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开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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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县尉这种不关心文人墨客的人都知道了叶枫和范帅的事。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大家都在议论的时候随口问了下，反倒把他的兴趣勾起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老有人说要送孩子去刘村读书，他寻思是不是也把自家孩子从私塾也送过去，大家都在说刘村的先生如何如何神奇。可毕竟是个孩子，怕不专业，他又犹豫了，但高人弟子怎么也比教书好吧。于是他决定最近选个时间去刘村看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那么神奇。
一周的时间，刘村第一个瓦窑出瓦了，一时间整个刘村的人都聚在窑上见证这一激动时刻。范帅指挥着人把瓦片搬出来，拿起来仔细的看，这算是他的处女作，别搞砸了就糗大了。不过还好，裂开和烧坏的很少，这个窑挖的很大，差不多出瓦五百匹左右，除开坏掉的有四百多。
“先生，这就成了吗？”里正双手捧着瓦片，激动的手抖，有些不敢置信。
“大抵是没问题了，不过窑洞还有些瑕疵，做不到完全没问题。等我再看看窑洞，再改进改进。”范帅拿起瓦片放在地上，思考着是不是找个人试试瓦片的坚固程度。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但要实际用起来碎成渣就不好了，组织了那么多人，耽误了时间结果没用，那就完犊子了。
“成了这么多已经很好了，县城的瓦窑都才成两三百匹而已，这一窑都四百匹，老朽都不敢想象。”里正抚摸着瓦片，就好像这是什么宝贝一样。
“来个人，用脚踩一下，试试牢不牢固。这瓦得经得起雨雪风霜，不然不安全，有问题就得重新烧制。”考虑了下，虽然对自己所学还算自信，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试试比较好。
“这么好的瓦，踩坏了岂不可惜。”有村民走出来，还没踩呢就一脸心疼的样子。也不怪他们，穷日子过惯了，有点好东西打死也舍不得糟蹋。
“这瓦起码要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才算合格，不然翻盖的时候岂不是全都稀碎，那还有啥用嘛。大家不要心疼，这瓦片说白了就是一堆土，天大地大要土还不简单吗，你别墨迹，站上去试试。”范帅见这人不动，干脆给拉过来，硬推到瓦片跟前了。
“好，我踩……唉！我的瓦！”说罢抬起脚，小心翼翼的搭在瓦片上，一点一点的转移重量。范帅看的心急，推了一把，两脚都踩上去了，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赶紧下来检查瓦片。
“你看这不没坏吗，瞧你那抠搜样。”范帅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转身往窑顶上爬。没办法，自己个子还没长大，和他们说话还得仰头，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嘿嘿，没坏就好，这么好的瓦可不能叫我给弄坏了。”看见瓦没事，他就咧开嘴在那憨笑，窑里的瓦已经搬完了，他就站在窑洞口向里面使劲看，生怕落下个什么。
“大家听我说，这第一窑瓦烧制的还算成功，刚才试了下可以上房了。但是我提议先给村里的弱势群体用，比如老人，残疾还有丧夫的家庭，他们比你们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家。”范帅知道，自己要是不分配，那村里人弄不好会打架的，这种事在古代时有发生，甚至延伸到上千人斗殴都有。
“先生，可这些人有好多都没出力呀，怎么能给他们呢。”
“就是，我们可是又砍柴又和泥的，可不能给他们。”
“这我知道，不是他们不出力，而是他们已经丧失一些劳动力了，已经够可怜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本就该团结互相帮助而不是各顾各，不然外村人还不把咱欺负死。再说村里人都姓刘，往上数几代都是血亲，大家也不能让他们受苦不是。再则今天你帮了大家，那将来大家也会帮你，谁也说不准谁家以后就一帆风顺对吧。这也是一个人品德高尚的表现，我们能互帮互助，就比如你刘大山，将瓦给了村东阿婆，那大家见了你还不都对你竖大拇指，说你的好。媒婆给你说媒都会说刘村的大山能处，为人和善，品德好，那姑娘还不都争着想嫁给你，大家说对不对！”范帅心里真是对这群人着急，都给有功劳的人，那一个村会闹矛盾的。得不到的人弄不好会搞破坏，嫉妒心这个东西可不是好事情，弄不好会破坏发展的。
但古人都把名节道德看的极为贵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做事说话，那人人都爱听。
“哈哈，那肯定是。”
“你还别说，大山最近还真托媒呢，据说是王村六婶的闺女。”
“真的假的，没看出来呀，咱们大山长大了……”最后的话范帅是为了活跃气氛，不过没想到大山还真托人说媒了。一时间大家都哄堂大笑，都开起大山的玩笑来，气氛变得轻松了很多。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村里最苦的应该是村里老猎人一户了，他一个人只有两间屋子，先送去三百匹瓦。明天就给他盖上，另外明天来几个人跟我把窑再改动一下，过几天再烧一窑试试。大家回家吃饭吧，等忙过这一个季节，大家都有瓦房住了，明年秋收之后彻底拜托饥饿。大家都有余粮娶媳妇，我再教大家烧制盆罐，彻底摆脱贫困，好不好？”范帅见大家接受了，就开始给大家画饼，有了希望大家才会动力十足，没有谁不憧憬好日子的。
“好！”随着大家一阵欢呼，范帅知道没啥大问题了，肚子也饿了，一溜烟的回学堂了。
“大伙先别急，听我说两句，我知道大家都出力了，但小先生说的对，我们就应该互相帮助。在场的都有一把好劳力，咱们就不急这一时，也别对先生不满，要是没有两位小先生，我们哪能用神犁，还有筒车，又帮我们烧瓦，孩子还无偿上学堂。要我说就算先生把瓦全要了都应该，他说给谁咱就给谁，不记村里人的好也要记先生的恩情。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范帅走后，刘三又站出来，给大家训话。生怕大家对范帅心生不满，他觉得有必要打个预防针。
“三叔说得对，我家二丫和虎子都在两位先生门下，孩子若是争气将来都不用吃苦了，这天大的恩情，我记着呢。”
“就是，三叔你放心，先生懂大道理，我们都听先生的。谁要敢使绊子我第一个不答应，以后别想在村里混。”
“对，先生都说了大家都有份，先给老弱应当的……”若是范帅还在这，他就知道他和叶枫的威望在村子里有多高了，几乎到了无条件信任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