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开前的准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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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在一大妈屋里吃了锅巴，歪缠着要跟一大妈学做玉米小米锅巴。
一大妈给何雨水吃的是第二锅，和好的面还没用完，笑眯眯的领着她把剩下的面都做了。
何大清早上就来说了雨水搭伙的事，一大妈又问何雨水中午想吃什么。
何雨水记得一大妈喜欢吃面条，就说自己想吃面条了。
一大妈又问她想吃捞面条还是蒸面条，何雨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选，一大妈又把捞面条和蒸面条的区别讲了讲。
捞面条不必说，面条煮熟了过一遍清水，浇上菜或者蒜汁拌着吃。
蒸面条顾名思义，把面条放锅里蒸熟，炒了菜拌均匀再蒸一遍就成了。
农历三月的天已经没那么冷了，但现在能吃的菜也还是萝卜白菜。
一大妈说的蒸面条，是用红萝卜跟非油炸炒了蒸。
何雨水听一大妈把蒸面条的做法说的很详细，就选了蒸面条。
其实这饭她前世吃过，不过他们那时候叫卤面，还有一种焖面跟蒸面条吃起来差不多。
一大妈擀面条，何雨水帮忙给红萝卜削皮。
等一大妈开了火，何雨水想起来自己还有点紫菜，跑回正屋拿了，又摸了两个鸡蛋，准备做个紫菜蛋花汤。
一大妈看她拿东西过来，嫌她客气，笑着说不给她吃饭了。
何雨水凑到她跟前撒个娇卖个萌，连紫菜蛋花汤都不用做，只管吃着锅巴等开饭就行。
这锅巴是何雨水从前就喜欢的口味，六年没吃过，这会儿忍不住嘴馋，拿着一大妈装的满满的小竹筐，咔哧咔哧的嚼。
“大妈，我爹说我睡了十多天，是真的吗？我感觉就多睡儿了一小会儿而已，不过睡着的时候总梦见自己没饭吃，肚子好饿。”
一大妈忙着手里的活儿，回头看看乖巧的何雨水，笑着回答她。
“你爹没骗你，你这回啊，真是睡了十几天，你爹和你哥轮流照顾你，爷儿俩都瘦了。”
“好像是瘦了，我还以为我爹他俩减肥呢。”
何雨水随便应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话题转到老中医身上去。
“自打你娘走了，你爹是又当爹又当妈，怪不容易的。这回你生病，把他急得什么似的，医院跑了好几趟没用，他又到处找大夫来家给你治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何雨水只知道爹照顾他很久，却没想到自己这次生病竟然这么折腾人，希望爹忙完那边的事情早点回来，到时候她一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哦，之前的医生大夫我都没感觉，就最后一位老爷爷很厉害。他给我扎了满身的针，我睡不着了，后来就醒了。”
一大妈点点头，“那是挺厉害的，应该是个老中医，用的是针灸。”
话题顺利的切到老中医身上，何雨水却发现一大妈没啥反应。
“这么厉害的老爷爷，应该什么病都能治吧？希望老爷爷能多收几个徒弟，到时候就不怕找不到厉害的大夫看病了。”
何雨水特意拉长语调，强调“什么病都能治”，终于引起了一大妈的注意。
“什么病都能治？那我……”
一大妈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止住了话头。
何雨水没多说什么，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一大妈不会拿生孩子这种事跟她讨论，她不想说太多显得自己不正常。
红萝卜丝被猪油渣浸润之后，色泽红亮，香味诱人，何雨水放下手里的锅巴凑了过去。
被一大妈投喂一块香软有嚼劲的猪油渣之后，何雨水对锅巴失去了兴趣。
十五分钟后，何雨水端着蒸面条吃的满嘴流油，间或端起紫菜蛋花汤呷一口，满足的喟叹出声。
一大妈看何雨水吃的香，想到她经常说自己哥哥是个吃货，心想兄妹俩很想，而且她觉得吃货很可爱的。
帮着一大妈洗了碗，何雨水准备去前院找三大妈，探讨一下种花种菜的经验。
阎家刚吃过饭，阎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溜达消食，三大妈正洗碗。
阎解成和闫解放兄弟俩上学去了，两岁多的阎解旷拿着白菜帮喂兔子。
“阎奶奶遛弯儿呢？”
何雨水过去扶着老太太，陪她一起走着。
阎老太太看起来有点儿凶，实际上很少对外人发脾气，除了抠门，一点毛病没有。
“小雨水吃过饭了？怎么跑前头来了？”
“吃过了，我来前院儿是想跟三大妈学学怎么种花种菜。”
阎老太太扭头看她，她虽然不爱主动跟别人来往，但她也知道，院里的人对他家种菜养鸡养兔子的事很是嫌弃，还说他们阎家抠门。
儿媳妇因为别人的碎嘴闹过，觉得自家做事不够大方，丢人。
可他阎家一不偷二不抢的，连用的地方都只是自家门口，有什么丢人的？
这会儿看何雨水清澈的眼神，似乎真是想学种菜而已。
“哦？你要种什么菜？种到哪儿啊？”
何雨水回头看看还在屋里忙着的三大妈，想着先跟老太太说也没错儿。
“您要是没事儿，我扶您过去瞅瞅？”
一老一少相互扶持去了中院，阎老太太对何雨水选的地方连连点头。
“这地方不错，挺大的，就是土太瓷实，翻地之前先泼几回水，等润透了才好挖地。往地窖去的路留在中间，这样方便摘菜，还能再多种几棵瓜菜。”
何雨水这才发现，阎老太太居然对种地很有一手，想想她的年纪，又觉得很正常。
“奶奶，您看我现在应该种什么好？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种什么。”
阎老太太最喜欢侍弄这些，当下把浅显的事项说了一遍，还拉着何雨水回去，给她翻了一包现在能种的菜籽。
何雨水从兜里摸出一张钱，当做买种子的费用，老太太死活不要，还说回头家里育好了瓜苗送给她一些。
被硬塞在手里的菜籽和退回来的钱，刷新了何雨水对阎家的刻板印象。
在她的印象里，前中后三个大爷，没一个好人！
来的这六年，她基本都不往三个大爷跟前去，因着同在中院，又有何大清在，她对一大爷的观感还好一些。
尽管如此，她还是阴谋论的觉得，一大爷经常挑拨何大清跟何雨柱的父子关系。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现在看来，三大爷后来的算计，应该是偏离了阎老太太的宗旨，走了极端才让人觉得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