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般若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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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县主，若您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陈贤腰间系着一个酒壶，奉萧凛的命令前来问候叶冰裳。
“出发吧。”叶冰裳淡淡道。
车厢内，叶冰裳摸着知画的手，和嘉卉无声地鼓励着她。
“小姐，如果我入宫了，真的能如您所言，为天下无辜女子谋一出路吗？”知画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叶冰裳笑道：“你既然以神女之名进入盛王后宫，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将来盛王心中必然有你一席之地。不要小看一个帝王的爱意，这种力量很强大。”
“可六殿下在仙门求学三年，我怕他看出我……”知画话音未落，叶冰裳就打消了她的疑虑：“我有办法令他陷入沉睡，你借机显化神迹。记住，机不可失。”
知画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当叶冰裳在上巳节弄出异象之时，她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
她不怕死，只是怕连累了弟弟。
“别怕，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万年已过，沧海桑田。
昔日的墨河已换了名字，大水为江，小水为河。
“安营扎寨。”
一声令下，队伍停止了前行。
叶冰裳感到袖子里的令牌有些温热，寻思着离幻境的距离。
往东南方走了几步，叶冰裳感到令牌又热了几分，忙让嘉卉去找萧凛，说有要事相商。
“琉璃县主，你有何事。”萧凛一脸正气，眼观鼻鼻观心。
叶冰裳故作愁容：“六殿下，小女隐隐约约感受到神女即将在东南方显化，想去探寻一番，寻个合适的地点摆设祭坛，以彰显陛下诚心。可如今天色暗淡，恐有风险，小女怕误找寻神女的时机，只能让婢女请六殿下来商量此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县主往东南方位一探究竟。”萧凛不疑有他，真以为叶冰裳要找神女。
叶冰裳嘴角微微勾起。
萧凛，也不知道当你遇上妺女时，这颗心会不会突然跳动。
螣蛇族，你们的令牌为何能进入冥夜的般若浮生，你们在其中究竟留下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呢！
往东南方位行五六里，令牌突然从叶冰裳袖里飞出，发出一道光，往墨河飞去。
“六殿下，这是神女给我的令牌，许是神女即将显化，快追。”
一行人追到墨水旁，一道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倒地。
当叶冰裳再次睁眼，就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天欢！
“你终于来了。”妺女看着叶冰裳，似是感受到了萧凛的气息，笑了，“没想到，你还给我带了礼物。谢谢。”
“不客气。”
这对小情侣都虐了一生，如今能在这般若浮生的幻境中重逢，也算得了圆满。
妺女拉着叶冰裳的手：“妹妹，你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
“叶欢。”
“叶欢？”妺女念了一遍，笑道，“你这名字真好听。”
突然，妺女神情一变：“对了，因为螣蛇族在冥夜身上留了一个特殊的印记，在这个幻境里，只有你我和萧凛有自己的意识，幻境中的一切都不能更改，但可以看，没有人能约束我们三人的自由，那些属于冥夜的记忆，依旧会呈现。就像我，虽然是天欢，但位于雾山，如今上清神域还是有一位天欢圣女。幻境里的一切事物都察觉不到我们，你如今的身份是，天欢的孪生妹妹，螣蛇圣女天冰。”
“现在是什么时候？天欢偷了蚌族的冰晶了吗？”叶欢好奇。
妺女摇头。
“你刚入这般若浮生，打破了原本的宿命轮回，在这般若浮生中，我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叶欢一愣，随即明白了妺女的意思——般若浮生就像是一部电影，记录了冥夜的一生，黎苏苏他们进入般若浮生时，正巧是冥夜初见桑酒之时。
她提前了六年进入这场幻境，故事的起点自然也不同了。
“你可以离开雾山吗？”
“当然可以。”妺女浅笑，脸上带着怀念，“好久没有见到萧凛了，真想知道，十七岁的萧凛究竟是什么模样。”
叶欢脸上露出姨母笑。
当然是你爱的模样。
身娇体软易推倒。
“既然能离开雾山，那我就去看看，如今冥夜如何了。”
说完，叶欢就离开了。
根据天冰的记忆，叶欢很快就来到了上清神域，才发现，如今的战神还是天昊，冥夜只是虺，因为战功显赫，得到了天昊赏识和怜爱，正助他化蛟。
就，挺离谱的。
螣蛇以大蛇为食，就算蛟这个半龙半蛇的怪种下不去口，虺这种大补的毒蛇也应该是螣蛇最爱的食物啊！
把冥夜神髓挖了送给天欢都比帮这破玩意儿化蛟好。
出于对弱水的好奇，叶欢又前往夷月族一探究竟，却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牢牢锁在夷月族外。
叶欢：……
一个幻境还给我来个禁止通行，冥夜是没去过夷月族吗？
真尼玛离谱。
别人家的神是自带三界扫描，主打的就是沉浸式VR剧本杀，冥夜这渣男居然给我整这出？
叶欢只觉得晦气，索性去墨河找蚌族，看看他们的生活，却发现，墨河底部一片禁止通行，别说蚌族了，除了天昊的军队，墨河附近是一个生灵都没有！
真·冥夜的记忆。
一亩三分地。
突然，妺女抱着昏迷的桑佑从水中飘了起来，吓了叶欢一跳。
“嘘。”
妺女一脸宠溺地看着化作蚌精桑佑的萧凛，示意叶欢不要说话。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身上虽然有萧凛的气息，却没有萧凛的记忆。我虽然能把他带出来，可在天欢偷冰晶前，我还是要把他送回去。”
叶欢哑然，索性回雾山，看看螣蛇族的文献，学习新的法术。
现在一大堆地图都上锁了，她又不是闲得慌，有空看天昊、天欢和冥夜的日常，不如学习万年前的知识丰盈自己的精神。
妺女也把桑佑带回了雾山。
她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笑着落下了泪：“萧凛，这辈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