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 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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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枣枣的尸体被大火一寸一寸的吞噬,江不晚和良玉看着她的尸体在热烈的大火中,化为飞灰。
江不晚心念一动,在飞灰落下时,收集入盒,两位负责看护池枣枣尸体的仙人,总算察觉出不对劲来。
池枣枣尸首已毁,他们二人必少不了责罚,若是能找到幕后之人,或能免除。
二仙眼神犀利的扫视众多围观的仙众,厉声道,“是谁?!究竟是谁在捣鬼?”
可待他俩反应过来时,江不晚和良玉,早已安然离去。
两人远离南天门后,江不晚将装着池枣枣骨灰的木盒拿出来。
木盒的外观以严肃沉重的黑色为主,在边缘的位置又辅以金边,看起来又不失尊贵。
江不晚虽然不认同神仙情爱的观念,但她并非死板不通情趣之人,不然也不会在下界渡情劫时,那般撩拨向之寒。
相反,她一路走来,在下界修行时真真切切的体验过众生相,做过街边乞丐,做过红楼娼妓,做过大户家婢,当然,不止于凡间的苦。
凡间的富贵与权利她也体验过,出仕拜相,上马封侯,乃至权利的最顶端,一国之君,她都体验过。
她不是生来就无情,而是在红尘苦海中,滚了一圈又一圈,方勘破大道。
“良玉。”江不晚将木盒递给他,道,“池枣枣生前一直痴恋于你,她的骨灰若由你收着,她若知晓,对他而言也算是慰藉。”
良玉落在木盒上的目光复杂,他沉默片刻,道,“她已死,哪还能知晓骨灰是由谁收走?又何谈慰藉?”
江不晚对良玉的拒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收回木盒,另一只手覆在木盒上,轻轻抚过,似是在安抚她。
“那不如将枣枣的骨灰找一处风景优美之地,将她葬了吧。”
江不晚话音刚落,良玉的目光,竟又看过来,眼中似有追念与哀痛。
他接过江不晚手中的木盒,轻声道,“我刚认识她时,她初入神殿,与你的笃定和从容不同,她神色惊慌,不似修仙之人,倒像是刚离开母亲的雏鸟。”
江不晚并没有打断良玉的念叨,而是安静地听着,有着另一面的池枣枣。
“我很惊讶,这样青涩的她继承的竟然是刑罚之神的神力,她这样能罚谁呢?”
“关于神殿的规则,以及她晋神后的种种事宜皆是我教她的。”良玉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或许她对我的情感,便是从那时开始吧。”
“后来,我便开始有意的疏远她,而当时的一桩难解的案子,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何会是继承刑罚之力的神。”
“她判案时,眼神飞扬,条例清晰,站在那儿侃侃而谈,丝毫不见青涩,纵是在难断的案子在她那儿也能判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这样下去,她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神,掌管天下法度,吏治清明,可是她看我的眼神也愈发热切,我想,不能因我的存在而耽误一位优秀的神的诞生。”
“我故意出了一趟远门,可等我回来,一切都变了。”
“杨厉和虞曼曼许是知晓她继承的神力,对她有意讨好,等我再回来,池枣枣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整日里不是同他们二人厮混,便是来纠缠我,再不碰那些案子。”
“我有次问她,她说,那不是她该管的事。”
“如果当初,我没有故意躲着她,或许池枣枣也不会变成后来那样。”
江不晚很难想象池枣枣也曾有过那样的闪耀时刻,就像她很难想象,原来总是说着一家人的池枣枣,她竟是本该铁面无私的刑罚之神。
其实,当年若是池枣枣继续坚持她所做的事,或许。。
或许她死得还要更早一点。
虞曼曼等人的德行,他们二人已经很清楚了。
她真能放任一位刚正不阿的刑罚之神,坏她的好事吗?
怕是早就想办法对付她,杀了她,像是他们现在对江不晚所做的事。
良玉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良玉一直没有试图劝阻她的原因。
江不晚看向良玉手中的木盒,那池枣枣呢?
她是怎么想的?
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究竟是迫于形势的伪装,还是她真的被杨厉等人蒙蔽?
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恐怕他们一辈子也不得而知了。
良玉从回忆中抽离,突然出声道,“将她埋在武夷山吧。”
“我曾听她提起过,那儿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武夷山上有终年不败的梨花,远远看去,似是清冷的雪山。
二人将池枣枣埋葬,他们并未立碑,只是简单的折了一枝梨花放在坟前。
两人做完一切后,并未过多逗留,一同前往西海。
逝去之人长眠地下,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为未竟的事业奔波。
“暮晚,宝莲灯,你拿到了吗?”良玉问。
“拿到了。”江不晚说着,从随身的介子空间取出宝莲灯给良玉看。
良玉眸中带笑,“有了宝莲灯,我们现在只需要考虑该如何前往凌霄殿更改天条了。”
江不晚收回宝莲灯,苦笑道,“只是前往凌霄殿,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困难。”
江不晚曾以为拿到宝莲灯就能改天条,如今看来,拿到灯,只是初具了改天条的条件罢了。
良玉温润的眼眸同样淡了淡,道,“我也没想到虞曼曼竟然这么强。”
虞曼曼在先前甚少出手,一直都是杨厉在明处冲锋陷阵。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手,远比杨厉强,比杨厉狠,一出手就要了池枣枣的命。
江不晚回想当初在西海同虞曼曼交手时的经历,“她手中的法器实在厉害。”
“良玉,虞曼曼竟是东皇的继承人吗?”
若是那位,哪怕是江不晚,也不是其对手。
良玉摇头,“她不是,你说,她的法器厉害,你和她交战时,她用的是何法器?”
“东皇钟。”
良玉眼神一震,良久道,“他竟将此物也给她了?”
他摇摇头,苦涩一笑,“当真是宠爱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