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革新、挑战、异变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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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未曾指名道姓的标记，铁木真话语蕴含信息量已经让部落炸裂。再是对大祭司把戏蔑视的人，也要为铁木真改观，‘傻子’开口了。

曾持有荣誉之身份，固有印象之颠覆的巨大震惊，也许是铁木真确实触动武士们埋藏坚冰的心。迫在眉睫的冲突，停止了。的确是神迹的发生。

那些年砸出去的宣传费，多少还是有效果的。

事后祭司长，逃过一劫。由于铁木真一席话，他同样无法打击报复。否则，就是对自己制造神话的背刺。

于是他只能痛并气着，给造反的逆徒们穿小鞋。

铁木真只是沉默看着一切故事发生，其实他自诞生时拥有宿慧。第一次沐浴那死气沉闷阳光，懵懂意识已经形成了基础的感知。

不知来源，保持精神联通的资料库，传输年轻男孩少许理解，大部难懂的道理，知识。对比日常生活传授信息。

散落无垠且杂乱的知识拼图里，铁木真一点点建立自己的认知框架。

三年不鸣，被领民识作平庸。他见识每一副嘴脸的变化。从崇拜、怀疑、平淡、再到今日狂热。

显灵的神像，香火开始旺盛。喝泥水，食用粗糙无味兽肉的蚁民，同样会精神苦闷、难耐。向铁木真寻求告解。

整个部落里，只有铁木真会认真聆听他们的话。披着华丽皮囊祭祀，不像自己宣告的那样，不因地位、外表、衣着平等待人。

每一份愁苦，男孩认真记下。

沉默观察世间三年的孩童。开始以自己言语指导部落的生活生产活动。成年的部落民，愿意服从这幼小孩童。

起初，是瘦弱的老弱病残群体，他们几乎熬不过接下来冬天。“事情不会更糟糕了，所以为什么不去尝试？”

