败。

铁木真想要听更多，爆炸的疑惑挤满心扉。似乎是声音精神蛊惑，也许是狼真实的犹疑。他已经站在深渊的边缘了，下一刻，意志挣脱所有异议。

现实的步履从不曾停歇，目光只视无望尽头的的黑洞。

队列中，有几个身影仍保持前进的姿态，但他们的脚步渐渐缓下来了。

“你注意到了吗，敌意越来越多。世界上的神明开始串联。你们企图颠覆秩序，自然会引来世界的审判。你应该选择一个聪明的位置。”

“只要你愿意，我会是比那反应缓慢图书馆更适合的老师。不用再继续牺牲，只需要小小的改变。”蛊惑，却抓住铁木真不忍。有多少人为蓝色的梦去死了。

“这是因我而起的故事，自然该由我来选择。不需要一位上者指点！”

谁都可以要求停下，可由握刀的屠夫来怜悯，真显得可笑了。清除众神的福音，可不是为了请回另一尊神明。

大队列依然在进军，声音如同技穷般，很长时间内不会开口。岩层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背景由星空变为战场，现在又化为了血与铁的世界。

“好好见识你们的愚蠢吧，牢牢记住将制造怎样的怪物。”数次失败，让声音不再有之前的平和。或许，ta同样被那个世界影响。

不再是铁木真一人的精神独白，是展现大队人面前的全景浸入式。战士们能尝到锈铁在舌尖爆发，不规则锯齿带给皮肤刺痛。

有斩下同伴头颅的欲望在沸腾，乃至直接挑战自己基因之父的大逆妄念。以血脉兄弟的血液，作为受洗的圣水。

阿斯塔特诞生便是为与超自然魔怪战斗，肉体调整到卓绝同时，超人战士们受到严格心理训练。独特的心法冥想更是时刻不断，但他们依然不能隔绝影响。

不但要戒备声音可能的突袭，同时要分出心神压制被激活的兽性。

这是一个流血的地狱，无止境的战斗是唯一铁则。颅骨与武器构成世界的基础，凡间一切战争、杀戮、暴乱的最终归宿。

无数世界升起祭坛，向端坐世界中心的伟岸存在祈祷。为了胜利、正义、幸福……为了金钱、满足、快乐……无所谓崇高或卑鄙，祂只想让鲜血泼洒。

战败者的一切很快就会溶解，战斗便是世界的一切。

有无数的声音在高喊，无限的语言重复一句话，“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祂的追随者享受战斗，从不需要理由，存在便是为了杀戮，毁灭。用敌人颅骨装饰装甲，也是较量彼此恩宠、强弱的直观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