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工代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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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宇，你在逍遥宗求学这半年，可曾学到什么治国之策？”叶啸想着户部那群人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拨款赈灾，如今京城外部的流民越来越多，心里总有些惶恐。
叶清宇摇头：“孩儿这半年来在逍遥宗苦修仙法，师尊虽教孩儿礼义，也教孩儿行军布阵，却不曾传授治国安邦之策。”
“你也没有法子。”叶啸愈发地发愁，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叶家是有粮，可朝廷没有太多银钱抚恤战死的将士，叶家的粮草和银钱要用来补助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家人，用的大部分粮草都在祖地。即便粮草有剩余，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在城外施粥的粮食，都是叶啸自掏腰包花银钱买的。可京城能大量购买粗粮的地方就几处，哪有那么多粮草分给城外百姓呢？
“爹爹，尝一尝我熬的燕窝。”
叶夕雾听祖母说，这些天爹爹忙于政事十分劳累，就让下人熬了一碗燕窝，亲自端给叶啸以表孝心。
“不错。”叶啸敷衍地回了句，又继续和叶清宇谈话。
听着父亲和叶清宇那不知所谓的对话，叶夕雾觉得有些无聊，想到这些天被父亲关禁闭，没怎么见到她的好大姐，觉得自己要去刷刷存在感，便离开了。
这几天，叶冰裳一直让嘉卉注意走廊的动向，就等着叶夕雾来找茬。
“二小姐来了。”听到嘉卉的话，叶冰裳忙摆出几张纸。
“你在写什么？”叶夕雾看着叶冰裳在书桌上写字，一把夺过，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她无法理解的字——
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这是什么？”叶夕雾一时被这四个字抓住了心神。
这四个字好似有无限的魔力，让她本能地告诉自己，得到这四个字，一定能得到许多好处。
叶冰裳嘴角弯了弯。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呢！
没有脑子的恶魂却能本能地趋利避害，这事儿可真是有趣。
叶冰裳垂眸，细长的睫毛上染着几滴剔透的泪，让她多了几分悲悯和柔美。她轻声道：“近日父亲总是为了城外饥民费心伤神，我虽为一介女流，也同情流民之背井离乡之苦。我有心为父亲分忧，日日苦思，却不得其法。好在上天垂怜，昨夜于梦中领悟了这四字箴言。”
“四字箴言？”听着叶冰裳的话，叶夕雾觉得有些荒谬。
就这四个字？
“那你倒是去和爹爹说啊！”叶夕雾本能道，“都得到这四字箴言还磨磨唧唧的，你不知道爹爹这些天多辛苦吗？今日还在书房和清宇谈论此事。你既然有法子，为什么不去找爹爹？真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叶夕雾的话让叶冰裳一愣。
叶夕雾为什么不想占这四个字？
叶冰裳疑惑，但转念一想，在封建时代女子没有建功立业的资格，不是叶夕雾不想占，而是她没想过要占。
叶夕雾的本能感受是，叶啸得到好处，她也能跟着得好处。
所以，她现在要去书房诱导叶清宇占了这“四字箴言”？
好吧，无所谓，有人占就行。
叶冰裳整理好裙摆，赔笑道：“是姐姐我一时想不开了。”
“算你识相。”叶夕雾傲娇地抬头，下巴一指前方，“走吧。”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覆盖了大地原有的白。
“什么？”叶老夫人一拍桌子，“叶冰裳那丫头居然和囡囡一起见啸儿！我就知道这丫头心思不纯！前些天还炖了雪梨银耳羹去讨好人！我可怜的囡囡啊，肯定是被这丫头算计了。快，收拾一下，随我去书房。我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书房内。
“以工代赈？”叶啸和叶清宇看着这四个字，隐隐约约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
以工代赈是指政府投资建设基础设施工程，受赈济者参加工程建设获得劳务报酬，以此取代直接救济的一种扶持政策。
在这个时代，若要实施以工代赈，下发工作的人必须是盛王，工作的内容必须是和国家的基础建设有关。
可仅仅是以工代赈这四个字，就是以工作代替赈济，模糊了对象。
对于一个全新的概念，叶冰裳就可以在这四个字的定义作文章。
“父亲，如今户部不愿意发救济粮，无非是那些饥民无法给他们带来收益，所有支出都得不到回报。所谓以工代赈，就是以工作代替赈济，我们可以让朝廷、各大家族、富商等有能力支出银钱者，通过给饥民一个合适的临时工作，让饥民获取相应的银钱，用这些银钱购买物资过冬。像朝廷，可以鼓励饥民在官道扫雪、重修旧路等，在他们工作后给他们银钱购买粮食和衣物，或者直接提供粮食或衣物；像大家族和富商，也可以如此。若提供衣物，还可以在饥民工作时，只为他们提供粮食，在工作结束之后提供银钱让他们购买衣物。”
听完叶冰裳的话，叶啸和叶清宇茅塞顿开，叶啸看着女儿的眼神中充满赞许，叶夕雾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三个人，唯有叶清宇眼中却带着一丝嫉妒。
“好好好，不愧是我叶啸的女儿！”叶啸大笑，“为父必然将这四字箴言的功绩如实上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叶老夫人突然走了进来。
叶啸刚想为叶冰裳说几句好话，叶清宇却抢先一步：“恭喜祖母，恭喜父亲，恭喜二妹妹！”
说着，叶清宇就走到叶老夫人身后，毕恭毕敬道：“如今二妹妹想出了一条治国安邦的计策，连父亲都赞许她呢！”
“夕雾想了个好计策？”叶老夫人狐疑片刻，打量了一番众人的神情，心中就有了底——计策是叶冰裳那丫头想的，这计策决定是非常好的，叶清宇这小子是像借囡囡的手把这功劳占了，看囡囡那神情，估计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古以来，女子就没有议论朝堂、参与朝事的资格，可她的囡囡为什么要像以前的女子一样呢！
既然这计策如此之好，叶清宇占得，我的囡囡也占得！
见叶啸还想说话，叶老夫人就用身份开始压他：“啸儿，你父亲给你取这啸字，是因为它与‘孝’同音。自古以来，女子就不能妄议朝事，此为不守妇道之举，若是身份压不住，只会让人耻笑我叶家家教。夕雾自幼就是县君，她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