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果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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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欢，节哀顺变。”冥夜看着哭成泪人的天欢，出言安慰，“你父神将你托付与我，想来也不愿意看到你这般伤心。”
天欢一身素白色华锦，在天昊的灵柩前哭泣着：“冥夜，爹爹把玉倾宫和我都托付给你，我只剩你了，你不会抛弃我吧？”
“天昊战神于我有恩，不论他是否嘱托我，我都会照拂你。”冥夜说着，给天欢递了几颗果子。
“谢谢。”天欢眸中带泪，这几日她心神不定，总是梦见父亲，在梦里，他似乎不是被魔神杀死的，总是有无数的话想要告诉她，可每当她想问父亲发生了何事，父亲就从他梦中离去了。
冥夜给天欢的果子有安神的效果，不多时，天欢就缓缓睡去。
“她服用了那果子？”初凰突然出现在玉倾宫，看着昏迷的天欢，一双清灵的眸子里无喜无悲。
冥夜有些担心：“这果子真的如稷泽所言，千年失效？”
“那是自然。”初凰点头，“冥夜，如今你的实力尚未半神，天昊虽将战神之位传与你，但抗魔军中对你的争议一直不小。你本是生于东海的虺，虽得了天地造化，生来就有神髓，但我们十二神神族有神髓者不在少数，你也知道，若非这一代螣蛇族族人不曾出现有神髓者，天昊战神也不会因为赏识你而破格提拔你，助你化蛟。”
初凰的话让冥夜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抗魔军是随着天昊一同抵御魔族的，其中将领都是他亲手提拔，你也不过是其中一员。如今，天昊将抗魔军和玉倾宫都交付与你，你要知道，上清历代战神皆出自螣蛇一族，而你是蛟龙，虽为蛇族，却比不得螣蛇高贵。玉倾宫乃螣蛇族历代战神打下的基业，抗魔军中也不乏螣蛇一族，以你的身份和资历，我们都担心螣蛇族会收回玉倾宫，更怕你降不住抗魔军中的刺头。天昊的本意是让你守护东洲，若是抗魔军内乱，螣蛇族攻打上清，魔族趁虚而入，你岂不是辜负了天昊所托？”
初凰说得情真意切，让冥夜有些自惭形秽，暗恨自己实力不足。
若他能成为真龙，就不必受制于人，有这些担忧。
“我和稷泽都觉得，给天欢喂下这枚情果，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初凰在天欢身上打入一股神力，“天欢对你动情，抗魔军旧部念在天欢乃天欢独女，必然不会为难你。这情果千年后就失效了，届时你也彻底掌控了抗魔军，我们也不必担心军中内乱。只是苦了你，这千年要多担待天欢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在她身上打入一道神力，以免她对你生出欲念，毁了她清白。”
“如此再好不过。”冥夜最终信了初凰所言，平日里也尽力弥补对天欢的愧疚。
叶欢看着这段记忆，身上突然冒出一阵恶寒——
冥夜也蒙在鼓里！
这十一神的谋划究竟何时开始？螣蛇族难有神髓与他们有关吗？
谛冕能伪装成低等神伤了初凰，说明除了螣蛇族，十一神演化的种族中，除了十一神，还是有几个族中子弟身带神髓。
可螣蛇有天道功德庇佑，为何如今却比不得其他灵兽？
叶欢垂眸深思。
难怪天欢最后会不再爱冥夜，原来是受到这情果影响。
时间已过，旧情不再。
这近千年的时光，冥夜确实没有辜负天昊的嘱托，给了天欢世间最好的事物，上清女仙们有的，天欢一定有，但天欢有的，上清女仙们不一定有，甚至玉倾宫的大部分地区都成了天欢的私有物。
叶欢不得不承认，冥夜这一千年确实不曾亏欠天欢。
天欢做噩梦，哪怕冥夜公务再繁忙，也会哄她入睡。
天欢不擅长修行与打战，冥夜就找来了上清最好的医者，教授天欢知识，并亲手将抗魔军的后勤工作教导并托付于天欢。
每年天欢生辰，冥夜都会收集四海中的奇珍异宝送给她。
凡是天欢想要的，冥夜都会帮她争取，完全把她当女儿养。
“冥夜，从前父亲总是忙于四海战事，维护太平，我的事对他而言，一直是小事，都是宫娥们负责，他从来没有像你这般对我关怀备至。冥夜，你答应过我父亲，会照顾我一辈子，那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何时，你都要这般照顾我。”
“好。”冥夜喝下天欢精心煲的汤，继续处理公务。
叶欢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如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成杂。
天昊不曾给全天欢的父爱，在冥夜这边都补齐了。
计算着时间，叶欢感到冥夜即将和桑酒见面了，就回了雾山。
妺女和桑佑还是歪腻在一起，身边一子一女都已长大，十分孝顺。
儿子桑昀，女儿桑珺。
叶欢不得不承认，妺女的元神之力确实强大，一人分饰三角千年，居然没有把自己逼疯，六！
“小姨好。”桑昀和桑珺甜甜地对叶欢打了声招呼。
叶欢：……
大可不必，谢谢。
“你怎么回来了。”妺女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桑佑的按摩，只要一伸手，桑佑就主动把去皮的水果递给妺女。
吃空气吃得挺香。
“冥夜快要和魔神交战了。”叶欢话音刚落，妺女就变了神色。
她才和萧凛温存了千年，如今又要分别了。等这般若浮生结束，她足足要等五百年才能再度与萧凛相见。
这相思之苦，太难熬了。
“妺女，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感受到妺女的失落，桑佑贴心地用脸怼上妺女，双手紧紧握着她，甜甜一笑，在她嘴角迅速啄了一下，撒娇道，“不要伤心了，你要记得啊，你每天都有桑佑陪着你！”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忘了我呢？”妺女依偎在桑佑怀里，玩着他的头发，轻嗅着小蚌精元神里无比熟悉的气息。
桑佑霸气地抱起妺女，一双桃花眼深情地看着妺女：“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那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一定不是故意忘了你。你要带着桑昀和桑珺一起来找我，我一定会想起你的。”
“好。”妺女笑着流泪。
这辈子，她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