铁木真指导工具重铸，材质从石质兵器，绳索与木块组合工具，进步冶炼兵器，从初始矿石选取，到铁器流通部落之中。

无用之人，找到适合他们的位置。然后，是对预言将信将疑的武士们，面对注定统合这片大地王者，他们渴望追随他的传奇。

年轻武士们，如此讲述自己的理由。

年幼铁木真看到事件本质，被迫独立的年轻人，无法依靠武力养活自己。即使走投无路，也无法接受自己屈服幼稚孩童武士，编造一个让自己接受的理由——追随未来之王。

同样来到一个窘境，一道难关。凶狠丛林里生活竞赛，将淘汰他们中的九成人。

不忍心戳穿借口的铁木真，对这群蹩脚战士重新整编，个体武力无法面面俱到，那就联合起来吧。

以更团结的集体从事吧，一个人无法做到，数十人的团伙极大概率能做到的。

铁木真将闲散战士，重铸为集体。比统治力松散，成员自行其是的部落，更具有凝聚力的军事小队重新登场。

武士对个人荣誉追寻，重组为对集团荣誉重视。

用一群齿轮，拼凑出优越机器。用于狩猎的谋略、战术，可以无缝转换为对人特攻的战术。陷阱、毒药的配合，让狩猎风险下降。

生产技术的提高，收获能力的增强，部落的出生率迎来小小的提高。

一切改变的源头，是神眷的铁木真。

不再是无用的铁木真，人们开始传说：他的确有一股伟大天命在身。祭祀浮夸的言语，正渐渐变成现实。

无法理解的铁木真超凡，他所行的变故，换来领民遥远的崇拜。不愿接近那超越自己理解的宏伟，只需要膜拜就好了！

不会被烈焰高温所伤，又能享受到那辐射的温度。朴素的生活智慧，在部落领民身上体现。

【直到三年一度神灵祭，放弃老人于密林行为让你头一次产生疑问。展露出对神的怀疑，你的异常表现动摇你于鹰林里权威，人们窃窃私语】

作为神子，部落民的哀嚎本与铁木真无关。他已经深入部落方面，不再是泥台上的神像。置身干预这世间。作为诞生不过三年幼子，世界真正的残酷，真实，向他成形世界观袭来。

入冬前的深夜，残月孤悬天幕，寥落星斗分设八方。即使是终日转悠的蝙蝠，在这一日消失的无影无踪。

翼膜扑打空气，一种声音自夜空传来。

然后是利爪入肉的切割，似羽兽的双头怪物扑打那枯小，理论上撑不起这庞大身躯翅膀，自天上落下。那庞大肉山滴落绿色汁液，散发恶臭。

浓重体味，间隔近千米直线距离，依然为嗅觉捕获。铁木真感受到，机体各系统的不协调。那恶臭，是有意设计出来的。

薄薄浓雾，遮住怪兽的正容。那间接的动静，足以让拥挤神像前的各位印象深刻。让脚底发软的呜咽，撼动石屋地基动摇的咆哮...激起生命本能的谦卑，服从的强大。

一场狩猎在部落里进行，猎物正是朝夕相处的部落民。拥有武力的战士，只是默默戍守自己首领。既是防卫，也是寻求权力遮蔽，不至于沦为祭品。

“为什么，任由那些怪物的袭击…”提问让祭祀长露出恐惧的脸，铁木真清晰记得，那真的是人能做出的表情吗？

唯恐招惹怒火牵连，精细保养，不留疤痕与茧口的手捂住铁木真的嘴。

祭司长首次教导自己选中的英雄，极力模仿故事里智者们沉稳，过度用力的手露出苍白骨节“这是部落与神之眷族订立盟约，我们提供血税，它们为我们警戒黑暗里的邪悚，同时也调理农林，为我们带来丰收。”

“每当这片大地喂不饱我们时候，族群开启这桩封契。借由眷族神圣遗留，预备来年收获，现在它们开始收取自己的报酬…”

“那群人，就是被选中的牺牲品吗？”铁木真的眼，帮助他捕获那群人最后的表情，那是被所有摒弃绝望。被掏出庇佑所，肠与脏器暴露在外，血水大量涌出，可那人依然活着！

“总要有人牺牲的，而牺牲将为部族的繁盛提供荫蔽，我们将铭记他们的牺牲，继续走向明天！”

部落贵人，躲藏在这神像之下，享受自己特权。然后是为贵人服务的仆从，最外围是拥有卓越战斗力的战士...

所有人，都在说这是必要牺牲，是合理准则，是不得不为的必需之事。铁木真抱有疑惑，他表现自己的天真，认为这是不合理的。

“你的幸存，正是依托祖辈牺牲，你又有什么理由去质疑？享受可鄙之事的助益，一边兜售反思，不觉得虚伪吗？”

“明明明白的错误，还将继续下一轮的循环。将错误识作正确的扭曲，才是真正的虚伪！”

现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伟大牺牲的受益者，指责这场牲柱，就像批评所有人一样。总是得到赞美的铁木真，第一次触摸人心块垒。

已经证明自己价值，所谓伟大命运在身的他，得到柔和劝解。而不是暴力放逐。挖去双眼，斩断肉舌，切去右手左足，投身荒野之中，为野地群兽猎取！

此为大罪之群兽扑咬之刑。雾气散去，贵人们返回舒适居所。铁木真依然伫立。残星隐没，朝阳渐出。

男孩与神像对视。事情余波，还在继续。

铁木真追随者，发生小小的分裂。一部分人，脱离他而去。然后，是早就厌烦这所谓传统革新派接触。

铁木真因为自己言语，树立一些敌人，也收拢一批拥簇。

铁木真是酋长头胎，亲缘却是男孩身份里最薄弱一环。他从不曾拜访过自己父母，即使身处攻许之中。

帕慕尔酋长，主动向自己骨肉接近。长子的擢升，延续血脉渴望让他选择生育第二胎。对于艰苦雨林，每一次生育是生与死之间的赌博。

拥有足够母体孕育“作为酋长的我，拥有老婆数量是无限哒！”原始巫术，或者是源石技艺催动的手艺活，，医疗技术还是减少孕育母体时会出现的意外。

得益于酋长特权，充足营养品供应，母子俱安。第二胎的出世，连同亏欠，他们将全部的爱给予自己次子。似乎想要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父亲。

