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牢中的廿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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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怎么也来了？”
姬菱命人端上瓜果茶点，小妖给叶冰裳搬来桌椅，叶冰裳入座。
叶冰裳尝了颗葡萄，甘甜爽口，突然想鼓励那些擅长催熟植物的妖族努力生育了。
反季节蔬菜很有市场啊！
只是放飞了一会儿思绪，叶冰裳就聊起了正事：“哦，我想让你拨出一批妖兴建纸厂，就是写留影信的纸，让树妖邮局也能寄留影信。”
“这事儿简单。”
姬菱见叶冰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丹蔻染色的指甲，不动声色地瞥了翩然一眼，给她递了个眼色。
翩然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荣安县主是要她投诚，忙下跪：“县主吩咐，翩然万死不辞！”
“死倒是不至于。”
叶冰裳对翩然的态度很满意，给身旁的嘉卉使了个眼色，嘉卉取出一张画像，递给翩然。翩然打开画像，上头画的是一个长相清秀但精神有些萎靡的花花公子，一时间猜不出叶冰裳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记住这个画像上的人了吗？”叶冰裳取出一封信，亲手把它交给翩然，“这个人叫李隽，是户部尚书李昶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你的任务就是，让这个人倒霉，不停地倒霉，至于什么时候让他卧病不起，等我的指示。记住，一定要让李夫人知道她心爱的儿子进来水逆，请了道士消灾。而这封信，就是一件信物。等那个道士出现后，你把这封信暗中交给他，他就会完成剩下的事情。”
“这人可曾得罪了你？”翩然不理解叶冰裳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你该管的。”叶冰裳脸上笑意神秘而森然，“你作为我的下属，你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不要我为什么，懂吗？”
翩然只觉得自己如坠深窟，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散发着冷气。
“我知道了。”
多做事，少发问，保平安。
叶冰裳对翩然的态度很满意，她挥了挥手，示意翩然退下。
“姬菱，你帮我去找一个人。”见翩然离去，叶冰裳才道，“这个人曾经出现在隆兴庙的诗会上，名为林寻，我没有太多他想线索，但这个人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我尽力。”姬菱也不能对叶冰裳保证自己能找到这个人。
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书生，纵使有妖力加持，也非常困难。
对于李隽的悲惨遭遇，姬菱也不好奇，她又不蠢，结合这些天荣安县主对盛王的提议，自然能猜个八成。
纸币推行、银行受阻，这两件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能隐藏着阴谋，而户部作为统筹盛国财务的部门，自然是计谋的参与者。
无法知道他们的计划，也不知道有哪些参与者，难道还不能做个局，把那些人从暗处逼出来吗？
“走吧，去见见那个人。”
叶冰裳起身，随着姬菱一同入了地道，准备去见那个人。
暗牢里，一个面容刚毅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袍面墙而坐。
叶冰裳气定神闲地让小妖在暗牢外摆上瓜果桌椅，让姬菱把这个男子抓出来。叶冰裳打量着沉默的男子，漫不经心地尝了颗樱桃，语气平静而淡漠：
“容我猜猜你的身份。”
见这男子神情不变，叶冰裳突然说出一个名字：“廿白羽。”
男子神情一变，可嘴还是硬气：“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是荆兰安派你来的吧？”
从墨水归来后，叶冰裳就让姬菱等人注意夷月族的动向。
夷月族的弱水，弱水冰棺，他们还知晓幽冥川，这些都在昭告着这个民族过往的不凡，可他们为什么要和魔神达成交易呢？
他们，真的那么弱吗？
叶冰裳不清楚。
螣蛇族在冥夜的般若浮生幻境中留的讯息过少，那个令牌在她离开墨河后就没了动静，她根本得不到有效讯息做出判断。
但墨河一行也提醒了叶冰裳，荆兰安将来是夷月族大祭司，夷月族有操控鸟兽的本领，她派魁兽顶替澹台烬时，荆兰安完全有可能发现有一股特殊势力在保护澹台烬。
所以，她离开了。
“荆兰安是去年离开盛国的吧？想不到她一年内就有能力派你来了盛国，还真是叫我吃惊呢！”
“大祭司十年前就在夷月族了，休要诬陷大祭司！”廿白羽反驳。
叶冰裳一惊，突然发现，她只是发现照顾澹台烬的宫女少了一个，澹台烬从未告诉她，失踪的宫女名字是荆兰安！
那廿白羽为什么会来盛国？
等等，月莹心是不是夷月族人？是不是她发现了魁兽假扮澹台烬一事？她是不是能传消息给荆兰安？
也不对！
她记得，月莹心一直怀疑荆兰安背叛了旧主，怎么可能传递消息？
“那你来盛国一趟，倒是让我好奇。”叶冰裳将神力汇于双眼，控制了廿白羽的意识，通过催眠探话，“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到盛国，你是不是为了澹台烬而来？”
“大祭司得到莹心的消息，说是有人暗中帮助少主……”说着，廿白羽好似发现了自己说漏嘴了脸色痛苦而挣扎，努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说话，嘴角甚至渗出了血。
叶冰裳皱眉，觉得廿白羽的信息有误，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假扮月莹心与荆兰安互通消息。
“魇妖，梦境，澹台烬。”
叶冰裳自言自语，突然想起魇妖似乎是通过月莹心给澹台烬造梦。
魇妖为什么会找到月莹心？
总不可能是纯概率事件吧？
叶冰裳感觉有一双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连她暗中帮助澹台烬都被人在暗中窥探着。
在那双“上帝之眼”的俯视下，她好似没有秘密可言。
不过，那个人应该没想到，廿白羽一入盛都，就被她暗中抓走了。
宫中有那人眼线。
叶冰裳只觉得脑子不太够用，一时间也不清楚如何走下一步。
这盛国治安怎么这么差啊！
世家中有投敌叛国的，军中有细作，如今宫中还有暗桩！
这盛国是属马蜂窝的吗？
看来，只能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