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在小小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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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她尽是声嘶力竭的咆哮,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当初她也是少女怀春,满心欢喜的嫁给长得英俊条件又好的余衡青。
本以为自己会过的很幸福,但这种感觉也只有才结婚那段时光。
在他们第一个出生孩子后,余衡青的业务突然扩大,他必须亲自过去监工。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忙起来的时候连电话也不给她打一个,她在家里活得就像个寡妇。
为了能陪伴在他身边,便将自己以前的专业捡起来,希望他们能近一点,很多时候自然而然就忽略了孩子。
她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但他余衡青就是一个好父亲了吗?
凭什么所有错都推到她身上,又凭什么指责她?
余衡青默了默,不否认邵敏说的话虽然是讽刺,但他确实在这方面做的不够好。
“但这不是你伤害两个孩子的理由!”
“是谁教你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将小忆困住,你就不怕有一天遭到反噬吗?”
邵敏一把将他推开,理了理头发说道:“自然是有一次跟你去见客户的时候,恰巧听见几个夫人在讨论,我便多嘴问了一句。
余衡青,你该庆幸的是我还没来的及做什么就被发现了。”
她本意是想用在自己事业上,好让自己蒸蒸日上。
不过她运气和实力并存,一直以来都像是有贵人相助,在这方面也算是顺风顺水,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茬事。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走向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余衡青沉着一张脸问他:“你将小忆放在哪里的?”
邵敏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挑了挑眉,朝着余毅房间的方向走去。
余毅看见来人,身子似乎瑟缩了一下。
邵敏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也带着几分挣扎和沉痛。
来到窗台,她推开窗户朝着下面指了指:“就是这里。”
余凯父子俩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爸,这事儿要不要找个人先来看看怎么说?”
余凯睨了他一眼,转身看向兄妹俩:“枣枣,有什么忌讳吗?”
当了好一会儿吃瓜小群众的枣枣被问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余衡青拧着邵敏的胳膊,一脸铁青的将她往外拽。
“你当初怎么把小忆埋下去的,你今天就怎么把他给我挖出来!”
邵敏被他的力道拧的吃痛,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索性就放弃了。
她偏头看了看他,像是欣赏的嘲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你以前温文尔雅的让我觉得,你压根就不像是能在那一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人。
今日倒是才觉得你这样多了几分真诚的人气。”
余衡青沉着一张脸,神色并不好看。
余凯走在最后,看了眼自己双眼放空的孙子:“你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哥哥的存在,为什么不跟爷爷说?”
余毅抿了抿苍白的唇瓣没有开口。
但是余凯多人精啊?
这孩子就是怕说了,连唯一能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也会失去。
所以他即便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也从未透露过半分。
他甚至不介意自己的哥哥是以什么形态的存在,只要他在就好。
一想到这里,余凯心里就酸涩的厉害。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余毅就靠在窗边,透过窗帘缝隙看着他们在自己窗台下,一点一点的挖掘。
他看了眼后面:“很快,你就会离开了,对吗?”
余忆恢复成往日可可爱爱的小孩模样,一点也没有在邵敏面前那般阴森鬼气,调笑道:“舍不得我吗?可是我守了你八年耶,都腻味了呢。
要不是被困在这里,哥哥今年也是和你同岁的小朋友了。
要是缘分再深一点,说不定咱们都在一个学校,甚至同班学习了呢。”
余毅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就在这时。
枣枣蹲在窗台下面,拿着张嫂递过来的园艺小花铲,嘴里奶声奶气的唱着歌,冲散了笼罩在余家的阴霾。
“碎!兔!汪!狗!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小小的鬼鬼~送他去投胎~~~”
陆松年在一旁听的,恨不得上前去捂住她的小嘴巴。
这团子也不看看现在这么严肃紧张的时刻,怎么就没得点眼力劲儿呢?
但、不得不说,唱的挺好,哈?
软软糯糯,可可爱爱的小嗓音唱进在场的大老爷们儿心里。
余凯父子俩看了眼枣枣奶萌的小样子,心都要化了。
就连邵敏也不由得多看了枣枣一眼。
自嘲的想,要是她当初也生的是个女儿,事情是不是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枣枣的小嘴巴一直重复这句话,就跟念经一样。
突然她的小铲子‘铛’的一声戳到什么硬物上了,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像挖到了哦。”
余凯父子俩将上面的泥土刨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那感觉如坠冰窖,就连站在后面的陆松年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下面只有一臂长的盒子,余凯父子俩忍着这股寒意就要动手将其拿起来,却被枣枣叫住。
“不可以哦,凶凶的,碰到会伤身体倒血霉哦。”
本就是汇集了怨气的阴木,再加上这般残忍的封钉之法,这上面的煞气不言而喻。
见她就要伸手,陆松年眼疾手快将她拎住,皱眉说道:“找个师傅来吧,你不是说伤人吗?”
枣枣被他拎着背带裤在半空中晃了晃腿腿,伸出带着泥巴的小手扒拉他:“我可以啊,不怕哒,放我下来啊!”
陆松年俯身凑近她,眼含担忧的确认:“真的不会有事?”
枣枣伸手在他脸上推搡了一把,看着他脸上的小手印,不耐烦的心思压下去,心虚的点点脑瓜。
“小明说过枣枣很特殊,这些脏脏的东西都不会伤害我。”
余衡青在一旁听着,连带着看枣枣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
陆松年将她放下来,就这么站在她旁边,要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他还能替她挡一挡。
枣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玻璃心哥哥在想什么。
只见她小手往那盒子上一放,肉眼不可见的浓郁煞气就像是猫见了老鼠似的,一溜烟儿的缩回盒子里。
她绷着小脸‘哈’了一声,将阴木盒子拎了上来。
邵敏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余衡青见她这副样子,实在没忍住刺她两句:“你退什么,有本事干这种事,现在再来害怕,是不是晚了?”
说罢,余衡青看向陆松年:“你抱着枣枣站到后面去,谁种的因,谁来尝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