铁木不在乎这善变的父亲，他总是在不同时候展现不同嘴脸。沉寂时，他不闻不问。当自己陷入麻烦时，他突然展现自己的博爱包容。

积极制造各种新闻，确保任何一个举动，都会传达到这里。酋长想要拉拢自己，铁木真摸清‘父亲’的本心。

新一辈战士成年，而老帕慕尔忠诚的战士因历次的狩猎，缓缓凋零。一增一减，面对新崛起的挑战者，他迫切需要新的支持。

【天灾开始加剧，部落们的竞争加剧。然后，争夺资源战斗里，酋长被毒杀，部属毫不犹豫投向其它部落，具有非凡名望的你，是绝好投名状】

神灵降世后的世界，绝不像祭祀们描绘的圣洁美好。各种元素都在活跃，天灾活动越发频繁。

积蓄活性能量需要抒发，它们向天地间抒发，自然的万物回应它们的召唤。天灾于此成形荒漠里是吞噬万物、使城市窒息的沙尘暴，海洋要鼓起数以亿万吨重怒澜。广阔平原，天灾要么以暴虐滚烫熔炉，喷吐赤红热流的火山表现，要么以更改山河形体，自地动山摇的节拍里，倾塌一切的地震。

在这份密林里，天灾表现形式，以源石生物暴动为主。生物天灾，以将视野填满的潮水爆发。

一只源石虫，即使老叟小儿也可轻松制服。十只，全副武装的战士也要小心谨慎。数量上到千只，人口稀少部落会选择迁移。当数目过万，坐拥万帐的大部落也会避其锋芒。

与源石共生，何止是脆弱虫类。熊、狼、虎、豹、…具有威胁力的兽群，因沾惹源石更加凶暴。扎入神经的源石簇，彻底控制此群兽类。

空前活跃的源石能量，加剧宿体的不适。皮肉脱落，露出白骨冉然。作为能量来源的源石，在体表形成不规则金属石层，随着感染深入，将有尖刺长出。既是防具，也是凶器。

宿体意识逐步散失，剩下简单本能操控的残肉。无法忍受辐射的兽类，只剩下最原始的逃离。源石榨干宿体最后价值。

无边痛苦驱使它们，宁静永远与他们无缘，要么死在冲锋之路上，要么杀死挡在前进之路上的所有！

当源石感染进入最后的阶段，细胞重满溢源石能量，各种反应链条构建完成。一枚活体炸弹，就这样成形。

以血气、骨碴、碎肉、源石粉尘为主的脏弹，将对世界释放最后的恶意。不详的种子开始生根，侥幸自高温与冲击波里幸存个体，因吸入逸散于大气的源石粉尘，开启新一轮循环。

如今的雨林里，兽潮开始自己的进军。

兽潮，因主体的种族不同，拥有不同表现形式。此刻作为主导源石虫群，啃食一切有机物。基因限制，已经无法抑制疯狂虫儿。源石异化它们的肉体，不再有性别的功能区别，遗传物质无需受精。

不论性别如何，半透明的虫卵盖满成虫半边身。人们能透过那层软壳，看到变态发育的胚胎。

不再考虑未来传承的虫巢，越发不可名状。菌体无意义铺盖地面，组织里的生物碱摧残土地肥力——未来数十年内，这片土地将无法生产什么了。

幼体至成虫的发育不断加速，不在乎个体孱弱，堪称无限的数量是最大的优势。万恶的源石力量，开始向虫群基因刻入。无垠数量，碰巧凑出优良的进化个体。更多变异体出现在队伍之中，之后是十亿倍的残次品。

亿万年传承基因，在刹那向无限混沌演化。生命本源神祗——森之黑山羊，会为此感到欢欣。混沌的无限的变异的，是祂所钟爱的。

即使代价是自我毁灭，透支未来的所有，换取是无比强大在最终终焉到来之前，会带着更多的基因，一同奔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