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异样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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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安安静静半天没吭声的乖巧白毛黑刘海的小子。
威尔逊恍恍惚惚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货真的和之前和他杠上的那个嘴欠混蛋是一个人吗？
那个倔强得无论怎么电都不屈服，嘴硬得要死，浑身上下都是刺，随身携带超多危险物品的肌肉壮汉……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恬静乖巧优雅的文艺青年呢？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劲？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了小镇上的咖啡馆，把狭小的空间照得明亮，桀森脱下来了他的风衣，把身上带着的那些凶器都给放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只有一本《傲慢与偏见》留在了他的手边。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马甲，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边还放了一本书，挑染的发色搭配幽绿色的眼眸，整个人显得文艺敏感且忧郁。
如果不是他的脸上还戴着那张艳丽的仿佛被鲜血染红的面罩，威尔逊几乎都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人。
威尔逊内心郁闷地叹息一声。
早知道就直接坦白，用迪迦前辈的身份登场了！
他搁那威逼利诱半天，无论如何这货都打死不从，结果在见到迪迦奥特曼之后一分钟不到就如此顺利地说服了对方。
所以他之前做的那些都白费了！
迪迦奥特曼的魅力还真的大啊……
不愧是我一直以来的男神！
而且现在变身成迪迦奥特曼是他！
威尔逊愉快地想着，能够变身成童年时代的男神，这种快乐谁能够拒绝！
他其实也很能理解桀森的反应。
如果他发现了一个人变得非常陌生，疑似被夺舍，那么第一反应肯定都是怀疑和警惕。
他也挺佩服桀森的，能够在那种强度的高压之下还坚韧不屈。哪怕是那样的痛苦都能忍得下，精神强度可见一斑。
一直到误会解除，确定了威尔逊是被他救下来的而且还活着才答应和他合作。
威尔逊感慨对方坚守的正义和准则。
学校礼堂并不是一个交流的好地方，他们便来到了阿卡姆镇上的一家小咖啡馆里，隐私条件还算是不错。
“尊敬的迪迦阁下……”
对面的忧郁文艺青年终于开口了，咬字清晰缓慢，用了最标准的伦敦腔，带着奇妙的韵律，力求完美。
“……”
威尔逊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货之前还运用了各种语言各种腔调一个词都不带重复地骂他，就算是一开始的讲话也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
他一度都以为这货的嘴里就说不出除了嘲讽和谩骂之外的话了。
“不必对我用尊称，而且也不要在这种状态下叫我迪迦。”威尔逊心累地笑了笑，“叫我威尔逊就好。”
“好的，威尔逊阁下。”桀森认真地点了点头。
“……”
威尔逊无语凝噎。
就在这个时候，侍者呈上来两杯咖啡和两份小甜品。
桀森将其推到一边，并没有动的意思。
威尔逊盯着他脸上的面罩，产生了不小的疑惑，略带探究地询问：“你平时是怎么吃饭的？呼吸不困难吗？”
红色的面罩无比显眼，他之前就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他确定这玩意找不到一丁点的缝隙，严丝合缝地包裹着桀森的半张脸，并且延伸到后脑勺和脖子。这面罩到底怎么拆下来？
桀森神色有些僵硬，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面罩：
“这其实是……为了压制我。”
“压制？”威尔逊眉毛诧异地挑了挑。
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地。
下一刻，威尔逊眼睁睁地看着桀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完好的右手之中。
“！”
威尔逊惊骇地看着桀森的自残行为，想要上前阻止，但对方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对面的青年神色不变，从容不迫地把匕首又拔了出来。
血液慢慢地从伤口之中渗出来。
然后，超乎威尔逊的想象……
这些流出来的血液并没有遵守牛顿定律落到地上，而是如同触手一样慢慢伸出，在空气之中晃晃悠悠。
刚刚被戳的伤口很快就被触手缠绕愈合。
“就是这样。”桀森语气听不出来多少异样，仿佛这是在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无论在身上造成多少伤口，都会恢复正常。”
“我杀掉的怪物越多，就会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怪物。”
“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异变。但是我变得越来越疯狂和糟糕，越来越愤怒和暴躁，甚至在杀戮之中感觉到愉悦，想要吃掉他们。”
“然后我便戴上了面罩，这个是用特殊的材质打造，可以压制我的疯狂和愤怒。”
“每次取下来必须五分钟之内戴上，不然会后果会很糟糕。”
桀森语气很是平静，平静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而威尔逊则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直直地凝视着桀森的眼睛。
“这不正常……”
他确实在感觉到了桀森压抑着的狂躁疯狂，而他也在威尔逊的记忆里面感觉到了同样的异常。
这种异样的疯狂绝对不是巧合！
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虽然一开始就遇到了哥莫拉，但之后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其他的怪兽。连小日子那边都没有。
而从阿米蒂奇馆长那里了解到的，来自于世界的另一面，只有片面的言语和文字，他没有真正的见过那所谓的旧日时代的统治者。
阿米蒂奇馆长也没有深入地描述祂们。
威尔逊以先入为主的思想，觉得自己是来到了经典奥特曼系列的世界观之中，认为人类和奥特曼所面对的主要敌人就是怪兽。
但哪怕是压抑如奈克瑟斯片场，以人类恐惧为力量的杀不死的异生兽，也最多只是给人类带来恐慌，并不会让人疯狂，也不会让人类产生异变。
更是绝对不会出现类似于他人间体和桀森这样的状况！
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问题！
威尔逊想起来了卓姆反复的警告，他刚刚来到这里的糟糕的体验，隐藏在表面下的异样疯狂……
“这就是污染吗？”
威尔逊喃喃道。
这个世界，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