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开前的准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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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骑自行车带着何雨柱出门，第一站是派出所，他要把自行车过户给儿子。
派出所刚开门，何大清熟门熟路的往车辆管理部门过去，路上还熟络的跟几个公安打招呼、敬烟。
跟着的何雨柱被这一幕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爹就是个厨子，没什么大本事。
因着后院的许大茂在学校里传播老何是做饭的，没少跟许大茂干仗。
昨晚老何说走路子给他安排了厨师的工作，等初中毕业学两年就能直接进厂，当时他还不乐意呢。
他是喜欢摆弄吃的，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可不代表自己就一定要做厨子啊！他不想被人嘲笑！
可这会儿，认识老何的公安毫不客气接了烟，第一句竟然就是让老何抽空给领导做顿饭。
仔细听着老何跟公安同志们你来我往的客气，何雨柱再次刷新自己对老何的认知。
老何马上就要出远门，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给公安的领导做饭，可他还能在不透露自己信息的情况下，婉拒还不得罪人。
何雨柱现在很后悔，以前只顾着研究吃了，怎么没把老何说话这门学问学到手呢？
想想自己在学校里经常因为嘴欠跟人干仗，没少挨老师批评，何雨柱决定以后在学校多练习练习，争取能吵吵的绝不动手。
到了车辆管理部办公室，屋里只有一个女同志，何大清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客气的把自己要办的事情说了。
女公安连连摆手，表示办业务是为人民服务，不能收礼。
何大清又让了一遍，刚巧有个男同志进屋，他认识何大清。
“小李，何大哥是自己人，吃颗糖没事，拿着吧。”
那叫小李的女同志拘谨的拿了一颗，表示尝尝就行。
何大清没再多说，只给男同志递了根烟。
不到十分钟，自行车过户手续办完，何家父子俩就走了。
小李把办公桌上散乱的材料整理，准备归档，当最后一页材料拿起，一大把糖露了出来。
“哎呀，你看这个何同志，都说了不要他的糖，怎么还是放在这里了？”
把糖收起来用纸包好，小李转头对那男同志说：“周哥，你不是跟他熟吗？下班了帮我送回去吧。”
周哥咧嘴一笑，摇摇头。
“拿着吧小李，这是群众的心意，推来让去的寒了群众的心就不好了。再说你家娃娃正是馋嘴的时候，拿回去让孩子吃。”
小李无奈，只好把糖塞进自己提包里。
何家父子俩下一站是红星轧钢厂后厨，何大清要去找师兄张来福。
说是师兄，其实张来福已经五十多岁了，张来福的手艺比何大清高出不少，可惜衣钵无人继承。
张来福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徒弟也带了两个，按说手艺不会没人学。
可惜人多是非多！
张来福的儿子没有厨艺上的天分，又好吃懒做，可自己学不好，还不许别人学。不仅不许张来福把手艺传给女儿，连张来福的徒弟都被四个儿子联手逼出了师门。
原先何大清就找过这个师兄，想让他收何雨柱为徒，但张来福心灰意冷，没答应，只说能给何雨柱安排到后厨做学徒，好歹混口饭吃。
此时何大清带了何雨柱来，想的是让何雨柱自己露一手，要是师兄动了惜才的心收了徒最好，要还是不愿意收徒，也希望他能爱惜着些，好歹传何雨柱两手厨艺。
在红星轧钢厂保卫室登记后，保卫室值班员打了个电话，让后厨派人来接。
何大清来过，知道是这个流程，老实的带着何雨柱等在厂门口。
少年人闲不住，何雨柱尤甚。
溜溜达达这头到那头，那头再折回来，不是看看院墙上的标语，就是看看光秃秃树杈上的鸟窝。
“娘，您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就到了，娘！”
好管闲事是何雨柱的一贯作风，有事没事就爱凑个热闹，听着风里传来带着哭腔的话，一猜就知道有故事。
不过他还记着今天有事儿，老何还在，他可不敢现在去看热闹。
“小弟，你在这儿看着咱娘，我去找厂里的人先要点吃的。”
随着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厂子围墙尽头露出一个人影。
“柱子，快过来！”
后厨的人来了，是个年轻小伙儿来接何家父子俩。
何大清跟人说完话，连忙喊何雨柱快点过去一起走。
“何师傅好，我们张师傅在忙，让我过来接您。”
何大清点点头，递给小伙儿一颗糖，随便聊着往后厨走。
小伙儿把父子俩带到一间小屋，让俩人稍等一会儿。
何雨柱好奇的打量一圈，这屋子除了小点，跟公安的办公室布局差不多，桌椅床铺都有，想来是给人办公休息用的。
何大清坐在椅子上，垂头敛眸，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膝盖，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看都没看四处张望的何雨柱。
哒哒哒。
皮鞋特有的脚步声传来，何雨柱连忙老实的站回何大清身边。
何大清也听到了，轻咳两声，正了正衣襟，站起身。
门开门合，油头大脸、花白头发的中年人进了屋，来人正是张来福。
“何师弟，你可是好久没来我这儿了啊！中午必须在这好好喝一顿！哈哈哈……”
何雨柱看看他，又看看何大清。
“爹，这就是张师伯吗？为啥你脸上的褶子比师伯的都多？”
不怪何雨柱好奇，这张来福虽然头发白了，却只额头有三条极浅淡的细纹，笑起来眼位有几根皱纹之外，整张脸又白又干净，看起来比何大清都年轻。
张来福本就高兴，听了何雨柱的话，笑的声音都又高了几个度。
何大清假装无奈的摇摇头，对张来福说话。
“师兄，这是我儿柱子，傻里傻气的，话都不会说。”
张来福摆摆手，让何大清坐，自己也坐下才答话。
“老话说大智若愚，我觉着柱子就是这样。再说了傻人有傻福，你这儿子不错。”
何大清递给张来福一根烟，拿了洋火柴点燃，给他点了烟。
“师兄，跟你说话我也不外道，还是我原先说的那个事儿。您看……”
张来福吐出一股浓郁的烟雾，神色莫名，良久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