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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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白羽话音一落,就牵着澹台烬的手,乘风而去。
盛王面色铁青,可一想到这是天意,又无可奈何,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装作大度道:“既然国师找到了他命中注定的弟子,我们也应对澹台烬以礼相待,切不可让国师瞧轻了去。我们盛国是礼仪之邦!”
“是。”
“陛下仁慈。”
在一声声恭维中,这场祭祀落幕了,盛王也不去计较此事。
国师是盛国的国师,澹台烬是景国的皇子,有这一段师徒情在,将来盛国支持澹台烬去景国夺位……
萧昳可不信澹台无极!
这些年,纵使澹台烬身为质子身处敌国盛国,景国仍然不断骚扰盛国边境,丝毫不在意澹台烬死活。
既然如此,他就可以离间澹台烬和澹台无极之间的父子关系。
有这一师徒纽带,澹台烬纵使对盛国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背刺师尊。
想着,盛王就寻思着如何使用怀柔之策感化澹台烬。
李隽也参观了此次大礼,想到最近一个月一直水逆,见国师有如此神异之能,就动了心思,想让父亲请国师来家中帮他驱邪。
对于唯一的嫡子今日灾祸不断,李昶心疼不已,加上李夫人在一旁怂恿,李昶竟真的入宫请见盛王。
“陛下,今日犬子灾祸不断,微臣终日心神不宁。如今,户部统筹粮种一事,受家事倦怠,恐托付不效,以伤陛下贤明。微臣执掌户部数十载,兢兢业业,未曾辜负陛下信任。如今,微臣年事已高,家门又逢不幸之事,望陛下开恩,让微臣从中协助,无需担任主职。”
李昶说得情真意切,偏偏又挑在祭祀之后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盛王一听就知晓了户部尚书这老狐狸的言外之意——用手上的权力换国师来帮他家驱邪,保平安。
这粮种一事,利益可多了!
盛王突然想到这几年顺风顺水,好像自从墨水神女赐福盛国,他好像就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
曾经,他要费心费力地想办法去削弱世家士族,如今……
这李家,不就把自己卖了吗?
“爱卿言重了!”得了好处的盛王对臣子十分和蔼,他亲自扶起跪在陛下的李昶,“都怪朕忙于朝事,不知爱卿家中发生如此变故。朕这就请国师择一吉日到爱卿家中驱邪!”
“多谢陛下。”李昶道谢。
廿白羽带着澹台烬来到了盛王为他准备的国师府。
这是他入住的第八天。
廿白羽怎么都没想到,国师府的装饰如此奢华,比夷月族奢侈太多!
往来的宫婢穿着上好的锦衣,手上端着金漆的盘子,或是木盘上摆着一个印花精美的瓷盘,盘上装着有各种水果,或是放着酒壶,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馥郁的酒香。
更别提地面的装饰、桌椅、床榻……用的都是最上好物料。
每天住在此处,廿白羽都要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他是来找少主的,不能被金钱腐蚀了自己的意志。
澹台烬也被国师府的穷奢极侈的场景镇住了,心中不由想起了去年见到的那些老无所依之人,脑中被叶冰裳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3d魔音环绕,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愤之意——
这些人都用的是民脂民膏,为什么不想着为民办实事!
廿白羽不知澹台烬心中所想。
他只觉得,少主算是苦尽甘来,这些都是少主本该享受的!
“你有什么需求,就吩咐下人,为师今日累了,先休息去了。”
不等澹台烬反应,廿白羽就闪身回到屋内,打开知画给他的信。
这是叶冰裳给他的新任务。
突然,一阵妖风袭来,廿白羽的桌上又多了一封信。
和知画给的信件一样,有这叶冰裳专属的印记。
翩然贴心地留了一道音讯给廿白羽:“这是主上的吩咐。”
廿白羽先打开了知画的信。
里面的要求很简单,等到户部尚书李昶请他进入李府驱邪,告诉李夫人,想要彻底驱逐邪祟,就要时常去隆兴庙祈福,并找个机会把这封信藏在李府的某个角落里。
翩然的信件要求更简单。
让廿白羽在京城造势,吸引李府请他去府上做法驱邪。
廿白羽不是很明白这两封信究竟有什么用意,但他还是照做了。
明日开始行动。
可才过了一夜,廿白羽就收到盛王的请求,让他前往李府驱邪。
没来由地,廿白羽身上冒出一阵冷汗,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先让知画给他第一封信,就是猜到了这件事可能发生。
再让翩然给他第二封信,就是逼他用手段让预期的事情发生。
这荣安县主,当真是机关算尽!
如今,廿白羽再也不敢对叶冰裳生出一丝忤逆之心了。
他怕了。
所以,这一次任务,廿白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并传信叶冰裳——
那封信藏在了户部尚书李昶的书房旁拜访的大瓷瓶里。
相较于廿白羽的忧心忡忡、担惊受怕,李府则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都在庆祝邪祟的死去。
“娘,国师真的厉害!”李隽看着庭院里那摊血迹,兴奋道,“明明只是刚刚打的一盆清水,国师嘴里念念有词,烧了一个符咒,然后往槐树上一泼,那邪祟就发出惨烈的叫声,化作血水。”
“是啊!”李夫人指着血迹,对着丈夫李昶惊叹,“你看这邪祟的血迹就是不一样,没有腥味。”
“大师就是大师。”李昶下了定论,又嘱咐道,“国师说了,隽儿身上还是有些晦气,需要你每七日去隆兴庙内为隽儿祈福。如今,我为了隽儿,答应陛下不插手新粮种一事,若是想要谋取其他利益,还需好生斟酌。”
“那你就好生忙去吧。”李夫人白了李昶一样,“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对我不放心吗?家中之事从未出错,不都是我在操持吗?”
“夫人辛苦了。”李昶和夫人温存了一会儿,就去找人商议此事。
世家,哪会那么轻易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