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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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山家里
晚上七点半，顾云山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对着沉迷于动画片的两个人出声道：“洗手，吃饭了。”
乐灵宝和张一一颇有不舍地站起来，将动画片暂停后，排队进了厨房洗手，然后坐在桌子上。
顾云山坐一边，乐灵宝和张一一坐在对面。
乐灵宝看到炸肉丸，毫不客气地说了句：“我开吃了。”然后下筷精准夹起炸肉丸放进嘴里，牙齿咬开肉丸，美味的汁水在口腔迸发，乐灵宝满足地眯起眼睛，像是吃到鱼肉的猫一样。
相比起来张一一吃饭就斯文一些，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夹起颗肉丸和青菜放在碗里，然后慢慢吃起来。
顾云山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两人的表现，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曾几何时，他也坐在餐桌前，只能看着顾青山一家人的温馨相处。
夹起最后一颗肉丸子，乐灵宝刚放下筷子，就看到窗户外飞来一个模糊的东西，仿佛迷路了一般在窗外迟疑地飞来飞去。
她惊喜地站起来，招呼道：“这里这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便摇摇晃晃地从窗户飞了进来。
顾云山眼睁睁看着一只绿色的小鹤飞到乐灵宝的肩上，然后一动不动。
他抿唇放下碗筷，静静看着乐灵宝怎么处理，张一一也同样好奇地看着乐灵宝。
接受完小鹤带来的信息后，乐灵宝随手将小鹤拿给眼巴巴看着的张一一给她玩，然后一脸惆怅地对顾云山说道：“之前我在青山镇发消息给师父，他昨天才回复信息，说他要去闭关了，你的命劫没有解决好不允许我回去。”
听到乐灵宝的话，顾云山眼眸微动，沉声问道：“你……师父说的命劫，什么时候会发生。”
“不知道呢，师父只说你快到有命劫了，所以赶我下山。”乐灵宝说道。
说着说着语气低落了许多：“师父以前也会闭关，每次都要好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顾云山第一次见到乐灵宝失落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好在乐灵宝过了会就恢复之前的样子，哄骗张一一去洗碗然后兴致勃勃地坐到沙发继续看动画片。
顾云山帮忙收拾桌子，他并不介意小孩子锻炼做家务，张一一的性格如果什么都不让她做反而会更不自在。
贴心的将小凳子给张一一放好，顾云山顺势坐在乐灵宝旁边，斟酌半晌，才缓缓开口：“可以和我说说你师父的事情吗？”
“他现在也是你的师父。”乐灵宝笑着说道。
慵懒地往后一躺，声音嗡嗡道：“从我记事起师父就一直陪着我了，他什么都教我，我以前还偷偷想他会不会是我的父亲，结果被他知道了后，就打了我一顿，说我脑子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忆起以前和师父的相处，乐灵宝的嘴角上扬，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等我再长大了许多之后，他就告诉我，我是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没有父母。”乐灵宝解释道。
说完，她突然侧过身靠近顾云山，顾云山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一点，对上对方好奇的眼神，轻咳了一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顾云山，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出生吗？”乐灵宝问道。
顾云山张张嘴，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当了21年的人，你觉得我是什么出身？”
两个人眼神交汇，不约而同想起那张婚契，联想到当时滴血后看到的情景，竟是乐灵宝先移开了视线。
她的眼神有些慌张，脸颊浮上来可疑的红晕，等张一一洗好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大人分开坐着，虽然都是看着电视，但是眼神明显飘浮不定，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当晚，乐灵宝难得做梦了。
以前她不是打坐就是一觉睡到天亮，少有做梦的时候。
梦里她化作灵气漂浮在半空中，绕着一座山，和同样漂浮在半空的云朵玩耍，说是玩耍，其实是乐灵宝自己追着那朵云。
那朵云明显想要逃离乐灵宝的纠缠，快速的移动，乐灵宝觉得好玩，紧跟着它转。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随着他们移动，生机遍布在山上，鲜花和树木迅速生长，花香飘远，各种小动物在山上出现，整座山都生机勃勃。
大概是被乐灵宝追烦了，那云朵停在山顶，化作一名少年。
少年浑身上下散发山林的气息，精致的脸上缀着黑宝石一样深邃通透的眼睛，一头墨绿的长发垂落在地，身上穿着洁白的衣裳，看起来很轻盈，像是云朵做成的。他瘫着小脸蛋有些生气的说：“你不要再打扰我休息了！”
乐灵宝看见自己幻化成了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轻飘飘的彩色衣裳，乌黑的头发随意绑在脑后，露出洁白的额头和脸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都笑弯了，她笑嘻嘻说道：“整天休息，不会闷吗，小心憋出病了。”
“我怎么可能会生病。”少男紧张眉头，脸上还遗留婴儿肥，嘴角紧紧崩着，看起来可爱极了。
“还说没有，一副老头的样子，比我师父还老。”乐灵宝撇撇嘴道。
清风吹过，花香抚过两人的鼻尖，乐灵宝惊喜的走到山顶的边缘，看到整座山都盛开了树木和花都，朗声笑道：“你明明就很喜欢和我玩，不然怎么会这么多生机。”
少年看着遍地花开，不敢置信，心里也偷偷怀疑自己。
看到少年沉默的样子，乐灵宝气哼哼说道：“口不对心，每次都偷偷吸我的灵气，我要回去和师父说！”
“你……你别乱说！我才没有偷偷吸你灵气！”少年的脸都涨红了，结结巴巴说道。
“还说没有，那这些生机是怎么回事！”乐灵宝说道。
“本来我的山就有生机的……”少年说得有些心虚，不敢看乐灵宝望过来的眼神。
“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回去问师父。”乐灵宝威胁道。
少年被哽咽住，半晌才认输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乐灵宝语气轻飘飘道：“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不告诉别人你吸我灵气这件事，怎么样，顾云山？”
话语刚落，不同房间躺在床上入睡的乐灵宝和顾云山同时睁开眼睛，被梦里的画面震撼到。
乐灵宝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叹息的话语从指缝间窜出：我怎么不记得以前还调戏过他，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都是梦！
内心说服完自己，但还是静不下心睡觉，乐灵宝盯着头顶的墙壁，眼神逐渐涣散，她呆呆地想，顾云山最后到底有没有亲自己。
顾云山在床上坐起，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对于梦境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他和乐灵宝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记忆，他到底……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